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雅走進帳篷裏,就看到靜靜睡著的溫蕎,腳步也放緩了些,輕手輕腳的走了過去。


    走到溫蕎床頭邊緣的角落裏去翻找著什麽東西。


    靜靜躺在大床上緊閉著眼睛的溫蕎,突然聽到頭頂的方位傳來一陣“悉悉索索”聲。


    她眉頭微微緊蹙,隨即一絲血腥味鑽進了她的鼻間,她腦中的細胞一下興奮的蹦了起來,就像極速分裂無數個,控製的她的神經,變得十分活躍。


    “砰砰”


    心髒也在期待的砰砰直跳。


    她呼吸了一口空氣中的血腥香甜的味道,腦海中似乎又出現了一個不屬於她的聲音,在提醒著她。


    好香!


    好想吃了她…


    快起來去吃了她。


    長睫微顫,下一秒眼睛猛的一睜開,瞳孔裏瞬間閃過了一抹奇特的紅光。


    還在翻找著東西的小雅,此時都不知道身後躺在床上的女子,無聲無息的緩緩坐了起來。


    頭慢慢的轉動在後,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小女孩。


    溫蕎順著嗅到的血腥味,視線轉移到女孩的傷口上,一眼便清晰的看到她受了傷的食指。


    血液已經凝結成一個血包,像是一撮就破。


    小雅還在自顧自的尋找著什麽,小聲嘀咕:


    “止血貼…我記得好像是在這裏,怎麽找不到呢?”


    此時的溫蕎早已經毫無聲息的站在了她身後,垂著腦袋望著眼前比自己低矮的女生,看著她在尋找東西時,若隱若現露出來的那白皙的脖子,就忍不住逐漸的靠近。


    暗藏著一絲紅光的眼睛,慢慢的靠近小女孩,露出了潔白的牙齒。


    照耀著白色帳篷裏溫暖的蠟燭微微浮動,小雅看到自己搖擺的影子多出了一個身影,把自己的影子給遮擋住。


    不知從哪來的寒風往她脖子上吹過,令她一時間豎起的雞皮疙瘩來。


    小雅身子一僵,眼看著那影子越來越貼合自己身後,她迅速一個轉頭。


    卻看到一個背對著自己的身影,抬起手放在嘴巴上,似乎在痛苦的唔唔著。


    這不是剛才還躺在床上睡著的溫蕎嗎?


    她什麽時候醒來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小雅微微疑惑不解的喊了她一聲。


    “溫姐姐?”


    “!”


    對麵的溫蕎身子一顫,光裸在地上的腳步快速往前走去,回到那張床上,依舊背對著女孩。


    “姐姐,你怎麽了?我怎麽看著你…好像在發抖?”


    “!”


    背對著她的溫蕎,眸色有些慌張。此時她抬著的手被自己咬住了接近拇指的掌心肉,咬的夠狠,手上已經滲出了一些鮮血來,像是在忍耐著什麽。


    她鬆開了自己的牙齒,用另一隻手按住自己手上的傷口,背對著女孩假裝沒事兒的說道:


    “沒事,就是剛才腳有些冷。跑回床上就好多了。小雅,你的手受傷了?”


    “嗯,是啊。剛才煮粥的時候,手指不小心被劃傷了。不過這都是小事兒。”


    小雅繼續回頭往自己的行李裏尋找著東西,很快就找到了自己想要的止血貼。


    “我是來找止血貼的,終於讓我找著了!”


    “那就好,快止血,以後得注意安全些,別傷著自己。”


    “嗯。”


    小雅麵對著溫蕎,看到她一直沒有回頭,也不知道她是怎麽了。


    但視線很快就被白色的被子上那一滴明顯的顏色給吸引了去。她大吃一驚:


    “哎呀!”


    “姐姐床上怎麽也粘上了一些血呀?”


    “!!”


    溫蕎一愣,眼角的餘光看到床邊的一滴鮮豔的血漬新鮮的很,這明顯是她剛跑回床上的時候,不慎滴在被子上的,把白色的被子染成了一滴紅色的玫瑰。


    就聽到身後自責的說道:


    “哎呀,我都不知道自己的血什麽時候沾到這兒的,抱歉啊,姐姐。我現在就拿一塊幹淨的布把它擦掉。”


    “不用了,沒事的我來擦就行。”


    “這怎麽行呢?姐姐您現在身體還這麽虛弱,怎麽能讓你來幫我擦?”


    溫蕎將手中的傷口躲藏了起來,心裏一個勁的緊張,她害怕自己會像剛才那樣忍不住,想要去咬她。


    這樣的行為真的很恐怖,就像一個行屍走肉的喪屍一樣。


    想到了一些辦法,在女孩走上前一步時,溫蕎連忙開口製止道:


    “小雅,你那個粥煮好了嗎?”


    身後的小女孩果然停下了腳步,眨了眨眼困惑的問道:


    “姐姐,你餓了嗎?”


    “嗯嗯。”


    溫蕎點了點頭,承認道:


    “是,我現在確實有些餓了。你能幫我去拿些白粥進來嘛?”


    “好,姐姐等等,我出去看看,那粥應該也快好了,小雅待會兒就拿過來給姐姐吃。”


    “嗯好,快去吧。別熬糊了。”


    “好。”


    溫蕎聽著小女孩的腳步離開了帳篷,才回頭往門口望去。心中都像剛才做賊心虛那般,“撲通撲通”的作響。


    “為什麽會這樣?”


    她剛才聞到那鮮美的血液,差點就沒有了一意識。


    這個孕期異食癖什麽時候才能消失啊?


    她真的害怕自己會有一天忍不了,不小心把人給咬了。


    低頭望著自己掌心的牙印,心中微微歎息,從空間裏拿出紗布將傷口緊緊的捆住,袖子拉下了一些,擋住了手掌的傷口。


    …


    第三天,天空終於停止了下雪,太陽溫和的照在白色的大地上,地上未被破壞的雪花帶著晶瑩在閃爍。


    溫蕎也待在這個營地裏待了三天,與小雅住在同一個帳篷裏,小雅的傷口也好了,沒有聞到那新鮮的血腥味,她就沒事。


    每天隻是吃一點白粥填飽肚子,一點肉腥都碰不得,所以送出去的罐頭她一點都沒有碰。


    正好第三天停住了下雪,溫蕎打算從帳篷裏走出去看看。


    她換下了一雙雪地靴,毛茸茸暖呼呼的,就算外麵低溫到零下攝氏度也不會凍腳。


    身上穿著一件黑色的衝鋒衣,把裏麵的保暖衣物團團包裹住,不被一點風寒滲進身體。


    女子走在帳篷門口,打開門簾便看到外麵的一片雪白,和那許久未看見的陽光。


    這是她第一次走出帳篷,想不到短短的幾天時間,外麵就已經變成了這樣,如同讓她穿梭了一個新的時空裏,陌生又刺激。


    她腳步踩出第一步,地麵上形成十五厘米高度的雪地,被她踩在腳下都把鞋子陷了進去,發出“沙沙”的響聲。


    她對著外麵空氣新鮮的深吸了一口氣,外麵的空氣帶著冰冰涼涼,從鼻息中吸進身肺部裏去,冷得她一個直哆嗦,吐槽一句:


    “這九月份的天氣,也太冷了吧。”


    “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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