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山神廟、回到花家後,花安顏與家人一起吃了頓午飯。


    飯後,花安顏向花春苗和藍秋實提出了給幾個哥哥改名的事,花春苗妻夫倆並沒有意見。


    由於花春苗沒有空,花安顏遂決定親自去縣裏的衙門走一趟。


    當天下午,花安顏便再次坐上了前往鎮上的牛車,趕車的依舊是阿蘭。隻不過,為了增加對那兩個還沒治病夫郎的了解,花安顏決定把顧少卿和蕭清寒也帶上。


    牛車上,坐在花安顏左側的顧少卿,竭力壓下內心的緊張情緒,他直視著花安顏,佯裝鎮定地開口道:“妻主,家裏還有很多活需要做,大哥和玉麟恐怕是會忙不過來。”


    花安顏聞言,不甚在意地擺了擺手說道:“芙蓉院本就不大,也就那麽幾張桌椅板凳罷了。即便幾天不打掃,也不會沾染太多灰塵。況且,我對此都不挑剔,你又何須如此在意?”


    麵對花安顏的回應,顧少卿一時語塞,原本想要逃離的念頭瞬間破滅。


    就在這時,坐在花安顏右側的蕭清寒也悠悠地開口道:“妻主,清寒有眼疾,無法視物,您帶著我,會不方便的。”他的聲音幹淨清冷,猶如那叮咚的山泉,悅耳至極,聽不出喜怒情緒。


    花安顏側過頭,看著蕭清寒那俊美的側臉,一想到昨夜治宮九歌,今晨就到賬積分,10醫德值,不由唇角微揚,心情大好,露出了一抹如春風般和煦的笑容。


    她尋思著:是不是對治病的對象態度越好,得到的積分就越多?也不知道把這兩個家夥也治好,能賺多少積分呢?


    思及此,花安顏心裏已經有些蠢蠢欲動,但麵上並不顯,而是一臉誠懇地說道:“清寒啊,正是因為你整天待在家裏,才更應該多出去走走,曬曬太陽,呼吸一下新鮮空氣。而且,既然我身為你的妻主,在你眼睛不方便的時候,我就是你的眼睛呀,我可以牽著你走,可以給你描述周圍的景色和環境,也可以帶著你去任何想要去的地方。”


    花安顏的聲音充滿了真誠和關切,猶如一泓甘甜的清泉直湧向人的心田。


    蕭清寒微微愣了一下,而後輕輕搖了搖頭,猶豫道:“可是……”


    “沒有可是!”花安顏打斷了蕭清寒的話,握住了他的手,一臉堅定地說道:“相信我,清寒,隻要有我在,你就不會遇到任何危險。我定會保護好你的。”


    蕭清寒感受著掌心傳遞過來的溫暖,本想抽走自己手,可不知為何,此刻這手卻仿佛被定住了般,無法動彈。但見他喉嚨微微翻滾了一下,而後說道:“可是,清寒真的不想成為您的累贅……”


    花安顏微微挑眉,她拍了拍蕭清寒的肩膀說道:“不要這麽悲觀,我們早上不是去拜山神娘娘了嗎?這拜的神多,自有神庇佑,說不定哪天你一覺醒來,發現自己的眼睛突然好了呢?所以說,我們要多出門,多接觸外麵的世界,這樣才能讓神看到我們的誠意,聽到我們的祈禱。”


    她的話語充滿了樂觀和希望,仿佛一切困難都能迎刃而解。


    蕭清寒被花安顏說得一愣一愣的,半晌才回過神來,無奈地歎了口氣,“好吧,既然妻主不嫌棄清寒麻煩,那就一起去吧。”


    花安顏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狡黠的笑意,她捏了捏蕭清寒的臉,說道:“放心吧,一點都不麻煩。”


    麵對花安顏的親昵舉動,蕭清寒原本以為自己會討厭,可事實卻並非如此,因為他並沒有拍開花安顏的手。


    蕭清寒雖然看不見,但他卻能感知到這個女人發自內心的愉悅。所以……花安顏說他不是累贅,以及願意當他眼睛的話,都是真心的?


