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豈歌回答不了他,隻能輕輕問:“那這顆鶴心蝕骨,是誰的心呢?”


    “有一個人,他有宏圖霸業,卻折在了他弟弟身上。”洛嘉行神色黯然,“他知道自己是錯的……但是事情已經開始,就無法回頭,在路的盡頭,最後能做的,隻有給他弟弟一條命。”


    聞豈歌嘆息一聲,手離開了他的胸膛,睜開眼:“你在純陽隱藏這麽多年,也是因為這個藥?”


    洛嘉行嗯了一聲:“藥太重了,受不起,養了好幾年才能出來。”


    他也不願意再多談,給聞豈歌拱了拱手:“多謝你能讓我知道這件事情,以 後師兄有難,也多了脫身的途徑,我還得謝謝你。”


    “不用了,我是私心好奇,誤打誤撞。”聞豈歌笑,“走吧,吃個飯,我請,過兩天你手腕好了,我們切磋切磋。”


    洛嘉行自然應承下來,和他一起並肩往城裏走去。


    (聞豈歌:撩羊第一步,耶!)


    番外三·1 再次入魔


    自洛嘉行和聞豈歌算是正式認識以後,聞豈歌總是有事沒事去找他。兩人喝喝茶,插插旗,也算是過得開心。


    謝劍觴倒是察覺到好友對自己師弟圖謀不軌,然而他沒空去管。


    嗯,丞相大人,醋勁還是很重的= =


    如此時光蹉跎,就是名劍大會的最後五位選手爭奪冠軍了。


    不出意外,聞豈歌和洛嘉行都在這五位選手中。剩下三位都是霸刀弟子。如今武林霸刀獨大,別的門派式微。能有萬花純陽弟子進入五強實屬不易,是以在決賽之日,長安來了很多人,都是來看著萬花和純陽弟子是如何厲害,力挫群雄,和霸刀弟子對戰的。


    本來決賽的裁判藏劍山莊那邊請的是謝劍觴,畢竟他一是純陽劍宗首席,有威信;二是他現在又任著國師,算有身份地位,裁決也會相對公正。但是臨著時間,到前一天了,宮裏突然有事,必須前去處理,這裁判眼看著是當不了了。他這國師平時就是個虛職閑得慌,然而皇帝要他看看,咳,鬼神之事什麽的,還是推脫不了。


    考慮到各個方麵,藏劍山莊沒有辦法,硬著頭皮去請楊楚月。


    本以為這千島出來的國相會端個架子,驕矜一下,為難他們。即使不為難他們,也會有許多繁雜國事要處理,哪有多的時間去裁決江湖事?他們都做好了讓西湖那邊星夜兼程快馬加鞭喊個人過來的準備,但沒想到楊楚月一口答應下來,倒讓藏劍山莊那邊有些意外,看來這國相倒是個好相與的。別的準備還算充分,所以這次決賽的裁判就變成了楊楚月。


    比賽前一晚。


    謝劍觴還在宮裏。


    宮裏出的事兒吧,還是件挺大的事兒。厭勝之術,也就是俗稱的紮小人,歷朝歷代都有過出現。謝劍觴是不信這個的,但姓葉的好像很信這些神神鬼鬼的事情。也是,皇帝們都挺忌諱這個。所以這次在寵妃床下發現的,寫著謝劍觴生辰八字,釘滿了針的布偶讓“姓葉的”出離憤怒。


    “詛咒國師,這有傷國祚!”“姓葉的”火冒三丈,廣袖一拂,案幾上的,也不管是什麽墨汁狼毫筆山,零零碎碎的東西嘩啦被掀了一地。宦官宮女們全額頭點地跪著,大氣都不敢出。


    寵妃?早被拉出去下獄上刑了,怕是這會兒已經沒了人形。


    謝劍觴袖著手立在他不遠處,溫聲:“陛下息怒,臣無大礙,厭勝之術並無作用,如今要做的是問清……問清為何釘的是我,還有是誰教的,我的生辰八字哪兒來的。”


    “姓葉的”……嗯,葉鳴玉,尊貴的皇帝陛下仍舊怒氣未消,他背著手在屋內踱步,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踢了一腳太監總管,可憐的宦官被嚇得麵上血色全無,還要戰戰兢兢承受皇帝陛下惡狠狠的問話:“蘇嬪是誰送進來的?”


