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還抱在一起情濃地時刻,門口大煞風景的敲門聲響起,顧朗回了一聲:“進來!”


    隻見恆鈞手裏拿著東西進來,看見顧朗不鹹不淡地叫了聲:“顧先生!”


    “季大人!”顧朗回他。


    陳慧倒是迫不及待問:“是哪裏來的好消息?”


    “想來將軍已經猜到了!”恆鈞對著陳慧滿臉笑意,一副等待下文的樣子。


    “先把手裏的東西給我!”


    恆鈞將手裏的紙包遞給陳慧,陳慧拆開看見是黑糊糊的一塊塊膏,這玩意兒就是鴉片膏。歷史的車輪何其相似,陳慧拍了一下桌子。


    恆鈞又將手裏的書信遞給陳慧道:“這是裴將軍加急送來的!”


    陳慧展信開始看,果然這個東西已經在南亞泛濫,異世界的印度就是這裏的莫國。如果歷史沒有人改變其進程,那麽毫無疑問,在被韃靼統治兩三百年以後的國人會在戰亂、饑荒和不安定的世界裏迷失,然後鴉片會成為他們避世的一種工具,邪惡的三角貿易開始是用鴉片換取瓷器、茶葉和絲綢,漸漸地會因為菸民的增加,不得不用白銀來支付,然後白銀大量的流入到西方,直到這個國家潰爛不堪。


    而用異世界沃勒斯坦的理論來說,西方的工業革命之後,世界分為核心區、半邊緣地區和邊緣地區,邊緣地區無償地被剝奪,以服務於核心區。按照這個理論,那個時候的這個國家自然是邊緣地區,是向核心區也就是西方無償地提供市場和原料的地區。


    裴玨在信中還說了已經將淡馬錫控製住,也就是馬六甲海峽收入版圖指日可待,陳慧看到這裏興奮的大笑道:“老裴好樣的!等他回來我一定要給他一個大大的擁抱!”這個大功是足已讓陳慧跪地痛哭的一個功勞。


    “阿芙蓉膏?”顧朗看向陳慧。


    “是啊!”


    “這個東西不多見,也不至於你這般高興嗎?”


    “不,這個東西不是讓我高興,而是讓我恐懼的一個東西。”陳慧嘴角帶著笑,說著恐懼。


    “這東西倒是鎮痛的良藥,但是久服上癮。老遊當初給東王就是用的這個,說既然是死症了,好歹舒坦些。但是身體康健的人,卻是絲毫不能沾染的。”顧朗拿著這個東西說。


    “沒錯!確實如此功效!我要確認的是這個東西是否在莫國泛濫。這是老裴從馬六甲海峽截獲的莫國商船所載的物品。”陳慧拿在手裏的阿芙蓉繼續說道:“這個東西極易上癮,而且久服之後身體整體受損,如果不僅僅是作為藥用,莫國將這個東西賣給咱們,國內大部分的人開始吸食這個東西,你說會怎麽樣?若是銷量極大,又會怎麽樣?”


    “我們的百姓身體受損的同時,他們用這個東西換取我們的真金白銀,真金白銀再次投入種植這個東西,再販賣過來……”恆鈞說道。


    “沒錯這個東西就會變成摧毀咱們的利器,如果不加以控製,我們會被強盜視為肥肉,一片一片地撕碎,一口一口地吃掉。”陳慧接上他的話之後,從箱子裏挖出一張海域圖。


    鋪在桌上,指著那條黃金水道說道:“你知道裴將軍提及的這條黃金水道是幹什麽用的嗎?如果他們能夠進行這個東西的貿易,那麽白銀就會從這條海峽,源源不斷的流向這裏和這裏。如果把咱們這個國家比作一個人,他們是吸血的惡鬼,隻要他們要開這裏,我們的血就是通過這裏遠遠不斷地被吸進惡鬼的胃,供養他的心髒。這就是為什麽我即便是再艱難也要訓練水師,為什麽我對這條遙遠的海峽那麽上心。”陳慧在地圖上指點著。


    顧朗之前在陳慧寫給他的信中得知過鴉片戰爭,陳慧說這些的時候不算震驚,心裏隻是訝異她國內未穩定已經開始布局海外。對於恆鈞來說,陳慧時時刻刻給灌輸著新穎的想法,他對著這張已經看過很多遍的地圖端詳著,道:“明年我隨羅先生的船隊,走一趟南洋,看一看海上貿易。”


    “去啊!你還可以走這裏!”陳慧點著非洲跟他說:“不過咱們不是去彰顯國威的,而是去探路的,去開拓的。”


    恆鈞抬頭看她道:“將軍,疆域拓寬至此,很難管轄!”


