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讓我想一想。”黛玉輕聲道。


    “我們還有很多時間,你不需要立刻做出決定。”裏德爾說:“我可以等你。”


    黛玉嘆息一聲,對裏德爾道:“紫鵑照顧了我這麽久, 也是唯一知道你的存在的人, 也是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她的時候了。”


    裏德爾點頭。


    “紫鵑, ”黛玉喚她進來,讓她坐在凳子上,“我有話與你說。”


    紫鵑意識到了什麽,略有些忐忑地坐下了。


    “我與裏德爾已經認識很久了,那時我還很小,母親剛去了……”黛玉與裏德爾對視一眼,“當時我還不知道他在我身邊,這些都是後來他與我說的……”


    黛玉輕聲細語,一邊回憶一邊將與裏德爾相識至今的故事娓娓道來,仿佛不是在講述自身經歷,而是在說一個荒誕卻也神奇的故事。


    裏德爾在一旁安靜地聽著,兩人的手不知何時就握到了一起。


    紫鵑一開始還是滿臉懷疑和難以置信的神色,後來卻慢慢聽的入了迷,講到黛玉父親病逝那一段。黛玉還沒有哭,紫鵑卻忍不住哭了起來。後來去學校上學的事也隻是大略講講了。當黛玉發出的最後一個字的尾音消散在空氣中,紫鵑還有點回不過神。


    “所以,這就是我和他至今為止全部的故事。”黛玉說。


    “原來姑娘與裏德爾公子已經結緣這麽久了。”紫鵑感嘆道。


    “紫鵑,我告訴你,是想讓你有時間想想清楚。”黛玉道:“想清楚,如果以後我離開的話,你可願與我一起走?”


    “我……紫鵑不知道……”紫娟慌亂道:“紫鵑全部聽姑娘的便是。”


    “我連自己的命運都沒有想好,又怎麽能替你做主呢?”黛玉笑道:“如果我走了,你留下來,想必老太太會把你分配給府裏另外的姑娘吧?也可能會召你回去繼續伺候她,到時你就和鴛鴦一樣了……”


    “紫鵑不想離開姑娘!”紫鵑喊道,“可是、可是……”


    “如果你願意去,就要做好準備,那邊是一個全新的,陌生的國度,與我們這裏完全不同。而且除了我,你不認識一個人。”黛玉分析道:“紫鵑,你要認真考慮。”


    紫鵑心事重重地退下了。


    “黛,”裏德爾緊了緊兩人交握的手,喚回黛玉的注意力,“不管最終走不走,至少現在你該回去了,你的假期已經結束了。”


    黛玉想到她在霍格沃茲每月一次的病假確實到期了,相必裏德爾此來就是接她的,於是點點頭:“等我休息一會兒,將行李收拾好就走。”


    裏德爾道:“好。”


    黛玉看他徑直像書房走去,不由道:“你去哪兒?你不要休息嗎?”


    “確實有點累,”裏德爾說,“回去可得好好睡一覺。”


    “何必如此?”黛玉笑著扔給他一隻枕頭,“難道這裏的床就不能睡覺了?”


    “黛……”裏德爾接住枕頭,轉過身來,走到床邊坐下:“你確定讓我在這上麵睡?”


    “我……”黛玉張了張嘴,“去你的,少來打趣我。又不是沒有在你的床上待過……”


    她動了動,挪到裏麵去,將地方騰出來給裏德爾,又找到一床軟被扔給他。然而裏德爾在身邊躺下時,她卻整個人鑽進被子裏不出來了,被子隆起一塊,看起來像一個圓滾滾的球。


    “黛,你不熱嗎?”裏德爾嗅著鼻尖傳過來的枕頭上的馨香道氣息,“這樣子喘氣不難受嗎?”


    “一點也不!”黛玉悶悶的聲音從被子裏傳來。裏德爾不禁悶笑出聲。


    “你在笑話我?”黛玉驚詫道。


    “沒有,你聽錯了。”


    “不許笑!”


    ……


    卻說寶釵姐接到香菱的口信,急急忙忙地像家中敢去。她本以為家中出了什麽十萬火急的大事。沒想到來到薛蟠房中,卻隻看見他摟著一個歌妓,在悠閑地喝酒。


    寶釵嫌惡道:“哥哥,你怎麽能帶歌妓來家中?若是媽媽知道了,又要說……”


    “行了行了,還沒完沒了了。”薛蟠不耐煩地擺擺手,讓歌妓退下:“成天你也說,媽也說。這她不是還不知道嗎?好妹妹,你別告訴她不就行了?”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寶釵強忍怒氣道,“哥哥,我且問你,你找我來幹什麽?”


    說到這個,薛蟠眼睛一下子就亮了,他嘿嘿笑了兩聲:“好妹妹,我是想問你個事兒?”


    “何事?”寶釵道:“哥哥,我也該勸勸你了,如今媽媽年紀也大了,經不折騰。你可切莫再在外麵惹是生非了。”


    “好好好……”薛蟠一連聲應道:“我是想問你,那賈府不是接過來一個外姓的大家小姐接住嗎?就是姓林的那位?”


    寶釵的眼神一下子就警惕了起來,她如今在賈府中與黛玉情分最好,自然傾向於護著她:“哥哥你怎麽會想到問這個?”


    “她是不是真的像傳說中一樣美?比起妹妹你如何?”薛蟠道。


    “哥哥。”寶釵正色道:“我不知你是如何對她感興趣的,但是如果你有娶她為妾或者玩弄她的這份心思,還是早些歇了吧。她雖然死了爹媽,可是好歹正正經官家出身,清清白白的女子,可不是你像你那些歌妓……”寶釵說著輕蔑地看了歌妓所在的地方一眼:“……可以隨意肖想的。”


    “我怎麽就不行了?”薛蟠憤怒道:“我好心好意與你說話,你這分明就是看不起我!那我娶她當正妻還不行嗎?”


    “正妻?”寶釵詫異道:“那也很難,林姑娘現在無父無母,親事肯定還是由老太太做主。我瞧著老太太很有將她許給寶玉的意思,怎麽可能會許給你?”


    “你別誑我,”薛蟠因為常常被人笑話,極度自卑敏感,現在怒氣上頭,又混帳地說:“我聽媽說,賈府那老不死的以前是喜歡那林姑娘,可現在不是更喜歡你了嗎?你說你整天鞍前馬後地跟那賈寶玉獻殷勤,不就是想嫁給他嗎?怎麽,就準你嫁白麵貴公子,就不允許你哥哥娶個美嬌娘嗎?”


    眼看他說話越來越難聽,寶釵本來就強忍怒氣,此刻更是傷心憤怒到幾乎哭出來:“你胡說,誰給你的道理汙衊親妹妹了?林妹妹那樣的人物,嫁給你也是糟蹋了!”


    薛蟠本來就生氣,此刻更像是炸藥被點著了一般,一蹦老高:“我胡說?我胡說你這些年不嫁幹什麽?在賈府呆著幹什麽?”


    “你以為我想嗎?!”寶釵被哥哥說的如此不堪,又羞又氣。多年來伏低做小,討好別人所埋下的深藏心底的怨氣終於爆發了出來:“還不為了這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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