    太監總管跪著,頭點地,聲音都是顫抖的:“回……回陛下,是戶部尚書選,選了送進來的。”


    葉鳴玉點了點頭,飽含怒火的聲音:“他送進來的人出了這種事,他人呢?”


    “回陛下,在玄武門跪了半天了,要不要……喊進來?”


    “繼續跪著!”葉鳴玉吼他,嚇得太監總管連滾帶爬出去了。葉鳴玉還衝著他狗爬的背影又吼了句:“蘇嬪宮裏的全部處死!”


    謝劍觴搖搖頭,這陛下啊,脾氣太壞。但這種事兒他是求不了情的,隻可惜這幾十條性命了。


    難得有沒盯著謝劍觴瞅的時候,葉鳴玉扶額,跌回寶座,抬手有氣無力揮一揮:“都下去,朕和國師談事了。”


    宮人們求之不得,跑得比兔子還快。


    “國師坐。”葉鳴玉指了左側位置,閉著眼,輕輕揉額頭,也沒看他。


    謝劍觴跪坐好,葉鳴玉沒睜眼,忽然問:“國師以前在純陽過的是什麽樣的日子?”


    謝劍觴一愣,沒想到他會突然問這個。想了想道:“泛善可陳,每天定時定點早課練功切磋晚課,偶爾下山執行任務。”


    葉鳴玉嘆了口氣,坐直了身體,很認真看著謝劍觴說:“是朕不好,國師非紅塵中人,朕卻偏偏讓國師涉了這朝堂骯髒。”


    “陛下何出此言。”純陽為國教,出一人做國師是歷來的規矩。多年來,除了戰亂的時候不設國師罷了。即使他不下來做這些事,也會有人來做,隻不過各種機緣巧合恰好是他罷了。


    “丞相……哎,國師對丞相倒是特別的。”葉鳴玉又坐隨意了,隨手抓了抓頭髮,“國師可從沒對朕有這麽好臉色。”


    知他是開玩笑,謝劍觴並不解釋,隻是微笑。


    其實葉鳴玉對謝劍觴,真的就是單純覺得好看,忍不住多看幾眼罷了。


    雖然歷朝歷代斷袖皇帝多了去了,但葉鳴玉絕不在此列。


    不然他要是真有那個心思,楊楚月還能容忍謝劍觴出現在葉鳴玉麵前?


    “把國師在宮裏留一夜,丞相怕是又要小心眼,下次朕有什麽想法,還得花樣給我塞回來。”葉鳴玉抱怨。但他知道楊楚月是對的,每次楊楚月懟的都是他異想天開的點子,正經的治水理政財務方麵還是沒給他下過絆子。


    畢竟長歌門首席弟子,輕重還是拿捏得穩的。


    “陛下,臣看此事也未釀成禍端,不如就此算了,免得牽連更多人,殺的人多了,朝臣又會來煩陛下了。”謝劍觴建議。


    葉鳴玉搖搖頭:“國師,此事不僅是對你的詛咒——你想想,都敢詛咒國師了,下一個就是朕呢?國師為仙人尚無妨礙,但要是詛咒到朕身上,又怎麽辦呢?”


    謝劍觴失笑,葉鳴玉還真對厭勝之術深信不疑。他?仙人?還是尚不夠資格的。


    “國師在宮中陪朕兩天,朕安心些。”葉鳴玉嘆了口氣,還是把宮人叫進來,說自己被厭勝之術沖了心神,停兩日早朝,著刑部調查此事,三日後早朝上務必要有個結果。又讓人打掃了偏殿請謝劍觴去休息,謝劍觴忙道不用,自己去了宮中觀測星象的觀星台。葉鳴玉想了下,觀星台和自己所去不遠,也由得他去了,回了寢宮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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