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信呼的一掌,拍開他越湊越近的臉:「小樣,這點酒量也想扳倒我。你們根本不知道,我從小是被爸爸灌啤酒長大的。」砰地再磕下玻璃杯上的糖紙板,她拿起清酒直接對準還在搖晃的化妝師,陰惻惻地笑:「我等你很久了。」一邊露出猙獰的麵容,「小日本化妝費還沒跟你算呢!」


    化妝師狂推阮正楠:「兄弟,你跟她說的?你出賣我?」


    阮正楠抬頭,眼神迷茫:「兄弟,你就是出來賣的。」


    化妝師看了他一眼,「啊」的一聲,尖叫著沖了出去。


    放眼望去,整個桌子清醒的人隻有她了。安信結了帳,回頭一個個拍醒,問清他們的地址,然後或扶或拖或背,把他們送上了計程車。送場記時,留了張字條給她,提醒她明天過來取劇組的車。


    最後一個,就是麻煩的阮正楠了,據說開了輛奧迪r8過來。她考慮了下,還是伸手掏向他上衣口袋,去摸索車鑰匙。


    阮正楠扭動身子,吃吃笑:「癢。」


    安信拉緊西服衣襟,繼續摸。


    阮正楠突然抬起頭,看著她一笑,再扭頭大叫:「非禮啊。」安信嚇了一跳,鑰匙也掉在了地上:「我沒有……」


    阮正楠側垂臉,捎了個桃花笑:「非禮……未遂。」砰的一聲,一頭栽在桌麵。


    安信扯他的身子,不動。累得滿頭大汗,聽到一句模模糊糊的囈語:「……我也要你背。」細細瞧他的側臉,用手拍來拍去,發現還是沒清醒,咬咬牙,蹲身背起了他。


    阮正楠的長手長腳晃晃悠悠垂在肩前兩側,安信吃力走向對街泊車位,汗水直流。兩腿麻花抖,她吸口氣,推了推背上的人,繼續咬牙奮鬥。開門、拖進軟成一團的身子,花了七八分鍾。


    「喂,你哥哥住在哪裏?」安信俯過去,一陣乒桌球乓地亂拍。


    阮正楠抬手搭上她的臉,摸來摸去:「小白,你為什麽要這樣白?」得到一榔錘後,皺眉報了一串模糊地址。


    安信回過身子,打火、起檔、掄開方向盤,驅車順溜地拐上街道。來到縱橫交錯的胡同街,問:「死小子,哪邊?」阮正楠從後座努力起身,扒在沙發椅背上,醉眼朦朧:「左。」車子朝左一拐,後麵的人已經沒了身影。安信再問:「現在呢?」醉朦朦的腦袋再次從椅背後浮起,眯著眼:「右。」車子打向右邊,阮正楠唉喲一叫,又被彈到了車底。


    安信問了六次轉彎,得到的回答都是「左右左,左右左」,成了一個s型。她氣得回身猛拍椅背:「阮正楠,逗我玩是吧?」


    被叫的人一臉桃花笑:「我想吐。」安信趕緊停車開門,讓他伸頭在外吐了個幹淨。等她左瞧瞧右瞧瞧拿起一戶人家花園外的水喉沖洗髒汙,他又趴著拉過水,咕嘟咕嘟地漱口。


    「真是髒。」安信拿紙巾幫他擦嘴。


    阮正楠癡笑:「像便便?」


    安信塞進他的腦袋,進門開車。沒想到後麵的人還不安分,唧唧咕咕地笑:「傳說中大便跟小便是好兄弟,有一天大便過馬路被車撞死了,小便就說:我好想大便啊……」


    安信並沒有笑,映著眼前飛快掠過一道又一道的街燈,她的眉眼迎上忽明忽暗的光,在後視鏡中緊鎖如昔。——她知道阮正楠在逗她開心,不過她放不開今天看到的。


    「那種男人你愛不起。」


    身後突然傳來一句,驚嚇得她差點打錯方向盤。


    「傻瓜都看得出來你愛他,他卻沒有反應,所以不要再錯下去了。」


    安信將信將疑地回頭,卻看見阮正楠斜躺在後座上,用袖子遮住了眼睛。


    「你其實比誰都優秀,等有人發現你的好,後悔也來不及。」


    靜寂中,最後一句悶聲悶氣的話,安信終於笑開了嘴:「這話我爸爸也經常說。」


    車裏恢復安寂。阮正楠又說:「先睡會,騷擾我就是禽獸。」沒人回答,等到了目的地,他啪地一聲搭上安信司機的肩,湊近好看的臉,淫笑:「美色當前也不騷擾,你連禽獸都不如。」


    安信打掉他的臉,透過後視鏡對他義正言辭:「禽獸尚且有半點憐憫之心,而我一點也沒有,所以我不是禽獸。」


    阮衡出公寓來接阮正楠,先打量一下她的衣著,再接過弟弟身子,笑容裏透著驚異:「安小姐原來長得這個樣子,看起來可愛多了。謝謝你把正楠送回來。」


    因為今天穿得正常嘛!安信看看對麵一身清爽休閑服的男人,退出車門陪笑,把鑰匙遞了過去。阮正楠撲在阮衡肩上動了兩下,突然一巴掌拍上了兄長的臉:「哥,不準打她的主意。」再看阮衡,他更直接,一拳頭把弟弟打暈,拖了進去:「晚安,安小姐。」


    安信恍然大悟,抬手捶上了車頂:「我說那天他怎麽表現得這鎮定,原來是家裏有一個。」


    跑車咿咿嗚嗚地報警,刺耳的尖叫在夜色裏十分清晰。幾家窗戶打開,毫無例外地飛出一些廢品。安信抱頭鼠竄,一溜煙跑向大街。身後,易拉罐、鞋盒、刷子呼啦啦響成一片……


    作者有話要說:初期的安信像不像漫畫式的女生?(*^__^*)


    生活這麽累了,故事開心就行(*^__^*)


    喻恆是壞蛋


    回到星星洞媽媽公寓前,已經是晚上十一點,裏麵漆黑一片,隻有朦朧的月光映照著韓式庭院。安信先繞到後麵,簌簌爬到樹上,壓著樹枝朝玻璃窗上探。借著光亮,她看見爸爸媽媽正呼呼大睡,心裏有些犯難。想到媽媽的擀麵杖,還是哆嗦著敲了敲窗子,小聲喊:「爸爸爸爸,來給我開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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