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皇貼的零很近,零習慣性地深吸一口氣,奇怪的是沒有在他的身上問道那種特別的香氣。


    天色不早了,帳篷外頭,已經忙碌了起來。淡淡的食物的香氣飄進帳篷裏,把一夜沒有折騰的饞蟲給勾了出來。


    白皇也被外頭的聲響弄醒,他眨巴一下眼睛,迷濛地對著零的臉,然後啵的一聲在零的臉上落下一個吻。


    “寶貝醒了?”白皇打了個哈欠,一夜好眠。他有很長時間沒有睡得這麽好了,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他習慣了失眠。這幾天窩在零的身邊睡得就格外的香甜。甚至連一貫的警惕性都鬆懈了。白皇知道這樣子毫無警惕地睡在林子裏很危險,但是零就是可以讓他很心安。或者說他已經習慣了黯帝給他安全感,以至於他堅定的下意識的認為在零的身邊是最安全的。


    白皇直起身子,伸了個懶腰。鬆軟的絲被從他的身上滑了下來,白皇喜歡裸睡,絲被下的身子是光潔無暇。


    零看他一眼,也麵無表情地坐了起來,零的身子看似柔弱,肌肉卻很結實很有看頭,何況他的身上還有白皇種下的小糙莓,白皇色眯眯地盯著零的身體瞧,隻差沒有流下口水了。


    “零,你起……”清悅的女音傳來,帳篷的簾子被掀起,光線打在零的臉上,讓他難受地抬手遮著。


    掀開簾子的人是埃蘭娜,埃蘭娜愣在門口,裏頭的兩人沒有穿衣服赤裸著上身,看這趨勢,絲被底下必定也是不著半縷。


    零還沒有適應突然闖進來的光線,白皇曖昧地笑了一下,把身子往零的身上掛去。那嬌弱無骨的樣子,竟比女人還嬌媚。


    埃蘭娜一怔,一個蹣跚後退了幾步,差點跌倒。她這一退,簾子跟著掉了下來,遮住了裏頭禁忌的一幕。


    埃蘭娜眨眨眼睛,竟像傻了一樣,腦子無法解讀剛才看到的一幕。


    睿怔怔的看著站在帳篷前發呆的埃蘭娜,他從埃蘭娜扯著簾子僵住的時候就注意了過來,剛才簾子放下的時候,他隱約瞥見了裏頭的一幕,當下也跟著埃蘭娜一樣,臉上青一陣白一陣。


    埃蘭娜是出於震驚,而睿是擔憂她。


    埃蘭娜終於反應了過來,她暗叫了一聲“天!”然後顫巍巍的離開帳篷前。


    “幸好!”埃蘭娜心下道,幸好看到這個畫麵的人是她!裏頭的一幕太過禁忌,如果換成別人,他們一定會被燒死!


    怎麽會這樣?這是不對的,他們是兄弟!埃蘭娜在心裏尖叫。她太過於震驚了,以至於腦子裏亂鬧鬧的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睿擔心地看著埃蘭娜,看她失神落魄的樣子心下一揪,擔心地跟了上去。


    埃蘭娜腦子裏一團亂,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人走進了林子。她懊惱地敲了敲腦袋。


    睿看到她這個樣子,眉頭都皺在了一起。


    “不行,他們的事情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真是太荒唐了,他們是兄弟!”埃蘭娜心下道,這時候她才驚覺,自己隻是擔心零和他哥哥的事情被其他人知道,竟是一點難過的感覺都沒有。難道她不是想像中的那樣愛零?


    埃蘭娜皺了皺眉頭,竟是弄不清楚自己的感情究竟是怎麽回事。


    睿看到她一下皺眉,一下懊惱,害怕她看到剛才的畫麵太傷心。本想上去安慰她,但是剛跨出去第一步,他就停住了,半晌他轉身離開。


    埃蘭娜聽到聲響轉過頭,隻看到他落寞的背影。埃蘭娜看到睿這樣的背影,覺得有些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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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木森林內禽鳥眾多,特別是一些群聚的鳥類,騰飛時,時常是大片大片一同起飛,黑壓壓的一片,這是黑木森林的一個特色。在這裏最恐怖的生物不是蟒蛇、獅子、老虎,而是狼!


