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主,三弟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您是不是再慎重考慮考慮?”


    顧少卿看著花安顏一臉躊躇滿誌的樣子,心中默默歎氣。他深知此刻無論怎麽勸說都是徒勞無功,但還是忍不住開口。


    同時,他暗自盤算著,等到回花家之後,一定要讓花母花父還有那幾個舅哥出麵,好製止這個頭腦發熱的女人去做傻事......


    一旁的蕭清寒也與顧少卿抱有同樣的心思,打算利用花家人對花安顏施加壓力,從而迫使她放棄成為濟世堂坐堂大夫的念頭。


    然而,蕭清寒卻無法像顧少卿那樣耐心等待,他迫不及待地開口勸阻花安顏:“妻主,要不……我們今晚回家後,先與娘、爹還有舅哥們商議一下吧?”


    聽到顧少卿和蕭清寒的話,花安顏眉頭微蹙。她知道,在還沒展現出自身實力之前,這兩人怕是難以相信她有足夠的能力勝任坐堂大夫一職。


    隻不過,他們信不信又如何?這都絲毫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少卿、清寒,關於此事,你們無需再多言,你們的妻主我做事自有分寸。”花安顏聲音清冷至極,帶著一股不容置喙的威嚴氣勢。


    說罷 ,她便轉頭向沈泓雯告別,動作優雅大方,然後一手牽著顧少卿、一手牽著蕭清寒,邁著輕盈的步伐,朝濟世堂的大門口走去。


    傍晚的陽光灑落在他們身上,映出三道修長的身影,宛如一幅美麗的畫卷。


    至於方才被大黃狗襲擊一事,經過一番協商,沈泓雯最終決定賠償給那位“鳴姑娘”十兩銀子,以補償其受到的驚嚇和傷害。同時,她還給了花安顏五兩銀子,表達對她的歉意和感謝。


    盡管花安顏已經與濟世堂達成了合作協議,但她目前仍欠著自己那便宜大哥一百文錢;再者,她也不會聖母到跟錢過不去;是以,對於沈泓雯給的賠償款,她收得毫不手軟。


    畢竟,沒有人會嫌自己的錢太多。


    在濟世堂的藥鋪內,花安顏一行人離開後,掌櫃胡娟一臉疑惑地望著沈泓雯,忍不住開口問道:“東家,既然安顏姑娘都已經成為我們濟世堂的坐堂大夫了,為何您還要給她和那個鳴姑娘那麽多錢作為賠償呢?這不是多此一舉嗎?”


    沈泓雯深邃的眼眸微眯,她側頭望了一眼京城的方向,而後緩聲說道:“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我已經答應和花安顏合作了,就要讓對方感受到我們的誠意。”


    雖然胡娟對於東家的話心存疑惑,但身為手下,她知道自己隻要盡好份內的事即可,理不理解不重要。


    與此同時,已經走出濟世堂的花安顏,她回頭望了一眼藥鋪大門上方高高懸掛著的金漆大招牌,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她相信過不了多久,這家藥鋪的名字就會傳遍紫雲縣的每一個角落……


    “姐姐,姐姐……”


    花安顏一行人離開藥鋪沒多久,後方就傳來一道雌雄難辨的柔美聲音,這道聲音聽起來十分悅耳動聽。


    花安顏聽到聲音後,腳步一頓,轉頭看向身後。隻見一個身材高大、體型壯碩的女子正朝著她們飛奔而來。


    但見那女子穿著一身破舊不堪的衣服,頭發淩亂地披散在肩膀上,看上去十分狼狽。然而,她那雙漂亮的桃花眸卻清澈明亮 ,閃爍著幹淨純粹的光芒。


    “明明?你不回家去,跟著我們作甚?”花安顏看著轉瞬間來到自己身後的女子,麵露疑惑之色。


    “姐姐~”


    南宮冥一邊說著,一邊快步上前挽住花安顏的手臂,一臉委屈巴巴地看著她說道:“娘親不要冥冥了,姐姐如果也不要冥冥,冥冥就沒有地方可去了。說不定……說不定會被乞丐欺負,還會被惡狗追!”


    花安顏聞言嘴角微抽,她沒想到這少女居然這麽難纏。雖然她的確是看上了對方的病,不對,是看上了給對方治病能賺積分,但她可沒有想和病人發展私人交情的想法。


    更何況,她們又不熟?再者,家裏的人已經夠多的了,她實在不想再多事。畢竟,人越多,就代表越麻煩。


    “那個……明明啊,雖然你的故事聽起來挺悲催的,但逃避總不是辦法。依姐姐所見,你還是回去找你娘和解吧。姐姐家裏窮得很,夫郎們都隻能睡地板了,沒有多餘的地方給你住。”


    說罷,花安顏便甩開南宮冥的手,而後轉身拉著顧少卿和蕭清寒的手朝停牛車的地方走去。她本以為這樣就能擺脫這個小麻煩精,沒想到南宮冥卻緊緊跟著她們,寸步不離。


    “姐姐,冥冥不怕苦,也不怕累,隻要能跟姐姐在一起,讓冥冥做什麽都行。冥冥……冥冥可以給姐姐當貼身丫鬟,對,貼身的丫鬟!”南宮冥一邊說著,一邊用可憐兮兮的眼神看著花安顏,仿佛一隻被遺棄的小奶狗。


    然而,花安顏卻直接擺了擺手,拒絕道:“姐姐家裏有四個夫郎,多的是能伺候姐姐的人,就無需再額外找一個貼身丫鬟了。”


    說著,她已經拉著顧少卿和蕭清寒的手走遠了一大截。


    望著毫不留情離去、漸行漸遠的花安顏,南宮冥雙眸微紅,薄唇微嘟,跺了跺腳,而後喃喃自語道:“姐姐,你既然都出手幫冥冥打狗了,那就休想把冥冥甩掉!哼!”


    另一邊,花安顏和兩個夫郎來到路口後,阿蘭已經在此等候多時。


    待主子們坐上牛車之後,阿蘭就將牛車往花家村的方向趕。


    落日的餘暉灑落在鄉間小道上,彌漫著靜謐祥和的氛圍。


    隻不過,坐在馬車上的顧少卿和蕭清寒兩人卻對於花安顏即將在濟世堂當坐堂大夫一事耿耿於懷。


    花安顏雖然大致知道顧少卿和蕭清寒是擔心自己“庸醫誤人”,但多說無益,此刻她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比不上親手治好他們的病來得更有說服力。


    是以,對於兩個夫郎的擔憂,花安顏並沒有再多做解釋。


    天色擦黑時分,花安顏一行人回到了花家。


    由於花安顏事先已經叮囑過,所以盡管心中有所顧慮,但顧少卿和蕭清寒還是沒有將花安顏準備到濟世堂當坐堂大夫這件事告知花母、花父以及花家四兄弟。


    畢竟,在花安顏看來,與其費勁去解釋,倒不如直接付諸實踐,用實際行動消除他們的疑慮。


    飯後,在把四個夫郎打發回他們自己房間之前,花安顏側頭看向顧少卿說道:“二郎,今晚由你來侍寢。”


    說罷,她便轉身回房準備今晚給顧少卿治病需要用的東西,徒留四個麵麵相覷的男人們呆坐在飯桌前。


    與此同時,一個身著破衣爛衫的頎長身影正佇立在花家村的村口。她目光悠悠地望著眼前這漆黑寂靜的村落,唇角微微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姐姐,冥冥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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