即將到家,李素素也想放鬆心情,便同意了月月的邀請。


    兩人手拉手,各自挽著一個竹籃,直奔溪流。


    溪水依舊清澈見底,魚群悠哉悠哉地搖曳水中。


    兩個提籃少女,打破了這份平靜。


    她們如同兩個大魔頭,嚇得魚兒四處逃逸。


    張婆子搬來一個木桶,裝小姐們撈上來的魚。


    快要到家,裝幹糧的木桶空了出來。


    被打撈起來的魚,可以多活一段時間。


    林策出城辦事,在茶棚小歇,發現了一隊眼熟的車隊。


    顧盼四周,他眼神好,一眼就看到了溪邊那個明媚的少女。


    或許是閑著無聊,他跑過去逗人家,留下聽風聽雨麵麵相窺。


    “郡主萬福!原來郡主喜歡撈魚呀,這麽小的魚兒,撈上來有何用?”


    林策玉樹臨風地站在李素素旁邊,靠近她,好奇地開口。


    可把李素素嚇了一跳,竹籃也沒拿穩,摔到水中,濺起一片水花。


    這人走路怎麽沒有聲音?


    還有,長安城的消息傳播得這麽快的嗎?!


    李月月悄悄瞪了林世子一眼,這人哪裏冒出來的,嚇人!


    還害得她被濺起來的水花沾濕了裙裾,太可惡了!


    林策像是後腦勺長了眼睛似的,突然轉頭看向李月月。


    他嬉皮笑臉的笑著,“李姑娘對林某有什麽意見嗎?”


    李月月心虛地低著頭,紅了臉。


    李素素敷衍地福了一福,把竹籃撿起來,接過話茬替月月解圍。


    “這魚兒炸著吃可香了。”


    “把小魚的內髒去掉,用薑蔥料酒醃上一段時間,再撒點鹽攪拌均勻。”


    “然後扔進油鍋裏炸至金黃,撈出來。”


    “最後撒上秘製的辣椒粉,能把人香迷糊!”


    “哦,忘了林世子辣椒過敏,怕是無緣享受這種美食。”


    林策:“……”


    沉默半響,林策打蛇隨棍上,故意曲解她的意思,“郡主要請林某吃飯嗎?郡主放心,區區過敏,林某早已克服。”


    又自言自語:“郡主今日才回長安,想必沒空招待林某,那林某改日登門拜訪好了!”


    他語速極快,李素素壓根插不上嘴,說了幾次“我沒有”,也沒能打斷他。


    她目瞪口呆地看著他。


    從未見過如此厚顏之人。


    林世子笑了笑,色如春花綻放。


    “長得好看就是沒辦法,我們的郡主都看呆了。”


    “郡主放心,林某不會介意的,喜歡看,您盡管看。”


    不是,她沒有。


    一切語言在他麵前都是蒼白的,他壓根聽不進人話。


    這家夥怎麽就這般自信呢?


    看著他貌比潘安的長相,她沉默了。


    雖然他說話自大得讓人討厭,讓人抓狂。


    但是看見這張帥臉,又生氣不起來。


    怎麽辦?


    好想把他毒啞。


    李月月驚呆了,她沒想到,傳說中十分高冷的林世子,這般能說會道,歪解人意。


    林世子莫不是中邪了?


    還是傳言有誤?


    張婆子在一旁低眉順目,假裝自己什麽都沒聽見。


    這是一個合格的仆從,應有的職業道德。


    她感覺自家小姐,被調戲了?


    要不要告訴夫人?


    不知道林世子抽什麽風,被他盯著,撈魚也沉不下心。


    李素素索性不撈了,打道回府。


    她跟林策告別,“莫非林世子也想撈魚?這竹籃就送與你,我先走了。”


    說完,她把竹籃遞給林策,拉著李月月回了車隊。


    張婆子看了眼木桶,又看了眼林世子。


    那她要不要把木桶借給林世子啊?


    小姐光給了人家竹籃,人家撈了魚也沒東西裝啊。


    林世子又笑了笑。


    張婆子打了個寒顫,算了,這小魚是兩個小姐辛苦撈的,怎麽能送給一個奇奇怪怪的人呢?


    張婆子提著木桶,目光堅定地跑向小姐。


    似是在喊:小姐,等等我啊!


    林策看著手中的竹籃,默默出神。


    其實他小時候就認識這丫頭,但是對方好像認不出他來。


    也怪不得她,畢竟他隻上了一天學,隻當了她一天的同桌。


    那年他六歲,正是開始換乳牙的時候。


    他下顎有顆乳牙搖搖欲墜,他總是忍不住偷偷的用手摸。


    他的同桌,是個玉雪可愛的女孩子。


    她說:你手好髒,不要老放嘴巴裏。


    他說:我牙齒動了,我想拔掉。


    她嫌棄地看他一眼。


    過了一會,又輕聲哄他:可以給我看看嗎?可以給我也摸摸嗎?


    他想了一會。


    那丫頭說給她摸摸,她有好吃的糖。


    可以送他一顆。


    他乖乖地張嘴,哪知這丫頭眼疾手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那顆乳牙拔了下來。


    他當場就疼哭了。


    還有一半是嚇的。


    牙齒拔下來後,血流如注。


    她又說:男子漢,留血不流淚!


    學堂的夫子,快嚇哭了。


    同窗也嚇哭了好幾個,以為他要死了呢。


    隻有她一臉淡定,給他倒了杯涼水,讓他漱口。


    後來,血自動止住了,家下人還是把他送回了家。


    因為這件事,他的母親覺得外麵不安全,給他請了十幾個私教,在府裏學習。


    直到他十三歲時,考上了四門學,才得以重獲自由。


    不要以為在家學習比學堂輕鬆,在學堂一天才見幾個夫子?


    在家可是十幾個先生輪著來,把他除了吃飯睡覺所有的時間,都瓜分得一幹二淨。


    母親說要當人上人,必須吃得苦中苦。


    學堂有太多外界因素,會幹擾他的學習。


    李月月噠噠噠地提著裙擺,爬上了素素的馬車。


    李素素疑惑的看著她,過來幹嘛?


    李家的馬車不大,一個人躺著還算寬敞,兩個人坐著也還湊合。


    為什麽出行不兩人共剩一車呢?


    因為還帶了丫鬟婆子,她們也是要坐車的。


    而且馬車上還放了棉被,衣裳首飾等林林種種的行李,也很占地方。


    此時月月過來,張婆子便去了外邊,坐馬夫旁邊。


    月月湊過來,“你說林世子要來我們家吃飯是玩笑還是真的?”


    她無奈地看了月月一眼,“這重要嗎?來了就多添一雙筷子唄,多大點事。”


    月月想了想,確實沒多大點事。


    可是她為什麽會有點期待他來呢?


    明明這個人,性格不怎麽樣的,就那張臉還湊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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