    “你傻啊!咱們要當那惡鬼,把這些地方的血都吸過來,供養我們,明白嗎?要那麽大地方幹什麽?當然這個私下咱們可以這麽說,但是對外我們一定要說我們是幫助落後地區發展經濟,改善百姓生活。”陳慧給他們倆倒了茶,開始聊起了沃勒斯坦的世界體係論,這個話題持續探討,直到夜幕初上,長發喊吃飯。


    ☆、年前


    長發嘿嘿一笑出現在門口道:“將軍,晚上咱和兄弟們聚一聚!那些樁子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今天可以隨意!”這裏麵特別的一個樁子,是新近給他們提供信息的小翠,自從那姑娘收了門口那個暗樁的銀兩,隻要私下無人的時候,原本隻是對著陳慧不耐煩,最近這兩日便是打罵也有。陳慧幾次想掀桌,露出她母老虎的利爪,想想顧全大局又作罷。好在顧朗如狗屁膏藥般地粘著她,沒留給她多少時間。


    陳慧歡欣地說了一聲:“走起!”拉著顧朗的手,隨著長發和恆鈞一起到了正堂,跟著她這次出來的幾個貼身護衛濟濟一堂,分了兩張桌子,站在那裏等著陳慧,陳慧落座之後,倒上了酒,她站起來舉杯:“不知道說什麽才好!在座各位有些跟著我一起過了有好幾個新年了吧?原想著今年時局定了,大家能回家好好過個年!又跟著我出來!明年吧!明年一定讓各位好好安生過個年!”


    “將軍,有私心了吧?我們大多都是沒有家的光棍,沒幫咱找好媳婦兒,您明年也甭想著自個兒過年!自個兒找好了,倒是冠冕堂皇的找個理由,想不管咱們了。大牛我不服!” 她的護衛之一胡覆海,這個名字還是她給起的,他原本叫胡大牛,人如其名壯實如牛。陳慧給他該名覆海,覆海移山也是力氣大的意思。不過大傢夥兒還是喜歡叫他一聲大牛。


    恆鈞過來將一疊子紅封遞給陳慧,陳慧走到大牛兄麵前,恆鈞端著陳慧的酒杯跟在身後。陳慧一邊叫道:“胡覆海!媳婦本兒拿好!”一邊抽出一封紅封給他。手裏拿了酒杯跟大牛說:“走一個!”說完就先幹了杯裏的酒。大牛偷偷地抽出來,看了一眼裏麵的銀票還有一張紅利契約。


    轉了一圈將手裏的紅封發完,見到顧朗注視著她,她笑著坐下道:“沒你的!”


    老胡神來一句:“顧先生有您就夠了!這才是最大的紅包!”


    陳慧貼到顧朗的耳邊悄悄說:“等哪天我穿身大紅的,讓你拆?”


    想像中畫麵太美顧朗帶著笑,紅了臉,搖頭不語。眾人起鬧道,要聽將軍與顧先生說什麽情話。被陳慧橫了一眼,罵道:“滾!”


    “裏麵除了謝過各位又一年的拚了命的努力,滿五年的還有一張股份的單子。這個是一點點盛隆號的股份,每年有盈利就給你們分紅。等你們哪一天不想幹了,把這些股份賣回給盛隆號,能保證你們回家吃穿總是不愁的,要是太敗家,那是你能,怪不得誰!”陳慧笑著說道:“我每年都跟你們說,如果不想做護衛了或者諜報了,想要換個方向也可以,以後咱可以幹的事情很多,你們可以跟老羅出海,也可以留在比如說這裏,以後捕頭和仵作這些職位都會是非常吃香的,別拘泥於一處……”陳慧與他們邊說邊聊,顧朗坐在身邊與她添個菜,擋個酒,一來二去倒也混了個熟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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