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覺得,事出詭異!不得輕信!”


    周延儒完全是拚上這條命了。


    話語一出。


    就都見得崇禎臉色猛然一垮。


    “你什麽意思?”


    崇禎聲音冰冷,透露著淩冽的殺氣。


    現在可不是最開始被東林黨忽悠瘸的自己了。


    十幾年的黨爭,他已經知道東林黨是群什麽貨色!


    嘴上沒有把門的,逮住什麽話就是一通亂說。


    是群公然扯淡的東西。


    當初,就是東林黨口口聲聲說魏忠賢家裏有很多錢,‘牛皮吹破了’,又拿百姓來綁架他,讓他別太看重錢。


    好話壞話都讓他們說了,這不是扯淡是什麽?


    所以,他後來冷落東林黨。


    讓周延儒上位,也是不得不為之。


    他必須想辦法得到東林黨的資源。


    而且其實也是種雙方的妥協。


    東林黨這邊穿了層皮,如今叫複社,又被叫‘小東林黨’。


    周延儒的複出,缺不了他們的大力幫助


    “澤清為人性恇怯,朝中眾人皆知,萬萬不可能做出造反這等誅九族之大罪。”


    周延儒跪伏,聲嘶力竭的呐喊稟報,聲音裏滿是悲憤和冤屈。


    “若真造反,以東昌府的城防,也絕非是紀塵千人就可拿下的!東昌府之難攻,盛京亦不可比之!我們都曉得,鬆錦一戰,是建奴賭上後金國運的一戰,動用了一切可用的資源。留在盛京的都是婦孺老弱,莫說火炮能湊出幾門了,武器鎧甲之類的軍備物資,估計也是嚴重匱乏至極!


    在如此艱難困窘的局麵下,紀塵之所以能夠成功奪取城門,也純粹是走了狗屎運,碰巧遇上了監國留守的代善,將其活捉,可能靠此得到了整個城防圖,甚至直接假扮他的親兵溜入城中,直接拿下皇太極後宮,才控製住了整個盛京。”


    周延儒在給崇禎仔細分析。


    諸臣則都做好了支援的準備。


    他們知道,周延儒是要奮死一搏了。


    這也許會是最好離間紀塵與崇禎的機會了。


    真正的清流,那些認真做事的臣子也在點頭。


    如張國維。


    他是兵部的,對行軍打仗之事也非常清楚。


    雖說盛京是後金都城,但東昌府真比其難攻。


    雖然劉澤清那貨連農民軍都打不過,但這麽快破掉,還是不太可能的事。


    並且,劉澤清那連農民軍都打不過的本事,還造反,更是老壽星吃砒霜了。


    不得不去想想裏麵是否會有什麽陰謀論。


    看著朝中群臣的反應,周延儒繼續大力猛c。


    “而東昌府呢?若是劉澤清敢造反,紀塵用什麽破開城門!他有如當初盛京代善一樣的人物做人質嗎?走密道?劉澤清為山東總兵多年,在東昌府屯兵治理多年,難道不比紀塵與秦良玉清楚?真有密道,必派精兵看守,不可能給紀塵偷城機會!”


    “沒有密道可走。卻這麽快就拿下造反的東昌府,那必然不可能是圍城慢入,所以是強攻!”


    “可東昌府四麵環湖,就算強攻,他如何拉著火炮,拉著攻城器械去強攻?”


    “如此種種限製,這紀塵小賊,拿頭破開城門?”


    周延儒越說越激動。


    稱呼上都直接變了。


    不落井下石,把紀塵弄死。


    那他就得死了!


    “是啊!密道不可用,又不是圍城,而是強攻,但攻城器械又拉不上去,紀塵總不能自己把城門撞開吧!”


    周圍群臣點頭附和。


    也不知道如果讓他們曉得。


    紀塵雖然沒把城門撞開。


    但更狠,直接把城牆撞塌了又會是個怎樣精彩的表情。


    他們正要一同落井下石。


    而就在此刻。


    又是一個錦衣衛匆匆趕到。


    “報!陛下!又是東昌府塘報。”


    “秦良玉上言他們去晚了,東昌府諸多士紳因不願與劉澤清同流合汙,皆被劉澤清殺害,滿門老小,雞犬不留!請求陛下從優撫恤,厚待他們還活著的家人。”


    秦良玉知道,滅掉如此多士紳之家,肯定是瞞不過去的。


    他們在京中也有族人做官,必然嚴查。


    所以不如直接清理個幹淨,再把鍋甩到劉澤清頭上來,反正死無對證。


    自己還給他們請求了個從優撫恤。


    加之雙方以前也沒結過仇,怎麽也想不著是她和紀塵滅了他們族人吧。


    “哐當!”


    大殿之上,有朝臣手中物品掉落,而後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起來。


    是東昌府來的。


    突然聽見自己被滅族了。


    很難繃得住。


    崇禎也是被這突然殺來的報告給驚懵了。


    東昌府的士紳,被殺光了?


    太狠了!


    劉澤清真有這麽殘暴嗎?


    但總不能是紀塵和秦良玉屠了東昌府全部士紳吧?


    他們倆都不是山東人,也沒在朝廷做官,沒被哪些人的族親攻擊過,彼此根本無仇啊。


    周延儒腦海中宛如晴天霹靂。


    也是驚慌。


    劉澤清雖然殘暴,對那些賤民是這麽屠的。


    但對士族!


    他怎麽敢?


    不過旋即。


    他又是眼珠子一轉。


    靈感湧入腦海中。


    就算真是劉澤清屠的又如何?


    為什麽,不能將這個造反的帽子反扣給紀塵呢?


    “陛下!”


    “絕無可能啊!這肯定是惡人先告狀!想著死無對證!”


    周延儒腦筋轉動,瞎話是章口就來。


    直接就把傳國玉璽的事托出。


    說劉澤清本是擔心白蓮暴亂,駙馬爺陰溝中翻了船,特地迎接結果意外發現紀塵私藏傳國玉璽。


    就此,紀塵先下手為強,才打了起來。


    “傳國玉璽?紀塵手中為什麽會有傳國玉璽。”


    崇禎爺動容了。


    這可是大明一朝的遺憾。


    原本,他還覺扯淡,對周延儒的紀塵造反論不屑一顧。


    “是。”


    “多年前,皇太極收服蒙古時,末代可汗為他獻上了傳國玉璽,隨後皇太極才敢揚言‘受命於天’將國號後金改為了大清,自持正統。”


    東林黨支柱的魏藻德開口,要開始正式落井下石了。


    “而紀塵又奇襲了建奴老巢盛京得手,沒拿到傳國玉璽才是怪事。”


    “為什麽這樣的大事,紀塵沒有上報?恐怕是心中生了反意!”


    有臣子補刀。


    就像之前早已謀劃過的那樣。


    他們開始給紀塵身上塞欲加之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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