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真的不是人嗎?


    金愣愣個看著眼前的敵人,這些‘人’的血都是鮮紅的,滾燙的,表情都是憤怒的痛苦的。


    如果不是在如此激烈的殺伐下,整個空間卻沒有一絲聲音,而且這些人即使被打倒,還是會重新站起來的話,金就以為他是在殺人。


    高高的舉起屠刀,無論眼前的是誰,都揮下刀鋒!絕不猶豫!


    ……他們真的不是人嗎?


    漸漸的,金和古力特的動作都慢了下來,一方麵是念力的消耗,另一方麵也是心中開始猶豫。


    他們從來都沒有遇見過這種情況,殺人殺到手軟,從剛開始的堅定和冷酷,到後來的不耐煩,慢慢的又開始覺得噁心,最後則是變的麻木。


    舉起刀的手開始麻木和機械,心也變的冰冷,那是從身體裏麵自己滲出來的冰涼,漸漸的擴散到四肢,動作開始緩慢。


    南皺著沒有看著動作遲緩的金,因為被自己的心魔所困,金的身上早已布滿了傷痕,而且他之前的念力還沒有恢復,情況開始危機起來。而古力特卻不愧是成名已久的老練的獵人,他的動作盡管也開始變慢,但眼神依舊清明。


    南看著渾身是血的金,長鞭一抖,將金拽在自己身邊,隨手甩給了古力特,同時現出身形。古力特看著突然出現的南,心裏出了一口氣。


    南看著如cháo湧的雕塑群,深吸了一口氣,雙手合十,“南無阿彌陀佛!”


    一個慈悲而飄渺的聲音漸漸的充斥著整個空間,聲音不大但很清晰,大慈大悲咒被南輕柔的念了出來——當年他為了弄懂生死印,還是好好的研究過一陣佛經的……


    古力特的動作隨著大悲咒變的靈活起來,而周圍的雕塑群的動作卻開始變的遲緩。


    “快走!”南衝著古力特一打手勢,馱著金,一馬當先的朝著祭壇跑去。古力特會意的跟上,在南旁邊幫忙。


    遠遠的就看見一個深綠色的祭壇,南和古力特大喜,兩個人立馬就往祭壇上挑,誰曾想,南和他馱著的金踏上了祭壇,古力特卻被排在外麵。


    南一驚,古力特卻也立馬反應過來,擋住了身後的衝擊,南焦急的巡視著祭壇,“你在哪裏?能讓我的夥伴進來嗎?”


    過了好一會,才有一個聲音傳來,“他必須證明!”


    證明!?什麽證明!?南疑惑不解,但卻立馬轉述給了古力特,古力特也是滿臉疑惑,然後他恍然大悟,猛地發力,趁雕塑群後退的一霎那,在祭壇周圍的光幕上寫了一個字,然後光幕一閃,古力特終於進來了。


    他長出一口氣,癱在了祭壇上。


    外麵的雕塑群突然安靜了下來,各回各位,靜靜的拜伏在那裏,慢慢的,他們又變成了灰色的雕像。


    南和古力特愣愣的看著,然後對視一眼,都是長出了一口氣。古力特不經意間,看到了金,他翻了個白眼,狠狠的一腳就踹了過去,“死小子你給我起來!!”


    金立馬慘叫著跳了起來,“啊啊啊啊啊——!我不要再殺人啦啊啊啊!”


    南涼涼的在旁邊道,“殺人殺傻了?”


    金一愣,這才看清眼前滿麵怒色的正是古力特,他心悸的搖搖腦袋,渾身顫抖。 “你的心,太光明了。”南淡漠的道,“僅僅是殺個把人你就變成這樣,還真是難看。”


    “可是……他們裏麵還有老人和小孩……”金喃喃的道。


    “那又如何?”南森然而並冰冷的雙眼深深的看進了金模糊的眸子,他微微一笑道,“就算這樣,那·又·如·何!”


    金呆呆的看著南,仿佛是第一次認識南。不再是那個滿麵漠然而內心驕傲,表麵別扭而內心溫暖的南,四下刺人但心裏柔軟的南。


    這是一個渾身充溢著森冷的殺氣,眉宇間盡是對生命的漠視,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狠毒和決絕,陌生而遙遠的南。


    可以為了一個飄渺的目標而窮盡一生的偏執和激昂。


    “你是……誰?”金不知不覺的說出了這句話。


    南一愣,然後粲然而笑,揚首挑眉,簡單的動作卻具現風流和淩人之勢,那毫不掩飾的殺氣恣肆的狂放,清淺的微笑慢慢變大,低笑,微笑,暢然而笑,最後放聲大笑,笑聲中不掩驕傲和優雅。


