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娘想了下確實是這麽回事:“你這樣說也對。他老槐嬸家,就她的兩姑娘心疼她,可有什麽用呢?她的那倆姑娘,還不是被她們倆口子給賣了換錢,給兒子娶媳婦了。所以,有時候覺得他老槐嬸有些可憐,有時候又覺得,她是活該。”


    可不是嘛?其他人家嫁姑娘,都是盡可能的往城裏嫁,沒辦法進城的,就往城附近的周邊村子嫁。


    離城越近,生活條件越好,幸福指數也越高。偏偏,他們家為了多賣些錢,把倆姑娘嫁到了,幾十裏外的大山溝裏。


    那是片深山,四周除了山還是山,當初送嫁的族人,回來後直接哭了。因為那地方,太窮太偏僻了,就住在那山旮旯裏。


    幾座大山裏就一個小村子,而一個村子就零星的十幾戶人家,一家比一家窮。全是茅草屋不說,關鍵,那邊種莊稼的山地,就沒一個大塊的,平整的。


    有些地,快陡成45度了。驢跟騾子進去,連站都站不穩,全靠人力。就這樣的地,能打多少糧食出來。


    關鍵,村裏還沒有大路,全是羊腸小道。他們從山上下來,走到公路邊,用時4個多小時,快5個小時了。


    就這樣的地方,誰不哭?這要是下雨了,下雪了,跟外邊就直接斷了聯係。就說嚇人不嚇人吧。


    倆姑娘一年也回不了一趟娘家,路太遠不方便不說。還有就是自家太窮,連個拿的出手的,回娘家的禮品都拿不出來,隻能作罷。


    想到這裏夏染感歎道:“桂娘吃瓜子,這是我新炒的,很好吃。說起來這倆老東西心夠狠啊。”


    桂娘也停下了手裏的活,抓了把瓜子磕了起來:


    “誰說不是呢。當初嫁女兒的時候,別人還勸過呢。讓他們倆口子,把目光放長遠些,別隻盯著眼前的利益。可那倆口子,眼被屎糊住了似的,愣是沒同意,還是堅持己見的把姑娘賣了高價。


    你看村裏,他老琴叔家的那小女兒,人家嫁的好,就嫁在了公路邊,還離城近,說進城就進城。日子過的寬裕,三天兩頭的,給老爹老娘捎些好東西回來。不是糕點,就是餅幹、蜂蜜之類的。


    而且他老琴叔倆口子人也好,兒子兒媳也夠聰明。時不時的讓村裏人,給她家姑娘捎些菜和水果之類的。反正就在進城的路邊上,方便。那姑娘三天兩頭的見娘家人,底氣也足。在婆家直接當家做主。婆家和娘家,她都能說上話。”


    夏染接話:“是啊,種瓜得瓜種豆得豆,種什麽得什麽。老琴叔他們,才是聰明的有福人。所以說嘛,老槐叔家的三個兒子,都不行,兒媳婦也不行。但凡有一個人站出來,都不是現在這個樣子。”


    聽到這裏,桂娘可是有話說呢:“誰說不是呢。前麵的兩個兒媳婦,怎麽樣,我不清楚。畢竟,他們是後來才搬到我家隔壁的。不過,他老槐叔家的三兒媳,剛嫁進來時,看不慣婆婆都這麽大年齡了,還被公公壓著打,幫著婆婆說了幾句話。


    結果被全家攻擊針對了,說這小媳婦不老實,太能挑事非,是個禍事頭兒。最重要的是,三兒媳最後被她剛剛還維護過的婆婆給訓了。說什麽,做人媳婦的,要柔順、要本份、要聽自家男人的話,少挑事什麽什麽的。老三媳婦,當場就被氣哭了。從此後,她婆婆挨再重的打,她都沒吭過一聲。”


    夏染都被聽著氣笑了:“嗬嗬,果然,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活該啊,這樣的人,誰也救不了。”


    桂娘感慨的繼續說道:“是啊,高價被買回去的媳婦,男方家怎麽可能會用心對待嘛。所以,他老槐叔家的大姑娘,嫁過去後,連著生了五個孩子,三個姑娘,兩個兒子。


    三個姑娘,隻活下來了一個最小的,據說其他兩個大的,被直接扔山上自生自滅了。特意留了一個姑娘,打算將來給兒子換媳婦用的。


    目前還在繼續生,打算多生幾個兒子出來,那地方太偏僻,計劃生育都管不到那塊。我去年還遠遠的見了一次,明明才30多歲,蒼老的就像50.60歲的,看的人,心裏直發酸,特別不落忍。


    而且嫁過去這麽多年了,她啥主都做不了,連自己生的孩子的命都保不住。全是婆婆當家,聽說她那婆婆也是個狠毒的。話又說回來,不狠毒也幹不出把親孫女直接扔了的活兒。”


    夏染發現,這個年代的有些老人,狠毒無知的毫無人性可言。好像,要小嬰兒的命,就跟捏死一隻老鼠那麽簡單。


    聽的夏染,渾身汗毛都立了起來,確實太毒了。無知的愚昧,更嚇人。


    夏染忍不住好奇的問:“那二姑娘呢?現在怎麽樣了?”


    “二姑娘日子還不錯,雖然是被賣過去的,但運氣還算好,嫁的人家,窮是窮,也偏遠,人卻比較善良。家裏兄弟三個,她嫁的是老大,但人家幾個弟兄都踏實,能幹,心往一起使。


    日子過的就算辛苦些,但心情舒暢啊。主要是遇了個好人家,人家婆婆心善,給二姑娘掰開了揉碎了,講一些生存之道。二姑娘,也醒過味來了,知道娘家爹媽都不疼她,靠不住,就斷了跟這邊的聯係。


    一心好好的在婆家過日子。生了兩個兒子一個女兒,養的好好的,據說後來,妯娌娶進門後,就分家另過了。婆婆跟著她家過,婆媳倆處的比母女都親。”


    “不錯,人啊不論嫁的是誰,跟誰在一塊過日子,唯一能靠的還得是自己。自己立不起來,別人即使想幫一把,都不知道從哪下手。”


    桂娘吃完手裏的瓜子,把針在頭皮上一劃拉,繼續納鞋底:


    “你說的對,自己立不住,別人想幫都沒地方下手。他們剛搬過來時,我們還過去拉著勸過架,後來見他們三天兩頭的來一次。關鍵他們倆口子,一個願打的一個願挨,最後,大家就懶得搭理了。”


    倆人按下不提,聊了些其他好玩的。比如,最村東頭的那戶老太太,又作妖了。


    大中午的不休息,跑別人家牆頭,偷著摘李子,結果不小心把她自個的腳給崴了。於是鬧上人家門,非得讓李子樹的主家,賠她些雞蛋,給她養身體。


    你說,遇到這玩意,要怎麽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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