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眉頭一皺,“怎麽了?”


    “沒什麽。和別人切磋一下。”花清青隨意的答道,眼睛卻死死的盯著畫麵,“難得碰到一個不錯的對手……”


    “小心一些。”南叮囑道,然後讓伊爾迷進來。


    坐在旁邊,南隨手給自己倒了杯紅葡萄酒,在大唐裏喝了那麽多年的茶,在這裏他反而喝不慣咖啡。南抬頭,卻正好看到伊爾迷全神貫注的看著花清青。


    漆黑的眼睛深深的映著花清青的影子,專注而恣肆,那種想要把花清青吸進眼中的感覺是那麽的強烈。


    南心中咯噔一下,他冷冷的放下酒杯,“你在看什麽?”


    伊爾迷的心神立馬回到南身上,他沉默了一下,道,“看弗洛爾。”


    南嘴角劃出一絲冰冷的痕跡,“你會給花清青帶來危險的!”


    伊爾迷沉默不語,半響,就在南以為伊爾迷已經明白他的意思的時候,伊爾迷澀澀的道,“他說交朋友不需要資格。他的眼中有我的樣子。”


    伊爾迷抬頭,深深的看著南,重複道,“是我的!僅僅是我的!”


    在其他人的眼裏,伊爾迷不僅僅是伊爾迷,而是伊爾迷·揍敵客,甚至南,都是在揍敵客的影響下辨識著伊爾迷,分析著,從而試探的交往著,這其中夾雜著利益,夾雜著金錢,夾雜著幾分少年的青澀和嚐試。


    隻有花清青,在伊爾迷踏入傳說中最混亂,最黑暗,最骯髒的流星街的時候出現在了他麵前,為他的痛而痛,為他的苦而哭,為他所受的一切而心酸,為他如此年紀的身手而悲哀。


    僅僅是為他,為他伊爾迷而已。


    在藍天下綻放著最燦爛的的向日葵出現在伊爾迷的生命裏,讓從小到大隻是收割生命的他突兀的感受到了生命的奔放和快樂,生命的頑強的堅韌。


    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這樣放任著自己那莫名的感覺。花清青會成為他的弱點。


    可是就像毒藥一樣,伊爾迷卻始終無法忘卻那種感覺,那種暢快的沐浴在陽光下的感覺,那種擁有陽光的滋味。


    南默然,他在心裏深深的嘆了口氣,伊爾迷的眼神他很熟悉,很熟悉。那是當初他尚不明白自己對石之軒的感情的時候,眼中所出現的迷惘和渴望。


    南長嘆一聲,猶豫再三,還是從空間裏拿出了他這次在迷霧森林裏做出的一種全新的藥,攤開手,一顆血紅色的小晶石出現在手心裏,他微笑的看了一眼伊爾迷。


    “你無法保護他。”


    這是肯定句。


    伊爾迷眨眼,準備張嘴。南一抬手,泠然的道,“你無法在你父母的手下保護他。”


    伊爾迷沉默了。


    南將晶石放入新的酒杯,倒入紅葡萄酒,南微笑,笑的是那麽的哀傷:“喝了他,我就不再阻止。”


    伊爾迷靜靜的看著手裏的酒杯,血紅色的葡萄酒在水晶的杯子裏泛出奇異美麗的光澤。


    “我要有足夠的籌碼在你無能為力的時候保護他。”南淡淡的道,“就像你無法反抗你的父母一樣,阿青,是我僅剩的親人。”


    伊爾迷定定看了一眼敲著鍵盤,滿臉興奮的花清青,那麽的朝氣蓬勃,那麽的生機盎然。


    伊爾迷露出了一個南從未見過的微笑,如此靜謐,如此安然。


    他仰頭,一飲而盡。


    姻緣紅,要麽喜色撩人,雙手執紅;要麽血色漫天,永不見。


    一直等到半夜,花清青才停下了敲鍵盤的動作,他長長的出了一口氣,伸了個懶腰。


    “弄完了?”南微笑的看著花清青。


    “啊。”花清青打了個哈欠。


    “要不我們明天再談吧,你先休息。”


    “不了,啊啊啊,分贓啊!我很有精神!”花清青立馬反駁道,他沖伊爾迷打了個招呼,立馬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銀行帳號,“你們看,有這麽多呢!怎麽分?”


