糜奇躍躍欲試:“好!”


    ……


    “……糜奇,你不是對電子產品都特別熟悉嗎?”


    “……”糜奇看著屏幕裏米蘇控製的角色十分艱苦的獨自戰鬥著,又瞅了瞅自己標著‘game over’的屏幕,低下頭小聲道:“這,這是個意外。”


    指尖快速的連點,控製著角色在敵人的夾擊下苟活。米蘇麵無表情道:“你上上局就他媽說是意外。”


    糜奇:“嚶嚶嚶。”


    “嗶—”尖銳的電子音連續響起。糜奇嚇了一跳,從口袋裏掏出手機摁下通話鍵,陰著一張臉不耐煩道:“梧桐?”


    “呃?”小胖子停頓了下,不知道聽到什麽,頓時花容失色:“父親和母親都回來了嗎?!”


    遊戲失敗的音效充斥在耳邊。米蘇揉了揉腦殼。


    糜奇合上電話,一臉抓狂。


    “知道知道知道,你爸你媽回來了啊。”米蘇連連點頭安撫道:“沒事啊,你現在以時速400公裏飈回去,能趕在他們之前到家的。”


    糜奇簡直崩潰了,悲憤的撒腿就跑。


    米蘇看著糜奇身後那因為速度過快而產生的殘影,不禁感嘆,果然,每個胖子都是潛力股。


    丟進去的遊戲幣還夠再玩一個小時。米蘇點了再來一局,思考了一下自己要不要左右手各控製一個角色,思考了三秒,米蘇淡定的放棄了。


    一對二如果操作十分優異倒還是有可能贏。但如果是左右手控製兩個角色,那想贏大概隻有期盼對麵是白癡了。


    屏幕上顯示出大大的倒計時來。


    米蘇正襟危坐,專心盯著屏幕。


    對麵大概是固定的夥伴,默契度相當高,技能冷卻時間卡的非常流暢。米蘇被打的心裏有了些陰影,在還有一半血條時就暴躁的想著幹脆直接認輸好了。


    一雙手忽然從她的背後繞過來,摁住她放在鍵盤上的手。


    米蘇一愣。


    冰冷的氣息伴隨著極淡血腥氣縈繞在鼻尖,米蘇揚起頭來,額頭就磕到了來人的下頜,雙眼一片黑暗。


    飛坦眼中盡是不耐煩,沙啞又帶著滑膩的聲音壓低了:“亂動什麽?”


    銀白的發因為少女的動作而與少年藏藍色的碎發交織在一起。米蘇歪頭,指尖隨著少年施加的力道而在鍵盤上快速打擊著。


    她忽然想起那天在飛艇上,腦中像是被強行塞入的零碎畫麵。


    少年髒兮兮的藏藍色亂發中露出一雙冷色的金瞳,他伸手捏住少女扭曲的指,聲音中像是壓抑著極大的怒火,‘那就不要單獨行動。’


    她對飛坦的記憶,也缺失了嗎?……


    米蘇有些恍惚,仍是麵無表情的臉上呈現出一些呆滯。


    屏幕上閃現出勝利的特效來。


    飛坦冷笑著嘲諷道:“這種垃圾的貨色,玩什麽遊戲。”


    米蘇沒有聽清少年震動的胸腔是在說著什麽。她看著自己與飛坦交疊的手,冰冷的感覺從神經末梢傳遞到大腦,與此同時,似乎還摻雜了些其他的東西。


    作者有話要說:  米蘇:你罵對麵垃圾時,有想過打不過他們的我是什麽感受了嗎?