    思及此,蕭清寒因為緊張雙拳微握,心跳也加速了幾分,他那張白皙的俊臉上亦是不由泛起兩抹淡淡的紅暈。


    “小姐,二位少側君,奴要趕車了!”見花安顏與顧少卿、蕭清寒都坐穩了,阿蘭當即趕起了牛車。


    一路上,握著顧少卿和蕭清寒手的花安顏,心思早已飛到九霄雲外去了。她一直在思考如何賺取更多的積分,怎樣才能讓自己的生活更美好。


    很顯然,光靠家裏這四位“稍微有點瑕疵的夫郎”,就算治好他們每人的病,賺到的積分和醫德值也買不起手槍之類的武器。因此,必須要想辦法增加病患的數量才行。


    於是,花安顏便開始盤算著要不要找一家醫館當坐診大夫。然而,她年紀輕輕,別人會不會相信她的醫術呢?這個問題讓她有些犯難。


    與此同時,被花安顏緊握著手的顧少卿時不時地用眼角餘光偷看旁邊的女人,看到她隻是緊緊握住他們的手,並沒有其他過分的舉動,不禁暗暗鬆了一口氣。至於蕭清寒,雖然看不見,但他的聽覺、嗅覺都十分敏銳。被花安顏緊握著手的蕭清寒,聞著這個女人身上好聞的氣息,以及感受著對方掌心的溫暖,他莫名覺得有些坐立難安。


    不知不覺間,半個時辰過去了,阿蘭把牛車趕到了鎮上和去花家村小路的路口。畢竟,牛車顯然是不能趕到熱鬧大街上的,以免牛受驚傷人。


    牛車停穩後,花安顏跳下牛車,並小心地扶著眼睛看不見的蕭清寒下車。


    看了一眼正準備下車的顧少卿,花安顏尋思著不能厚此薄彼,遂也朝他伸出了手。


    顧少卿看了花安顏一眼,略微猶豫了一下,便握著她的手下了車。


    考慮到這兩個男人一個聽不到,一個看不見,花安顏一手牽著一個,三人漫步在大街上。


    在路人的指引下,花安顏帶著顧少卿和蕭清寒來到了紫雲縣的縣衙。


    花安顏把二人帶到路邊的一個餛飩攤上,並對他們說道:“少卿、清寒,你們在這裏等我一下,不要亂走。”


    顧少卿和蕭清寒二人點了點頭,畢竟他們也不想太引人注目。能不跟著進去衙門,當然是最好的。


    交代完二人之後,花安顏便轉身朝著縣衙的大門走去。不承想,她卻看到了一個熟人。


    “花安顏?”正準備出門的湛雲傑看到花安顏不由心中一驚。


    他心裏尋思著:這個女人怎麽陰魂不散的?才安靜了沒兩天,就又追到衙門來了?


    佇立在縣衙門口的湛雲傑,望著三三兩兩圍觀過來的人群,對花安顏說道:“花安顏,你怎麽追到這裏來了?快回家去吧!莫要再來糾纏本公子了,我們不合適。你這樣死纏爛打,讓人看了……不好。”


    湛雲傑臉上帶著一副無奈的神情,仿佛在忍受著極大的痛苦和困擾。


    花安顏聽了這話,頓時覺得可笑至極。這個湛雲傑還真是自作多情啊!


    她皺起眉頭,對著湛雲傑冷冷地說道:“雲傑公子,我來衙門自有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請不要自以為是,以為我來這裏就是來找你的。”


    說罷,花安顏不再理會湛雲傑,徑直走進了縣衙。


    湛雲傑看著花安顏離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有些失落。他原本以為自己的魅力足以讓花安顏對他死心塌地,可沒想到對方竟然突然變得如此冷漠。


    他站在原地,久久不能釋懷。周圍的人們開始議論紛紛,湛雲傑感到一陣尷尬和憤怒。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那些圍觀的人,然後匆匆離開了縣衙。


    花安顏也沒想到會這麽晦氣又碰到湛雲傑,她嚴重懷疑,這個家夥莫非是個自戀狂重度患者不成?居然能把她的行為理解成糾纏他,這臉皮厚得也是沒誰了。


    她搖搖頭,決定不再去想那個自以為是的湛雲傑。現在最重要的是給那四個便宜哥哥辦好改名的事,然後帶著顧少卿和蕭清寒在鎮上逛一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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