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晚戌時二刻,花安顏駕駛著馬車回到了花家。


    “妹妹,這馬和馬車……”看到從馬車上躍下來的花安顏,花安西、花安南和花安北皆是震驚不已。


    “當然是安顏買的嘍!以後我們不管要去哪,都方便多了。”花安東揭開馬車帷裳,笑著從車廂內走出。


    “三位舅哥,不是,三位少爺,這確實是姐姐買的呢!”南宮冥也從馬車內利落躍下,臉上掛著一抹猶如暖陽般和煦的笑容。


    隨著花安東和南宮冥的話落,花安西、花安南、花安北都紛紛把目光投向花安顏。


    “他們說的都是真的。”花安顏先是將馬車裏的江玉麟抱了下來,而後又轉身回車廂,搬出了一筐書。


    很快,花安顏買馬和馬車的消息就傳遍了整個花家村。


    用過晚膳之後,花安顏又舒舒服服地泡了個澡,待一切收拾妥當,她便在房間內點起油燈,準備挑燈夜讀。


    宮九歌靜靜地看著書案前端坐的花安顏,見她如此專注於書本之中,並未出言打擾,隻是默默地走到一旁坐下,拿起桌上的賬冊翻看起來。然而,他的目光卻總是不由自主地從手中的書頁上遊離開來,悄悄地落在身旁那專心致誌的女子身上。


    花安顏今日白天在鎮上的江家已然將那些基礎的文字認全。雖說這古代所書寫的皆是繁體字,可對於自幼學習中醫且時常開具藥方的花安顏而言,辨認這些字體簡直易如反掌。


    而這香蘭國的科舉考試,重點考查的乃是考生撰寫文章的能力。故而當下的花安顏急需做的,便是不斷積累有關這個國度的曆史文化、地理風貌、民俗風情等各類知識,同時也要對當前的政治局勢有精準的把控和深入的了解。


    此刻的花安顏,雙手正緊緊捧著一本厚厚的《香蘭國史記》,仔細研讀著其中的每一行文字。


    隻見她時而雙眼睜得大大的,仿佛看到了令人驚奇不已的內容;時而微微收斂眼眸,陷入深深的思索之中;時而又輕輕皺起眉頭,似乎被書中某個難題困擾住了......


    此時的花安顏,全身心地投入到了眼前的書籍裏,仿佛外界的一切都已與她無關。


    驀地,花安顏放下手中的史書,美眸中似有不解之色。


    “妻主,可是遇到什麽難題了?”心不在焉、看了大半天,終於把花家田租和現有餘糧點算清楚的宮九歌,終於找到機會和花安顏說話。


    “我雖熟知醫術藥理,可這治國之策、曆史文化卻是知之甚少。”花安顏回過頭,看向宮九歌,眼中滿是疑惑,“九歌,你可知道咱這香蘭國有哪些著名的文人墨客?或者,有沒有什麽流傳下來的名篇佳作可以推薦讓我研讀一番?”


    宮九歌眸光微垂,想了想,說道:“聽聞這香蘭國的太傅謝之遙,學富五車,才高八鬥,其著作更是廣為流傳。九歌剛好有幾本她的書籍,我這就去取來供妻主研讀一番。”


    花安顏雖然有些疑惑,宮九歌一個需要賣身葬母父的人為何會有這般珍貴之物;但她轉念一想,自己這大夫郎通身氣宇不凡,沒準是什麽家道中落的公子哥,有當代大儒的書籍,也就不足為奇了。


    過了片刻,宮九歌就搬了一摞書來到花安顏麵前,說道:“妻主,這便是九歌收藏的謝之遙的幾部作品。”


    花安顏見狀,雙眸頓時一亮,她接過書卷後就迫不及待地翻閱起來。


    讀了一會,花安顏就忍不住感歎道:“沒想到,這位謝太傅在政見上有著如此深遠的見解,實在是妙呀!”


    宮九歌聞言,唇角微勾,他一本正經地說:“這書能對妻主有幫助,九歌也很開心。”


    花安顏放下書籍,握著宮九歌的手,忍不住揶揄:“九歌,你莫不是什麽落魄的大家公子不成?居然連這般當朝大儒的劄記都有,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啊!”


    聽到這話,宮九歌眸光微閃,訕訕道:“嗬嗬,妻主您還真是會開玩笑,要是九歌有這般顯赫的身份,又何須賤賣自己,去當衝喜夫郎?”


    “說得倒也是。”花安顏點了點頭,但隨即又搖了搖頭,她疑惑道:“奇怪了,這本劄記的末尾幾頁,怎麽墨跡好像還沒幹似的?”


    宮九歌聞言,臉上的笑容不由頓時一僵,但他眸中光芒一閃,當即有了主意,並解釋道:“這山裏濕氣重,濕氣重,墨跡暈染不足為奇,不足為奇……”


    “是這樣嗎?”花安顏看向宮九歌,美眸中帶著審度之色。


    別看這花家隻不過是一個小小的農家院落,而她花安顏亦不過是一介農女之身,但她芙蓉院裏可是住著“太女”、皇子、世子呢!而且,這些男人還都是她的側夫!


    倘若現在,有人跟她說,自己這個大夫郎身後也有著什麽驚人的背景,那她也不會感到震驚了。


    花安顏若有所思地看了宮九歌幾眼,並未再多言。她將劄記合起來,小心翼翼地放到架上,並對宮九歌說道:“九歌,你幫了我大忙了。這本劄記我很喜歡,多謝你了。”


    “妻主喜歡便好。”宮九歌微微鬆了口氣,不著痕跡地轉移話題,“時間不早了,妻主早些歇息吧。”


    “好。”花安顏回了一聲,先是扶著宮九歌來到床榻躺下,接著才去熄滅燈火,然後睡到宮九歌身旁。


    花安顏敏銳地察覺到了宮九歌的不自在,雖然她知道這個男人肯定有事瞞著自己,但對方既然沒說,想必是有什麽難言之隱,既是如此,那她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追問。


    “九歌,好夢~”


    花安顏溫柔地撫著宮九歌的麵龐,在他的唇上輕輕印上一吻。


    緊接著,兩人便相擁而眠。


    感受到身旁女子越來越均勻的呼吸聲,宮九歌卻是久久難以入眠。


    事實上,根本就沒有什麽太傅謝之遙的書籍和劄記,宮九歌給花安顏的那些書,每一個字都是他自己寫的。尤其是那本劄記,最後幾頁還是他方才剛補充完整的。


    翌日(五月十三日),清晨。


    花安顏親自駕駛著馬車,帶著南宮冥、花安東、江玉麟前往鎮上。


    看到花安顏一行人的馬車漸行漸遠之後,宮九歌才鬆了一口氣。


    回到芙蓉院東廂房後,東九歌當即秘密召來了手下。


    “少主,如今時機已成熟,我們是否要動手?”夜一朝著宮九歌單膝跪地,稟報道。


    宮九歌側頭北望,眸中閃爍著熊熊怒火,“母父之仇,不共戴天!本少主誓要親手殺了那慕容老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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