    “按協議分啊。”南眨眨眼,立馬報出了自己的銀行帳號。


    伊爾迷看著花清青,麵無表情,“剩下所有的都歸我。”


    花清青的動作一僵,然後臉色立馬沮喪起來,他才想起來,他當初說好的要把自己的那一份錢也給伊爾迷的。


    “這個,能不能留一點給我啊?”花清青慘兮兮的看著伊爾迷,希望伊爾迷高抬貴手,能給他留點。


    伊爾迷一句話都不說,隻是就那麽直直的看著花清青,漆黑的大眼睛一眨不眨。


    南嘴角一勾,倒了杯紅葡萄酒,坐在旁邊開始看戲。


    一分鍾過去了,伊爾迷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花清青依舊慘兮兮的看著伊爾迷。


    五分鍾過去了,伊爾迷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花清青的眼睛開始發酸。


    十分鍾過去了,伊爾迷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花清青眼角開始抽筋。


    十五分鍾的時候,伊爾迷的動作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花清青無奈的慘叫一聲,“給你給你都給你好了吧!!”


    南失笑,“早叫你好好鍛鍊一下,看你才十幾分鍾都堅持不下來,倒黴了吧。”


    伊爾迷看著沮喪的花清青,眼中閃過一絲笑意。南微眯著眼,突然道,“阿青,你幫我一個忙,我的錢就分你些,如何?”


    伊爾迷冷冷的看著南,開始放冷氣。


    “真的!?好!我答應!”花清青立馬回道,不過他馬上又道,“超出我的能力的事情我可辦不到。”


    “放心!你能辦到的!”南笑吟吟的道,“你隻要去跑跑腿就可以了。”


    在第五天的時候,伊爾迷的任務早已完成,而南也離開了友客鑫,他站在阿拜耳港口上,看著來來往往的運貨櫃的吊車,笑意吟吟。


    “喂,金嗎?”南拿出了他剛買沒幾天的新款手機給金打電話。


    “南,什麽事?”


    “你在哪,離開流行街了?”


    “是啊,我正在往你那裏趕,阿拜耳港口不是嗎?”


    “啊,是這樣的,你在路過約盧拉小鎮的時候順便幫我拿一個包裹可好?”


    “好啊!”


    “這個,可能有人會在那裏盯著,你小心一點。”


    “放心!沒問題!”


    “那真是謝謝你了!”


    南掛了電話,笑的淡然飄逸,隻是裏麵總是有一抹得意。


    當伊爾迷完成任務後,花清青興致勃勃的跑到了藍斯勒旗艦店,一進門,就對迎麵而來的服務員露出一個燦爛的微笑,“我是來領衣服的。”


    “您好,您是什麽時候來訂做的呢?”


    “五天前。這是收據。”


    拿到收據,女服務員原本的微笑變成了無奈和糾結,“您·稍·等。”


    啪嗒!塞寧滿臉陰冷的瞪著花清青,伊爾迷毫不猶豫的將花清青攔在身後,他就知道這個南的要求絕對不簡單!!


    什麽叫隻是幫他郵寄一個包裹?也隻有花清青這種笨蛋會相信!


    “說,是誰!?他在哪!?”


    花清青渾身一哆嗦,道,“你冷靜一下,我什麽都說。”


    伊爾迷一僵,他無語的看了一眼花清青,花清青理直氣壯的道,“南說無所謂的!”


    “是南,他說他沒時間來領他定的衣服,就拜託我幫他郵寄到約盧拉小鎮,這是他下一個落腳點。”


    塞寧疑惑的看著花清青,這小子也太坦白了吧?


    花清青看到塞寧疑惑的眼神,立馬道,“這是南交代的,他有急事要離開,他說如果有人問他的事,就對那個人說……”


    “說什麽!?”塞寧立馬問道。


    “看看是他動作快,還是你的速度快!”


    “好!”塞寧一拍桌子,“這是你的挑戰嗎!?南!”


    塞寧一伸手,從櫃檯後麵拉出了一個包裹,扔給了花清青。花清青興奮的接過來,然後很真誠的道,“真是謝謝你了,祝你心想事成!”


    塞寧哈哈大笑,“小子!我看你順眼!不錯不錯!以後有事就找我啊!”說完最後一個字,塞寧就已經消失在店門口了。


    在阿拜耳港口等了三天,南終於看到了一臉萎靡的金。


    他笑嘻嘻的從金的手裏接過了包裹,“沒事吧。”


    “沒事。”金蔫蔫的道。


    南眨眨眼,“你確定?”


    金慢慢的看了一眼南,“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南一愣。


    “我是偷偷的從獵人協會離開的,在離開流星街的時候被協會的人墜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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