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劍觴被他弄得不太自在,加之還是有些不好意思,輕輕推了推他:“好了好了,這麽激動作甚麽。”


    楊楚月像倍受冷眼的小孩忽然受到寵幸,有些手足無措。他一遍又一遍揉搓著謝劍觴的手,好半天才說:“我沒想過劍觴會答應我。”


    “你還記得,掌門和你論道的時候。”謝劍觴倚著他,“我都聽到了。”


    “你仙道人道論得清楚,涇渭分明,我和你不是同道中人,所以我沒有答應你。掌門也是這個意思。


    “這些時日,我除了修習,就在想,我對你到底是什麽感情。後來差不多想清楚了,但你把人道仙道分得這麽開,我就……”


    “好了。”楊楚月打斷他,“我知道了,是我不好,當初以為是掌門要勸我入純陽,我為了開脫才和他論道。後來師父也說我傻,是我錯了。”


    “還好不晚。”他輕輕嘆了口氣,更加抱緊了謝劍觴的腰,“還來得及,劍觴。”


    謝劍觴微微抬頭,看著他溫柔目光,還有他眉間入魔後留下的硃砂痣,點點頭:“來得及。”


    “你的病……”楊楚月還是擔憂。


    “鬱結心脈,有些小傷,聞豈歌說得嚴重,問題不大,我自己好調理。”


    “傷到了心脈,就不算小傷,恐怕你調理不好就會落下病根。”楊楚月道,“我長歌不止莫問,還有相知,不如你好些後和我一起回長歌,讓門主給你看看?那邊溫暖些,也好養。”


    楊楚月這個提議確實很可行,謝劍觴同意了。


    兩人靜靜待了一會兒,楊楚月突然問:“那萬花還回來不?”


    謝劍觴噗地笑出聲:“你怎麽還在吃味,他自有歇息的地方,不過是想逗逗你罷了。”


    楊楚月這才點頭。因為用藥有安眠成分,謝劍觴不多時便困了,楊楚月把他放下,兩人又小聲說了幾句,楊楚月就給他蓋好被子,出門看藥煎得怎麽樣。


    結果第二日,謝劍觴醒來不見楊楚月,身邊枕席冰冷,該是起得很早。


    剛醒,送藥的弟子就來了,順便告訴他不好了聞大夫和長歌的楊公子打起來了!


    他們這又是鬧哪一出?謝劍觴很是無語,懶得管他們,喝了藥披上衣服起床,從床頭的盒子裏拿出一個小冊子,寫了一些東西,又放了回去。


    剛巧他放東西回去的時候楊楚月回來了,瞧見了也沒多問。看他抱著盈缺的得瑟樣子,謝劍觴就知道,聞豈歌肯定沒打過他。


    “讓他花間遊打你治療心法,楊公子哪裏學的如此無賴。”謝劍觴蓋上盒子,笑他。


    楊楚月撇撇嘴:“他自己要說,‘還沒見過我打不過的長歌弟子’,又沒說什麽心法,欺負我相知無人?給他個教訓,少說大話。”


    謝劍觴笑著搖搖頭:“他又沒有惡意,大概是手癢了,想試試你功法深淺,與你切磋下罷了。少欺負別人,不然下次你用莫問,他用離經易道試試?你怕是還不如他花間打相知。”


    楊楚月涎著臉湊過去坐他旁邊:“你胳膊肘往外拐啊,到底誰是你夫君?嗯?”


    謝劍觴臉紅了,才定情一天,這長歌就一改之前翩翩公子,禮數周全的作風,調笑真是順口。他嗔怪:“純陽清淨之地,休要胡言亂語。你以前不是大道理頭頭是道,最是講禮的嗎?”


    “非是胡言亂語……”楊楚月趁他不注意,親了一口他臉頰,笑得活像是偷腥的貓:“以前你是摯友,自然以禮相待,如今你是我楊楚月枕邊人,當然不用再拘禮……難不成劍觴想在上麵?來,切磋一把,你贏了就讓你在上麵。”


    這根本就是廢話,之前完好的謝劍觴就敵不過楊楚月,被他吃幹抹淨,如今還抱恙,楊楚月卻是因禍得福功力大進,勝負不言而喻。


    謝劍觴懶得糾結這個問題,想起了什麽似的,又打開床頭的盒子,卻擋著不讓楊楚月看見,從裏麵拿出一個紅繩穿著的小鈴鐺,寶貝似的放在楊楚月手上:“此為同心鈴,雖不是什麽貴重東西,卻是我……是我母親留給我最後的東西。她把我送上華山後我就再也沒有見過她,更不知道我父親是誰……給你了,你拿著。”輕輕包住他的手,將銀心鈴握住。


    楊楚月看著這紅繩串的鈴鐺,感動後內心一陣酸楚:這怕是謝劍觴最重要的東西之一了,如今給了自己,他是真心待自己的。


    楊楚月沒有說話,隻默默抱住了他。


    謝劍觴乖巧讓他抱著,過一會兒又拿過銀心鈴,給他掛在腰上的玉佩旁邊。


    楊楚月輕聲道:“我自幼失去雙親,早記不得父母樣子,卻是沒有什麽東西能送你的。大概……以後你想吃什麽,我給你做什麽?”


    “夠了,你就知道吃。蜀中吃了一年多竹筍還沒吃夠麽。”謝劍觴笑,“那行,就這樣,我吃什麽你做什麽,你做飯,我洗碗。”


    “不敢勞夫人大駕,做飯洗碗我全包。”楊楚月也笑。


    炭火燃過,屋內有些冷了。楊楚月照顧謝劍觴躺好,加了些炭,又把燈挑暗了些,也厚著臉皮蹭上床去抱著謝劍觴說話了。


    門口吹著風雪的聞豈歌:大抵單身狗就是這麽悲哀吧。


    番外一·上 吃羊肉啦


    番外一·國師和丞相哪裏不對的樣子


    反賊盡除,天下大定,河清海晏。新帝登基,廣招天下賢士,以治河山。


    天下江湖門派紛紛響應,有的讓朝廷給了編製,成了兵,鎮守一方安寧;有的朝廷給了些隱秘的工作,成了皇帝的眼線;有的寫書,傳授醫術。林林總總,不一而論。


    其中最讓人矚目的還是純陽和長歌兩個門派。


    聽聞長歌之名,新帝親臨千島湖,向門主求一名賢相。門主欣然應允,點了長歌首席楊楚月。


    而純陽在天下亂時出了不少力,且一直以來為國教,新帝也向宮主要一名國師,便是謝劍觴。


    出了國師和丞相,一時間純陽長歌好不風光,眾多學子慕名來了長歌學習,亦有不少道門眾人去往純陽修行。


    而國師和丞相——


    朝臣總覺得他們有哪裏不對的樣子。


    看起來國師丞相應該是之前就認識的,朝堂之上對話毫不見外,甚至……有些親昵?


    嗯,以前就是朋友,有共同語言,能更好為陛下服務,這很好,很合陛下心意。


    雖然,陛下對……對國師更感興趣。


    咳咳,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何況長國師那個樣子的……活脫脫的冰山美人啊!


    動手動腳是不可能的。陛下還是有節操的。


    就是每次見到國師眼睛都不帶轉向的。


    咳,國師嘛!純陽劍宗首席嘛!道心堅定嘛!陛下每天這麽瞅著他還能這麽淡定,真的不愧是劍純(?)。


    但是丞相就有點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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