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紅在電話那頭堅決地表示中止計劃後就掛了。胖子正捏著手機沉思,一旁正在翻找著的凱爾問道:“喂,卡特曼,是誰打的電話?”


    胖子回頭一看,發現凱爾正站在垃圾車前麵,不由得眼珠一轉,計上心頭。一個卑鄙無恥的主意在他腦海中產生了。隻見胖子神色嚴肅,語氣鄭重:“是真紅打來的電話,她說她有了線索。”


    “線索?什麽線索?”凱爾果然立刻追問。胖子將手機放入口袋,一個箭步躥到凱爾麵前:“假髮可能被清理街道的人扔到垃圾車裏了!如果現在馬上找的話,可能還能找到!”


    凱爾一愣,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的垃圾車,臉頓時一黑。


    “那你去找。”他對著胖子說道。


    “什麽?垃圾桶的入口那麽小,我根本進不去!”胖子雙眉一豎,立刻大聲反駁。


    “你個肥豬!”


    “閉嘴!我不胖!我隻是骨架大!”胖子氣急敗壞地指著凱爾的鼻子大喊大叫,“好吧,現在看來骨架大也有好處——至少我不用去鑽骯髒的垃圾車!”


    凱爾無可奈何地向斯坦求救:“斯坦?”


    “你別想了凱爾,我們剛才已經劃分好負責區域了,那個垃圾車在你的負責區裏。”斯坦不為所動。


    “你這個天殺的死胖子。”凱爾臉色鐵青地咒罵了一句。他深吸一口氣,望向麵前的垃圾桶。平日裏普普通通的金屬垃圾車此刻看上去竟然像是散發著芥子毒氣的龐然巨獸。凱爾不由得吞了口口水。站在垃圾車前的他顯得格外可憐。


    他伸手攀住垃圾車的邊緣,爬了上去,然後捏著鼻子,順著垃圾傾倒口往裏探進一隻腳。


    “別像個娘們一樣磨磨唧唧的!你這個討人厭的猶太人!再拖下去,很快就會有人來了!”胖子忽然一聲大喝,把凱爾嚇了一跳。他接著喊道:“真紅說軍方已經有人過來了!你再這樣下去……”


    “好好好!我下去!我下去!”凱爾打斷了胖子的話。他一臉恐懼地往垃圾車裏望了一眼,然後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捏著鼻子跳了下去,在垃圾車裏發出了一聲“嗷——”的慘叫聲。


    “法克!我坐到一個用過的安全套上麵了!”凱爾在垃圾車裏大聲抱怨,透過垃圾車內部狹窄的金屬空間激起了明顯的回聲。


    “沒時間了!凱爾!快找!”胖子壞心眼地裝出一副焦急的樣子催促道,“快點,我們要在有人來之前把垃圾車裏的垃圾全找一遍。”


    垃圾傾倒口裏傳來凱爾翻找的聲音。胖子忍不住偷偷笑了起來。但就在此時,他忽然聽到遠處傳來了奇怪的聲音。那聲音就像是三流懸疑推理劇集的配樂,中間還夾雜著奇怪的人聲。


    “哈德利偵探組,由兩名擅長解謎的傲慢青年組成。哈德利偵探組查案時間:總統假髮之謎。”


    “哈德利偵探組來了!”胖子悚然一驚,壓低聲音喊道,“你們都別出聲!快躲起來!”


    凱爾的翻找聲停下了,他還不明狀況,低聲在垃圾車裏問道:“什麽?什麽什麽?誰?”


    “閉嘴!別出聲就是了!”胖子迭聲叫道。他正想找個地方躲起來,沒想到轉頭卻看見旁邊的斯坦迅如雷霆、疾如脫兔,閃身撲到了旁邊店鋪的led燈牌後麵,其動作之快,讓胖子大吃一驚。


    沒時間多想了。胖子也立刻找了個隱蔽的地方蹲著,摒住呼吸,聽著外麵的動靜。


    “你覺得你的線索就在這裏嗎?”褐發哈德利邊走邊問。


    黑髮哈德利哼哼唧唧:“嗯……差不多就在這裏沒錯了。”


    兩人邊走邊說。他們在街道交叉點停住了。褐發哈德利若有所思。


    “感覺好像已經走到目標地了。但是這附近似乎什麽都沒有。我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洶湧而來呢。”


    “我也有呢。嗯,這種洶湧的感覺讓我的身體一直有一種下墜感呢。”


    就在他們說著莫名其妙又好像有點猥瑣的話的時候,他們來的方向忽然傳來了一陣迅速的腳步聲,隨後,兩名美軍士兵端著槍出現在街道那頭。


    “啊,是你們啊……”黑髮哈德利回頭,正想打招呼,美軍士兵手中的槍就無聲地噴出了火舌。黑髮哈德利的話還沒說完,腦袋就因為被子彈打中而爆裂開來。鮮血猛地迸濺在垃圾車的金屬鐵皮上,黑髮哈德利失去了大半個腦袋,軟軟地倒了下去。


    “哦!不!你殺了我的兄弟!”褐發哈德利一聲慘叫。但還沒等他做出任何反應,另一顆子彈也穿透了他的顱骨。


    哈德利偵探組被殺的時候,子彈殼被彈she到垃圾車上。躲在裏麵的凱爾聽到了全程。他嚇得臉色慘白,用手用力捂住嘴,不敢發出任何聲音。


    在兩名哈德利死亡後,四周重新恢復了寂靜。凱爾不知道過了多久,他蹲在垃圾車裏感覺度日如年,直到垃圾車忽然被人敲了敲。


    “凱爾!你可以出來了!他們已經走了!”


    那是斯坦的聲音。


    凱爾顫顫巍巍地從垃圾傾倒口裏探出頭,下意識地往下看了一眼。映入他眼簾的,是哈德利偵探組悽慘的屍體。他們腦漿迸裂,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倒在了垃圾車前。


    “天哪(holy shit)……”凱爾不由得一陣作嘔。他別過頭,不敢再看。但就在同時,垃圾車裏傳來了一個微弱的聲音。


    “howdy hoooooo…有人在叫我嗎?”那個聲音非常虛弱,但凱爾還是立刻聽出了聲音的主人。


    “漢基先生?”凱爾低聲問道。而那個聲音也立刻有了回應:“是你嗎?凱爾?”


    凱爾循著聲音找去。他在垃圾車裏小心翼翼地尋找,終於找到了那個虛弱的大便人。


    “漢基先生?你為什麽會在這裏?”凱爾輕輕地捧起漢基先生。他立刻發現漢基先生的中段搖搖欲墜,看上去似乎快要斷裂了。


    “正如你所見,凱爾……”漢基先生聲音嘶啞、氣若遊絲,“我受重傷了,強撐著來到垃圾車裏,就是為了想辦法治好自己的身體……”


    “誰對你做了這種事!”凱爾憤怒地問道。


    漢基先生忽然劇烈地咳了幾聲。他喘息著說道:“說來話長……凱爾,你能幫幫我嗎?”


    真紅帶著肯尼早一步回到了家。她看了一下時間,已經過了晚上10點了。


    真紅覺得找川普假髮以及悄悄偷出快遞的計劃已經徹底破產了。她給肯尼倒了一杯飲料,然後默默打開電視,隨便換著台。


    “對於總統身體狀況的討論已經甚囂塵上,”電視裏,南方公園電視台的主持人正一本正經地解說著,“如今已經出現了各種陰謀論,國外各勢力也蠢蠢欲動。麵對外界的種種懷疑,白宮始終沒有任何回應。在這段時間內,我們的川普總統甚至連推特都沒有發表一條,實在令人擔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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