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


    以語境為利器的嘲諷被強大的粗神經打敗,跡部隻好和她說正事。作為出品人,雖然隻是投錢了的那種,但跡部比荻原更早知道了荻原下一部戲的對手演員是誰。


    這是荻原首次擔當主演的劇,男主角更是她同事務所的前輩。


    跡部說:“是仁王雅治。”


    “噗!咳咳咳咳咳……”荻原一口咖啡差點被梗死。


    “你下部戲的對手演員,是仁王雅治。”


    “天呀!!”荻原抱頭慘叫。


    荻原和仁王本來是同齡人,不過仁王入行比她早得多,所以是前輩。同時,幾乎所有人都知道,荻原對仁王非常苦手,基本仁王往東,她絕對往西。


    然而仁王雅治在圈中的江湖地位,甩十個荻原都有多的,同荻原不同,人家從出道開始就是備受矚目的新星,以至於荻原所在的事務所,一直被人說成為“一人事務所”,也就是除了仁王雅治以外,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藝人。


    荻原忍不住誹腹:“原來仁王·前·輩還在演戲嗎,這個已婚男士能退出娛樂圈好好回家相妻教子嗎?”


    “他到底對你做了些什麽?”跡部探查到。


    荻原咬牙切齒,“他極大程度地折磨了我脆弱的內心,比大學我們‘交往’的時候,我對你做的還要過分很多倍……”


    跡部的臉頓時黑了一半。


    大學的時候,想起來覺得很近,又覺得很遙遠。


    有些話堆在心裏當時沒有機會說,跡部不是喜歡繞彎子的性格,想了想,還是決定挑明。


    “當時我和你交往不僅僅因為橋牌打賭輸給你了,其實那個時候我是真的喜歡你的,荻原。”跡部望向荻原,認真說到,他的目光灼灼。


    作者有話要說:  跡部的超大直球!當年你怎麽不說啊大爺!


    ☆、插pter 11


    跡部景吾出身良好,能力優秀,中學時期還是天上天下唯我獨尊的欠揍性格,隨著年歲的增長,外露的囂張漸漸收斂,眼神中的堅定依舊不變,眼瞧著變成了一名優秀的大人。


    ……和某人正好相反。


    雖說兩人曾經交往過,荻原還三不五時把它拿出來當梗一樣隨便亂拋,但當時身邊的友人們都知道,所謂交往的來龍去脈是怎麽一回事。


    起因不過是荻原打橋牌贏了跡部,賭注是敗者答應勝者的任意一個要求。


    然後那個時候天然黑到了骨子裏的荻原,在跡部履行賭約的時候,笑眯眯地問:“跡部君願意當我的男(nu)朋(li)友嗎?時限為一周。”


    讀作男朋友,寫作奴隸。


    跡部雖然脾氣大了點,但本質來說還是個三觀正的好少年,賭約條款他絕對遵守。


    正是這份耿直也好,光明正大也罷,荻原充分發揮條件優勢,讓跡部少年度過了地獄模式的一周,兩人的“交往”正式結束。


    事後荻原以非常殘念的語氣說:“現在想起來我其實算輸了?要是那個時候跡部君能乖乖低頭說‘對不起我真的辦不到’,我也不至於做到那種程度的呀。所以怎麽算……都是跡部君不好?”


    跡部恨不得捏死她。


    明明是個笑起來身邊像開滿了向日葵花一樣的美少女,怎麽一開口就這麽欠揍呢?


    不過好少年們都有同一種優點,比起責怪別人,更喜歡從自身找原因。


    跡部更恨自己技不如人。


    這事也怨不得荻原,當初一時興起追加賭注的那個還是他本人,誰知道那就是挖了一個坑在下麵放了個捕獸夾,最後還得自己跳下去。


    然而現在。


    荻原聽到了跡部遲來的告白。


    她的臉在僵硬之後,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漸漸轉化成嫌棄。


    那段記憶老實說有些模糊了,但她仔細回想了一下當年的所作所為,忍不住斜眼看跡部。


    “你,是抖m嗎?”


    跡部:“……”


    竟然妄想對著荻原能好好說話,跡部也覺得他是不是用腦過度腦袋不好使了。他正要說:“算了,當我沒說。”的時候,他觀察到荻原捧著她的咖啡杯,食指一直摩擦著杯壁。


    荻原也並不隻是一個沒心沒肺的混蛋。


    起碼有些人有些感情,她是想好好珍惜的,雖然也不知道如何珍惜。


    荻原仔細想了想,才說:“就算是我也有作為女性的虛榮心,能聽到跡部君這麽說,我真的很高興。可我……”她指了指自己的腦袋,露出即哭又笑的奇妙表情,仿佛是本來要哭強行露出笑臉那樣,她說:“我的腦袋好像有點問題。”


    跡部:“……”


    荻原用盡畢生詞彙量解釋:“我不是我智商有問題,準確的來說,應該是情感的缺失?”


    遠遠地,降穀零隔著玻璃窗看到荻原這個複雜的表情,隱藏式耳機裏也傳出她毫無邏輯卻很費力的解釋。


    “抱歉,我先進去一下。”降穀零打斷了同事的談話,邁開長腿往店內走去。


    他站在荻原身後,揚起有禮的微笑,說:“凜華,時間差不多了,該進片場了。”


    雖然是說給荻原聽的,視線卻毫不顧忌地落在跡部身上。


    灰發的青年眯眼,如辰星一般的眼睛裏透出銳利的光來,跡部明知故問:“你是誰?”


    方才和同僚講話的時候,降穀零曾一度取下耳機,跳過了重要一段,他說:“上次在停車場匆匆見過一麵,我再次自我介紹,我姓安室,是凜華的男朋友。”


    荻原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尷尬地拉了拉降穀零的衣角,弱氣地說:“那什麽……你陪我演戲這事,因為我一不小心忘記設定……露餡了……”


    降穀零挑眉。


    跡部景吾也挑眉。


    場麵一度非常尷尬。


    ……


    今早荻原進片場的心情,和往日不同,有些忐忑。


    要說為什麽,那還要提起降穀零不久前和他的同事們的討論。


    其實犯人除了在最先開始貿然行動了,之後對荻原的接觸都非常謹慎。那天襲擊荻原的高瘦男人已經被關押起來,審問了一天依舊毫無進展,這名高瘦男人對主犯表現出的狂熱態度,昭示著他已被控製思想,成為主犯的信徒。


    扣押後不久,就有律師過來保釋他,由於法律原因,公安警察們用盡辦法也隻能再關押他二十四個小時,然而他依舊保持沉默,不受挑釁,不受誘惑,什麽也沒有透露。


    最後隻能任由他被保釋。


    據降穀和其同僚們的分析,那人兩次來送卡片,一次闖入了荻原的家中,從心理學的角度來說,他已把荻原當成自己的所屬物,所以他進去是理所應當的行為。並且荻原的家中對於他來說是新鮮的、陌生的,這讓他感到興奮。他是個謹慎的男人,卻因為這份興奮過度清理了房間,反而證明他曾經進來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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