    飛坦:……


    ☆、no.018


    ——米蘇很厲害呢,畢竟這麽久了都沒被飛坦弄死哈哈哈。


    俠客說這句話時,她已經不大能打過飛坦了。那時候這群小鬼已經懂得很多了,比如也不知道她哪次又動用了念能力,庫洛洛竟然猜出了她能力中的限製條件。


    不過還好,那時蜘蛛們早已和長老會訂下條件,瘋狂的大開殺戒,而她還龜縮在安全區中帶孩子。


    一邊是腥風血雨,一邊是嗷嗷待哺。


    但米蘇的頭多鐵啊,偶爾撞到蜘蛛時,絲毫不虛的一口一個‘小鬼’。


    尤其是對曾和自己搭檔的飛坦,時不時一個‘矮子’,要麽就是咧著刻薄的笑意說著‘飛坦你好像長高了呢……啊呀不好意思看錯了’。


    那時候蜘蛛們集體抽搐,默契統一的回頭盯著壓抑著殺氣的矮個兒少年,生怕他一個暴走放大招把他們也連累了。


    然而飛坦似乎總能保持住最後一絲忍耐。


    ——米蘇,你有沒有發現,你能活到現在真的要謝謝飛坦的不殺之恩。


    身後的人已經將她放開。


    稍微透著淡粉色的指尖無意識敲擊著鍵盤,米蘇轉頭。遊戲廳中迷亂的光線輕灑在那張美麗稚嫩的臉上,少女因為角度問題仰著臉,修長的脖頸顯得尤其脆弱,她歪了歪頭:“來一局?”


    少年衣袖下的五指蒼白而骨節分明。


    似乎,自從這個女人回了流星街後,舉動就變得特別奇怪。墨黑豎領遮住大半張臉,飛坦沒有說話,沉默的在一旁坐下,將雙手放在鍵盤上麵。


    米蘇挑起唇角半帶著玩笑之意道:“你不會為了惡意報復而故意坑我吧?”


    飛坦眼皮都懶得抬一下,在遊戲進入時點擊了確定開始。


    遊戲上會有註明,米蘇打了一下午的遊戲,每局遊戲的平均用時大約是二十分鍾。然而飛坦的加入卻生生讓平均用時提前了十分鍾。


    每次開局不到八分鍾,少年操控的角色便在對方勢力內大殺特殺,一度讓米蘇感覺自己好像除了喊加油就沒一點卵用了。


    所以說,少年,你幹脆自己玩個人競技啊,玩什麽組隊模式呢?這麽想要一個啦啦隊嗎?


    米蘇表示遊戲體驗極差……不,是根本沒有遊戲體驗。


    屏幕上再次顯示勝利特效。米蘇深吸一口氣,點了再來一局,幹脆的丟開鍵盤,用一種挑釁的眼神看著飛坦。你行你大佬,你一打二啊。


    飛坦仍懶得搭理她,狹長金瞳淡淡注視著屏幕。他的皮膚很白,是那種慘白到仿佛結了一層冰霜似的白。當然,米蘇惡毒的猜測,飛坦也有可能是個故意用高領遮住自己不曬太陽的心機boy。


    組隊模式如果一方有人掉線,是相當難打的,難度係數上升了不止一個級別。


    但這個脾氣暴戾的少年在此時卻展現出了令人驚訝的耐心,精準而謹慎的周旋在對麵的火力下。


    遊戲堅持到了十二分鍾,米蘇揉了揉脖子百無聊賴看著少年冷漠的側臉。十二分鍾,不用看她都知道這場遊戲已經結束了。


    果不其然,勝利的聲效很快便再次響起。


    ——米蘇我又不是你,我會被飛坦宰了的好吧?


    模糊不清的聲音帶著笑意在腦海中浮沉。


    如果記憶或者情感有缺失,那麽對飛坦的那一部分,也是殘缺的嗎?她曾經對飛坦是什麽感情呢?


    米蘇終於垂下了死盯著飛坦側臉的視線,然後極為自然的伸手放在少年肩上,食指關節有意無意的磨蹭著少年冰冷像白瓷般的臉部肌膚。


    飛坦麵無表情的側過臉。


    以少年的速度,想躲開簡直輕而易舉。這種默認般的縱容讓米蘇也膽子大了起來,心中有些後悔,早知道死不了就該摸摸頭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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