    看那年,他極盡瀟灑的站在萬丈懸崖之邊,不屑而漠然的麵對著武林正道,轉身一跳,日月流年。


    看那年,他暢然大笑著,雙手搖曳,危險而美麗的在鮮血中廝殺,最後優雅的順著咆哮的河水,破盡劍心通明。


    看那年,在二尺長刀下,他蹁躚起舞,手中狼毫墨汁淋漓,在莊嚴肅穆的刀堂,雪白的牆壁下,留下了歷史的痕跡。


    看那年,他金戈鐵馬,長袖善舞,攪得西域如一潭渾水,嘴角微微上挑,坑殺了所有投降了吐蕃的羌,回鶻等民族,留下一地三十年而無糙的戈壁,西風蕭瑟。


    ……


    他的手上早已沾滿鮮血,並且不動搖,不後悔。


    “我是我。”南笑的的危險而邪異,他慢慢的走到金的身邊,“永遠不要相信你的眼睛,這是我給你的忠告。”


    “我殺過的人早已數不清,我不以此為傲,但也不以此為罪。”


    說完,淡然一笑,然後翩然,甩袖,他轉身。


    隻是心中劃過一絲苦澀。


    突然袖角被扯住,南的身形一頓,停下來。


    “如果這是你所做的話,那就讓我來替你還回去罷。”


    南整個人都一僵,他慢慢的轉頭,看著金,不知道說什麽。


    金深邃而寬廣的雙眼流下了兩行眼淚,他鄭重的道,“如果你忘記了怎樣哭泣的話,那就讓我來替你吧。”


    “你看,它現在在哭呢!”


    那一年,他第一次殺人,上輩子的道德觀念突然崩塌,他恐慌。


    那一年,殺了許多的人,他已經無所謂了,反而覺得這才是快意恩仇的江湖。


    那一年,手中無數人命的他,心卻是不安定,佛堂裏輕頌的佛經終於喚回了理智。


    那一年,投身西域的他,化身為修羅,從此忘卻了自己,心心念念全是石之軒,其餘的早已麻木。


    當死亡的那一刻,南苦澀的心裏竟也有著一絲不可抑製的欣喜。


    他愛的太苦,愛的太累,愛的……忘了他自己。


    當看到金的淚水,南突然感到了心在跳動。


    原來,他還活著。


    他是……活著的。


    他笑著點頭,卻比哭還難看。


    金哭著點頭,卻比笑還純淨。


    作者有話要說:很好,邪大徹底出局……


    啊啊jj抽的是無比銷魂,終於能進來了……


    本來準備在這一章將遺蹟結束的,結果一激動……好吧,明天一定結束它!


    下雨的地方


    祭壇中間突然出現一個綠色的光球,光球在三個人麵前晃動了起來,然後三個人隻覺得眼前一陣恍惚,來到了一個莫名的地方。這是一個美麗的城市,周圍都是歡呼的人群,他們高興的彼此擁抱,不停的說著三個人聽不懂的話語。


    古力特深吸一口氣,“這是這座城市!”


    南的目光看向遠方那個屹立的城堡,沉思著。


    金則是眼神複雜的看著周圍的人。


    之後,他們就像是看電影一樣,看到了一個民族的興盛和一瞬間的衰敗。


    拉夫斯基族是一個高傲而冷漠的民族,但與之相配的卻是他們絕高的智商和深邃的思考。他們居住在迷霧森裏,不與別的民族來往,高傲而自負的他們根本就看不上那些所謂的愚昧的人。


    拉夫斯基族的力量是一種奇特的力場,每個人或多或少在出生的時候都會有一種奇怪的力場。通過控製力場,他們的力量強大而詭異,他們崇拜貪食蛇的原因就是貪食蛇的特性。


    貪食蛇在吃掉拉夫斯基族的人後,就會擁有力場,他們可以通過吞噬人來增加力場的強弱,而且不止力量,還有記憶和智慧。


    這種強大的生物特性讓拉夫斯基族無比崇拜和羨慕,漸漸的,他們一代傳一代,古老的神話流傳的越來越離譜,就變成了拉夫斯基族的力量是貪食蛇所賜予的,他們是貪食蛇的子孫後代……


    與此同時,拉夫斯基族裏有一個人提出了一個異想天開的想法,既然我們是貪食蛇的後代,那麽我們也可以擁有吞噬這種特性!


    他們用了所能找到,所能想到的所有知識來建造了一個新的城市,該城市裏的街道和布局全部根據一個複雜的陣法構成,連居住在上麵的人也是根據每人力場的大小和強度的強弱來決定的。


    當整個城鎮建好後,所有人都很興奮,在居住了一年後——確定力場的數量足夠後,他們啟動了這個陣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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