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二十一日,上午。


    香蘭國,京城。


    當文武百官在金鸞大殿因為立誰為太女而爭執不休的時候,城中的帝長卿府也是一派陰鬱沉悶的氣氛。


    前院廳堂裏,之前因為太女發喪,隱忍了幾天的君天寶終於徹底爆發了心中的怒氣。


    他顫抖著手,指著花安顏,對蕭清寒怒斥道:“蕭清寒,不要告訴我,你之所以離京出走,就是因為這個女人!”


    “當然不是!”


    麵對父君的質問,蕭清寒沒有絲毫猶豫,挺身而出,張開雙臂,擋在花安顏麵前,冷聲反駁道:“父君,您不能如此不講理,彼時的清寒還不認識妻主呢!”


    “妻主?蕭清寒,你你你……你好樣的!”


    聽到“妻主”這兩個字從兒子嘴裏脫口而出,尤其對象還是一名身份低微的農家女子,君天寶頓時氣得臉色發青,額頭之上根根青筋更是如同蚯蚓般突突暴起,整個人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好似整個世界都開始天旋地轉起來。


    “蕭清寒,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公然忤逆生你養你的親生父親?”


    君天寶怒不可遏,胸膛劇烈起伏著,一隻高高揚起的手掌眼看就要狠狠扇向蕭清寒那張英俊卻倔強的臉龐。


    花安顏見狀,心中一緊,毫不猶豫地上前,將蕭清寒緊緊地護在自己身後。她不卑不亢地說道:“帝長卿,請息怒!清寒他的確是我花安顏明媒正娶回來的夫郎。”


    “事情是這樣的,一個半月之前,安顏不慎落水,當時情況危急,生死難料。家中母父因為擔心我的安危,便匆忙為我買下了四個夫郎來衝喜,而清寒正是這四人中的一員。待到安顏幸運地蘇醒過來之後,我們之間的妻侍名分已定。”


    說著,花安顏伸手入懷,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張紙來。而這張紙,正是蕭清寒親手簽下的賣身契。她輕輕地將其展開,並呈遞到君天寶麵前。


    君天寶陰沉著臉,一把奪過那張賣身契。他瞪大雙眼,仔細審視著上麵屬於蕭清寒的字跡,還有紫雲縣衙門所蓋下的鮮紅印章。


    每看往下多看一個字,君天寶的臉色就越發難看一分,最後竟然變得一片煞白,身體也不由自主地搖晃起來,仿佛隨時都有可能一頭栽倒在地。


    “你你你......你可真是要把我給活活氣死啊!”君天寶抬起頭,滿臉都是恨鐵不成鋼的神情,死死地盯著蕭清寒,眼中似乎能噴出火來。


    與此同時,甘泉宮裏,東方羽正抱著君無涯和君子瑤失聲痛哭,“無涯,瑤瑤,無量他死得好慘!本宮要為他報仇!”


    雖然感覺父後有點可憐,但無論是君無涯還是君子瑤,都沒有說出君無量沒有死的真相。


    畢竟,這所有事件的根源,是在於當年東方羽撒下了彌天大謊,對外宣稱君無量是女孩。如今,為了圓這個謊,讓他受點苦,也算是對君無量的贖罪。


    見東方羽情緒愈發激動,君子瑤趕忙勸說道:“父後,慕容城和君玨霜父女倆可不隻是販賣私鹽、偷采鐵礦、冶煉兵器這麽簡單,我還懷疑他們父女倆通敵賣國,意圖謀反。隻不過,我們目前隻有他們偷采鐵礦和冶煉兵器的證據,至於其他幾樣,我們暫時還沒找到有力證據。”


    “太好了!那我們趕緊去告訴你母皇,讓她好好治治這對狼子野心的父女!”說罷,東方羽便拽著君子瑤的手,打算朝殿外走去。


    “父後!”


    君子瑤將東方羽摁回了榻上,語重心長地說道:“眼下,您還是把心思多花在母皇身上,多關心關心她。母皇她因為皇……皇姐的事大受打擊,這段時間,您還是不要拿其他的事去煩她。”


    佯裝失憶的君無涯,也適時開口道:“父後是吧?皇妹她所言不無道理,您還是聽她的吧,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添亂。”


    就在這時,一名宮人匆忙進殿,稟報道:“君後,帝長卿求見。”


    原本情緒激動的東方羽,在一雙兒女的勸說下,情緒平複了大半,他長長地歎了口氣,擺了擺手,說:“請他進來吧。”


    “是,君後。”


    不多時,一手拽著蕭清寒,一手拽著花安顏的君天寶便來到了東方羽的寢宮。


    “妹夫啊,這回你可一定要為大舅哥做主啊!”剛一進大殿,君天寶就劈裏啪啦地抱怨道:“清寒這個忤逆子,居然賤賣自己給一介農女當側夫,真是氣死我了!”


    “還有這個叫花安顏的女子,簡直膽大包天,她……”


    ……


    原本就心煩意亂的東方羽,再聽到君天寶那如珠鏈炮彈般的話語時,隻感覺耳朵旁仿佛有一千隻鴨子在“嘎嘎嘎”叫個不停,聒噪不已。


    半個時辰後。


    聽完君天寶的敘述之後,東方羽怒不可遏道:“好你個花安顏,為了攀龍附鳳,居然膽敢拐帶帝長卿府的世子,你是有幾個腦袋夠砍?不行,本宮一定要稟明皇上,讓她下旨將你滿門抄斬!”


    說罷,東方羽便從榻上起身,打算走出大殿。


    “父後,此事錯綜複雜,您不能聽信舅父的一麵之詞!”君子瑤見狀,趕忙將東方羽攔下。


    蕭清寒麵沉如水,挽著花安顏的胳膊,直麵向東方羽,說道:“姑父,倘若您執意要奏請姑母治妻主的罪,那清寒身為妻主的夫郎,甘願受株連,與其同罪。”


    君無涯見狀,也不甘示弱地說道:“沒錯,無涯也甘願受妻主株連,與其同罪。”


    一隻腳已經邁出大殿的東方羽,聞言如遭雷擊。他急忙將腳收回來,轉身看向君無涯,顫抖著聲音問道:“你你你……你說什麽?再說一遍。”


    君無涯不疾不徐地再次重複了一遍,“父後,無涯說甘願受妻主的株連,與其同罪。”


    言語間,君無涯已經快步上前,挽住了花安顏的另一隻胳膊,一臉堅定地看向東方羽。


    隨著君無涯的話落,隻聽“嘭”的一聲,怒急攻心的君後東方羽竟是直接暈倒在地。


    “父後!”


    “姑父!”


    “妹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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