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這這,這不是黑眼鏡麽?


    隻見黑眼鏡西裝筆挺的進了門,看我驚訝的樣子,笑嗬嗬的上前給了我個鬆鬆的擁抱:“吳家小三爺,好久不見。”說完往我身後一看,叫了聲啞巴張,繞過我就衝著小哥去了。


    我站在原地發愣,接著門又開了,進來的人又讓我傻了眼,粉t恤,淺色牛仔褲,青春無敵的小身段,茶色太陽鏡一摘,靠,還真是解語花。


    我腦子裏突然就浮現出當年我假扮三叔單挑王八邱,小花和秀秀趕來撐台麵,夜色裏小花帶著打手,一副大哥的吊樣輕哼一聲說直接打死的時候那豪情。接著小花沖我溫柔的一笑,點頭叫了聲吳邪,也繞過我衝著黑眼鏡和悶油瓶去了,我回頭一看,三人坐一桌,拍電影似的。


    最後進來的是秀秀和胖子,秀秀成熟幹練了不少,一雙眼睛倒是沒變,水靈靈的,甜甜的叫了一聲吳邪哥哥,挽了我的手往店裏走。胖子跟著也進了屋,手裏提著不少行李,背上還捆著長包裹,沉甸甸的,背都壓彎了,一邊哎呦一邊沖我擠眉弄眼,我氣不打一處來,看兄弟就看兄弟,丫把這幫職業挖墳掘墓的都拉來幹嗎?嫌爺日子過的太舒坦了?


    指揮完小花的手下們放行李,我又忙不迭的去後堂沏新茶,秀秀跑過來幫忙切水果,在盤裏擺了個花樣,順手還放了朵路過西湖時買的新鮮荷花,香味清甜。秀秀穿了身白色旗袍,嬌俏的圍著我說這說那。外麵胖子和黑眼鏡撇著京腔臭貧,笑的震天響,中間夾雜著小花打俄羅斯方塊的音樂聲,突然間小小的印社就充滿了生活的味兒。


    “哎天真你別忙活,過來讓胖爺看看一年多沒見長膘沒。”


    我正忙著收拾秀秀買的蓮蓬,一聽胖子的動靜,順手就把剛切了莖稈的蓮蓬朝他砸過去,正中腦門:“你他媽以為我是你,年年添膘,不減肥等著宰了賣豬肉呢!”


    胖子臉皮奇厚,撿起蓮蓬一顆一顆剝著往嘴裏丟,一邊嘿嘿嘿嘿的笑個不停,表情既奸詐且猥瑣。我把蓮蓬交給王盟,抽了把椅子往胖子旁邊一坐,警惕道:“從實招來,找小爺什麽事?”


    胖子伸出肉掌在旁邊的小哥肩膀上拍了拍,做出一副兄弟哥倆好的派頭:“嗨嗨,沒事,這不聽說小哥回來了看看他嘛,咱哥幾個多長時間沒見了,天真啊,最近和小哥過的咋樣?”


    草,你一個人過來探視我信,把小花瞎子秀秀這幾個在黑道上神出鬼沒的主都拉來就特別尤其不可信了,“搭夥做生意,哥哥我有家有業,能跟你一樣一跑一年多都沒影兒?”我接過秀秀遞過來的茶,喝了一口。


    胖子往小哥那邊一靠,擺了個伸手摟他的動作,小哥掃了他一眼,不動聲色的閃開了。


    “你看你倆反正沒什麽事,”胖子神秘兮兮的壓低了聲音:“最近打聽到一個油鬥,怎麽樣,下不下?”


    我一口水全噴他臉上了。


    小花靠在黑眼鏡椅子扶手上撲哧一笑,遊戲都不打了,眯著眼等著看我倆掐架。


    “去去,小爺我日子過得倍兒舒坦,每天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誰他媽還下鬥,閑的蛋疼。”我扯了張紙巾在胖子臉上胡亂抹了兩把,王盟買的質量不好,糊了他一臉紙屑,“你就是掐死我都沒戲。”


    胖子一聽就急了,名器倆字從眼眶裏都呼之欲出了,金光燦燦,火眼金睛似的。沒等他說話黑眼鏡就使勁捅了捅他,打著哈哈賠笑道:“小三爺你先別急,這位胖爺這次也是受人之託……”


    沒等黑眼鏡說完,胖子趕緊從水果盤裏抬起腦袋接話:“對對,就是,咱是那貪財的主麽?主要來看小哥,小哥住你這一個多月都悶壞了,”胖子說著做出一副如夢初醒的樣子轉向悶油瓶:


    “哎,小哥,要不你活動活動筋骨,跟哥幾個下個鬥?”


    我氣得差點就把桌上剩的半個西瓜扣他臉上。


    秀秀分完了茶水,走過來往我椅背上一靠,正色道:“事倒真是有,這次霍家在無錫的堂口鬧事,花兒哥哥陪我過來走一趟。”秀秀一指黑眼鏡:“喏,他是跟花兒哥一起的,事情辦完我就回去了。”


    我奇道:“那胖子說的油鬥……?”


    秀秀撥弄著旗袍上的翡翠墜子,鮮艷的紅流蘇襯得她蔥白似的手指格外好看,“鬥也有,吳邪哥哥,說出來你別生氣,前段時間道上有傳言說崑崙山有個邪門的墓,裏麵囤積的珠寶相當於南宋的國庫,當年奶奶在時從來不許手下人涉及倒鬥,但是現在霍家我當家,奶奶去世後霍家上上下下一本爛帳,再不收拾祖業就轉手別人了……這次是我們霍家夾


    喇嘛,請吳邪哥哥和這位張家哥哥賣個麵子。”


    我不由重新打量眼前的這小姑娘,細看之下她玲瓏的水杏眼裏果真帶著我未曾注意到的淡淡疲倦,我想她這一年多的日子一定不好過,上次見她時她還像黃蓉一樣精靈古怪又不諳世事,今也學會承擔起家族的責任了。


    經歷過許多事情後才發現,成長其實並不是一個連續的過程,甚至與時間無關。


    人是一瞬間成熟甚至變老的。


    我為難的看看小哥,又扭頭看看秀秀,不知道怎麽回答才好。別看我平時跟胖子扯皮時顯得挺爽快的,遇見正事卻每次都猶豫不決,糾結到內傷也拿不定主意。小哥麵無表情的聽著秀秀說話,從他臉上我看不出一點關於行或者不行的表示,秀秀咬著下唇,手裏的一串流蘇被她捏弄的仿佛要絞出水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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