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可悲的是,姑娘們還意識不到,這種想法有問題,覺得本來就該如此。終於,被撞得頭破血流後,被父母兄弟榨幹最後一絲利用價值,一腳踹開後,才幡然醒悟。


    父母兄弟從來都不是自己的靠山,更不是自己的底氣。人人都說父愛如山,母愛如水。可那些“山”和“水”,大多時候都是獨屬於男娃的!


    與一些女娃,壓根沒有半毛錢的關係。相反的,一些女娃的好多風雨和多災多難,全都是這些所謂的“血脈親人”帶來的。


    更可悲的是,多少父母家產歸兒子兒媳,因為是“自家人”。卻理所應當的找女兒女婿這對“外姓人”來養老。


    病了,住院了,舍不得折騰和麻煩兒子兒媳們。所以,就把不值錢的姑娘,不論在錢上還是肢體語言上,使勁的折騰,使勁的“虐”。


    好像,隻要姑娘的這條命,是他們給的,他們就有權力,憑此隨時隨地的獲取回報。甚至連這條命,都有隨時收回的權力。


    畢竟,“你這條命是我給的”,“是我把你帶到這個世上的”,你得感恩圖報!


    女人們若“恨”他們,別人會說,這家養的是個白眼狼,父母再有不是,也把你養大了。


    “不恨”父母吧,她們又自我折磨,跟兒時、年少時的那個“自己”,又無法達成“和解”。


    因為她們,不被愛是真的,不受重視是真的,甚至被虐待、不當人看也是真的。


    父母兄弟嘴裏的愛,是假的。可她們受到的所有傷害,都是真實存在的!於是,不停的自我懷疑,我不是父母親生的?


    就因為我是女的,所以不配得到父母的愛,不配得到父母的錢和資助?所以,好多姑娘們成年後,處於不停內耗,和解,再內耗,再和解……的循環往複裏。


    大家來自同一個地方——母親的胎盤,同是他們的兒女,卻是不同的命!


    說起來,夏染自己也是個育兒的失敗者。因自己從小被區別對待,被洗腦,要對弟弟好。一度曾把弟弟當兒子養,後來也是被父母和弟弟,徹底傷透了心。


    才幡然醒悟斷了關係,日子才好過了很多很多。以至於後來,用了很長時間,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從原生家庭那個泥潭裏,爬了出來。


    所以,她堅決不要二胎,就怕一碗水端不平,對女兒不公平。可是,她倒是把全部的愛、全部的精力、全部的財產都給了女兒。


    結果,就得了這麽一個自私自利,從不懂得心疼和共情自己的女兒。夏染一直以為她自救成功了,切割成功了,她得救了。


    直到上輩子死了後,她才發現,她從來都不曾逃離那個“怪圈”。逃離的隻是肉身,靈魂依然在泥潭裏掙紮、翻滾、上下沉浮。


    那些印記和烙印,早已融進了血液裏。那些東西,已經刻進了自己的骨子裏。在當下的每個呼吸裏,在每個決定裏,在每個選擇裏,從未遠去。


    可現實就是這麽個現實,想要活的好,就得少共情父母兄弟,少同情共情別人。他們的苦,又不是自己帶來的。他們的難,又不是自己造成的。


    同情什麽?


    想想,這個時代的好多姑娘,能安然長大,不是因為父母的愛和善良。完全是因為生命力夠頑強,命夠硬。


    原身記憶裏,就有孩子被大人拴在炕上,幹活去了,等回來,被不小心勒死的。還有女人去娘家走親戚,被娘家逮住不停的幹活,把娃兒放在家裏,忘了後,直接餓死的。


    還有把娃兒放在田間地頭,被蛇咬死的。還有把小娃兒交給大一點的孩子帶,不小心給摔死的。


    原身小時候,就天天被拴在窗戶邊長到4歲。從4歲開始照顧弟弟。


    從5、6歲開始,不光要照顧弟弟,還得燒火、喂豬、喂雞、撿柴火。還得做飯,當時人沒灶台高,踩著個大木墩子就開始了做飯生涯。


    鹽放多了,或者放少了,就是一頓打。水放少了,或者放多了,照樣是一頓打。更別說飯沒煮熟,是夾生的,肯定還得挨打。弟弟有一點磕碰,迎來的還是一頓打。


    原身的年少記憶裏,除了被打,就是怎麽也做不完的活計。人越大,活越多,且無窮無盡。她還被自己的親爹,幾腳踹在肚子上,直接踹飛。


    摔在地上,好多天沒下來過炕,當時還被踹的吐了好多血。那一次,是她離死亡最近的一次。原身一直以為自己要死了,活不成了,結果,最後愣是頑強的活了下來。


    可能,自己真的是命大,命夠硬吧。而原身聽到過的,最毒最狠的咒罵全部來自於她親娘。


    像什麽“你怎麽這麽沒用?”


    “我應該剛生下你的時候,直接掐死你!”


    “早知如此,我就該把你扔尿桶裏, 直接淹死!”


    “你個喪門星!”


    “你個克夫的小騷貨!”


    “你個欠cao的女表子!”


    “你就是我的仇人!”


    “你弟弟家生不出兒子,就是被你這是喪門星給克的!”


    “晦氣,你怎麽不去死啊?”


    ……


    仿佛原身不是她的女兒,而是她的仇人,這輩子就是專門來給她還債的。後來改嫁的那家是愛打人,也愛罵人,但還髒不過原身親媽的那張嘴!


    以至於原身每次做夢夢到她親媽,都能被立馬嚇醒。每個有她媽存在的夢,內容基本上都大同小異。


    那就是她媽此時此刻,正在用最髒最狠毒的話,罵她,詛咒她。不停地質問她,“你怎麽還不去死?去啊,去死啊,活著幹嘛?”


    恨不得她立馬出門被車撞死。


    然後,睜眼到天明,再也睡不著!而原身一聽到她親媽的聲音,就忍不住地害怕和煩躁,就希望這個世界,能原地爆炸或者毀滅。


    會因偶爾聽到路人一句,跟她媽語調相似的話語或者聲音,而打一個大大的冷顫。


    發現沒?欺負、踩踏女人最狠的,往往不是既得利益者團體——男性。而是同為女性的女人們。


    仿佛,好不容易有個同類了,非得把別人曾加注在自己身上的痛苦。放大十倍,甚至無限放大百倍後,再加注到這個同類身上。


    她才能甘心,她才能安心,才能撫平她那顆扭曲變形的心。哪怕,這個同類,是自己親自懷胎十月生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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