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子其實還是不太想回家,一個人在出租屋裏住著,內心真的寧靜了很多,但這一直不回家也不是事,顧城明天肯定還是會來,好煩。


    沒辦法,那就回家吧,逃避總歸不是辦法。


    燕子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門關好,省得呆會吵架讓鄰居來偷窺熱鬧。


    “回來了?”顧城問了一句,算是和燕子打了個招呼。


    “你的意思是讓我回來呢?還是別回來呢?”燕子冷冷地問。


    “瞧你這話說的,這是你的家,當然得回來了。”


    “既然是我的家,那你為啥把那個野婊子帶回家來惡心人?”


    “不是你想的那個意思,就是讓她來給我做個理療。你也不想想,就算我有那個色心,就算她也願意,我的身體也不行,對吧?”


    啥叫死鴨子嘴硬,燕子這個天天修鴨子的人此刻才算是真正體會到了。反正說一千道一萬,顧城死活就是不承認他和左碧荷有關係。或許燕子應該慶幸她沒有看到他們倆赤身裸體地抱在一起,如果看到了,顧城也就沒法狡辯了,她自己也沒有了退步之處。


    什麽身體不行,做那事兒靠腳還是咋地?一地的狼藉不就說明一切了嗎?哼,一個從來不去做理療的人,趁著老婆不在家的時候,喊上一個按摩女郎來家裏,僅僅是為了做理療?燕子很笨,但她不是很蠢。不過,燕子進門的時候,顧城和左碧荷確實是穿著衣服的,準確來說應該是已經穿好衣服了。


    為了女兒,燕子決定先隱忍。既然顧城死不認賬,她也不想去追究了,不認就不認吧,大家都體麵。


    “我不也不想和你多說了,但是鑒於你這次的表現,我已經十分沒安全感了。”燕子說。


    顧城可能意識到了點什麽吧,語氣軟了:“老婆,我下次肯定不會再犯了,你就原諒我吧。”


    “主要是我信得過你,我也信不過左碧荷啊。曾經我是多麽欣賞她,老王說她是暗娼的時候,我還和他據理力爭。誰知道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卻真的就是個爛婊子啊。”燕子氣憤地罵道。


    “你罵我就罵我,別扯上別人,是我讓別人上門的。”聽到燕子罵左碧荷是爛婊子,顧城聽得很不舒服,“我在家裏呆著實在是無聊,就想著做做理療是不是好得快一點,我也想快一點好了去做生意啊。人家也沒多收我的錢,你說你罵那麽難聽幹啥?”


    “怎麽,聽著不舒服了?我罵得難聽,人家可不嫌做得難看,知道嗎?何玉跟陳進離婚了,就是因為左碧荷這個爛婊子。”


    因為吵架,燕子到底還是把這個秘密給抖了出來。那麽長時間過去了,也沒聽何玉說和陳進有複婚的打算,估計複婚也是不可能的了。和一個爛婊子搶男人,何玉確實犯不著。


    聽說何玉和陳進離婚了,顧城有些驚異,其實他早猜到左碧荷和陳進有關係了,但不想去知道具體的真相。陳進這小子就是他命裏的克星,睡他的情人,也讓顧城找到一種報複的快感。


    沒想到他們倆個居然離婚了。


    “他們倆離婚了,關左碧荷什麽事呢?”明明燕子都說了離婚是因為左碧荷,顧城還是沒有沉住氣,問了燕子一個很弱智的問題。


    “不關她的事?情人節那天,何玉在賓館抓到陳進和左碧荷的偷情現場,那可是赤身裸體地糾纏在一起,陳進想抵賴也賴不了。”燕子說。


    燕子強調說他們是赤身裸體的,其實左碧荷到底有沒有和陳進糾纏在一起,燕子並不知道,她又不在現場。隻不過是孤男寡女地去賓館開房,能有什麽事大家都心照不宣。燕子之所以把赤身裸體拎出來單說,就是為了告訴顧城,陳進不像他,還有機會抵賴。


    怪不得情人節那天顧城捧著玫瑰花去找左碧荷,鬼影子都沒見到一個,原來她是和陳進開房去了。


    顧城心裏莫名升起一股妒火,但他又不能在燕子麵前表現出來,隻能硬生生扛住被憋出的內傷。


    “有這事?那怎麽之前也沒聽你說。”


    “之前他們都沒有對外公布,我想著他們萬一想複婚呢?有啥好說的。”燕子回答。


    “陳進這小子也真的是身在福中不知福,活該。”顧城罵了一句,“放著好好的老婆不珍惜。”


    顧城罵陳進,可以說純粹是因為他不喜歡陳進,因為他並不知道何玉的真實想法。離婚這個事,很難說是不是有真的贏家。就像顧城自己,雖然也想在外麵打打野食,要真讓他和燕子離婚,那他也不願意。畢竟生活那麽多年了,就像兩棵長在一起的大樹,分開了枝幹,埋在地裏的根還是盤根錯節長在一起的。


    “對啊,何玉那麽優秀,陳進還不是照樣在外麵找爛婊子,對吧?”燕子將了顧城一軍。


    顧城一愣,沒想到一向遲鈍的燕子反應突然變得那麽靈敏,搞得顧城不知如何應答了。


    也是造化弄人,為啥成為對頭的,偏偏是他喜歡的兩個女人!


    顧城隻得閉嘴。


    “所以,為了防止你也像陳進那樣?你也必須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燕子趁機說道。


    一聽說要自己付出代價,顧城的神經一下繃了起來,“我啥都沒做?你要讓我付出什麽代價?”


    “你那麽緊張幹嘛呢?你這一緊張顯得你好心虛呢。我不是攢了八萬塊錢了嘛,這八萬塊錢本來是想還給你爸媽的。我們做生意虧了錢,你爹娘把棺材本都給拿了出來,說實話我也不忍心,我也不想聽顧小青說三道四。現在這個錢,不好意思,我就截留了哈。”燕子說。


    “你……你這完全就不講理,好吧。”聽說燕子不肯還父母的錢了,顧城氣得話都說不囫圇了。


    “我不講理?我怎麽就不講理了?你說你,讓你買個農合你不買,趁我不在家了你喊個爛婊子來家裏經你做理療,做理療的錢用來買農合不好嗎?你不同意也行,咱就把你爹娘叫過來,咱來評評理,我該不該為自己做一點打算?”


    顧城一聽讓燕子要把自己的爹娘叫過來,好比一個泄了氣的皮球,那豈不是等於把他的隱私昭告天下了麽?


    “行,你留著吧。”顧城咬牙切齒地說。


    顧城不同意也得同意了,萬一事情鬧大了,可能就是妻離子散呢。就算那個錢燕子暫時不拿出來還債,那不也還是在家裏嘛。


    “嗯,不過你可得聽明白了,這個錢是我的私房錢。就是不要想著到時候孩子們交學費啊啥的,你再來惦記著這個錢,哪怕是去借錢,你也別打這個錢的主意。”燕子說,“但凡你要是來問,我就會不客氣。”


    “知道了。”顧城說,一臉的垂頭喪氣。心說真的是倒黴,第一次帶左碧荷回家就讓燕子抓了包,唉,誰讓自己不小心呢?這打一次野食,掏了八萬塊錢。


    “還有……”燕子打了個噴嚏,後麵的話暫時中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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