    狼是這片森林的霸主。普通的狼群受到狼人的保護,並受狼人的差遣。狼人喜歡獨居,但在這裏也是建立在上下等級基礎上的獨居。他們可以分散居住,但是有敵人來襲擊的話,隻要一聲咆哮,就會一群狼或者狼人來支援。


    所以狼在這個森林裏可怕的代名詞。


    而零他們要尋找的狼王,是狼人的頭目,有著化身為狼的異能。狼王有一隊由狼組成的親衛隊。其兇悍兇狠不在狼人之下,親衛隊隊長,是一隻叫白牙的瞎眼狼,據說已有一百多歲,是狼中稀有的長壽者。


    夏佐,賽姆斯傭兵團的法師,擅於用風元素追蹤獵物。


    夏佐棕發白衣,棕色的頭髮垂落在身後,額前戴著水滴型的魔法增幅石。夏佐的眼睛沒有眼珠,他是個天生的盲者,但是他身邊的風是他的眼睛,讓他「看」到的世界更加廣泛。


    雖然同樣是法師,同樣穿著白色的法師袍子。但無以他與白皇,兩人給人的感覺差距很大。夏佐神采奕奕,臉上滿是法師的驕傲和冰冷。


    和他比起來,白皇的外貌要溫馴的多。


    夏佐好強,自然不願意傭兵團裏多出一名法師,他今天幾乎使出了所有的本領來尋找狼王,他的目的就是讓這名來歷不明的法師望而卻步,自動離去。


    白皇昨天太“操勞”,忍不住靠著零打著哈欠。零皺了皺眉頭,卻沒有推開他。


    他們兩人的親密被埃蘭娜看在眼裏,埃蘭娜擔憂地皺了皺眉頭,她至今不敢跟任何人說他們的事情,心下盼望零能迷途卻步。


    白皇注意到埃蘭娜的視線,轉過臉朝她眨眨眼,更曖昧地把身子貼在零的身上,那是赤裸裸的炫耀!白皇的嘴角還勾著得意的陰笑。


    埃蘭娜被他看的一哆嗦,先下有些惱,她之前竟然還以為他是個文弱的貴公子,此刻根本就是陰險狡詐的小人。


    “一定是他強迫零的!”埃蘭娜狠狠地瞪了回去。


    睿瞥到了埃蘭娜的表情,把她的惱怒當成了嫉妒。當下,心中裏又苦又疼,然後苦笑一下,轉身朝向別處。埃蘭娜敏感的看向睿,正逢睿把視線從她身上挪開。埃蘭娜煩惱地撅了撅嘴,心想著自己究竟哪裏做的不好,讓睿這麽討厭她。


    埃蘭娜他們各懷心思,等回過神來看夏佐的施展魔法時,驚駭地發現夏佐空洞的眼裏流下了兩行血淚。


    眾人大驚,無措的看著夏佐,武者幾乎都是魔術盲,全都幫不上忙。


    夏佐手中提著水晶墜子,雙手顫抖的如同癲癇,麵部表情非常痛苦,與此同時,他額頭帶著的水滴石嘭的一聲碎裂了,碎了的水滴碎片紮進了夏佐的眉心,讓他的眉心也留下了一行血跡。


    埃蘭娜急的團團轉,傭兵團裏就隻有她和夏佐會法術,而她的治癒術隻能治療傷口,像這種情況下她也束手無策。這時候另外一名法師白皇,則懶散的打著哈欠,視若無睹。


    “為什麽會這樣?”零出聲問道,眾人都不敢出聲打擾夏佐施展魔法,所以他的話說出了眾人的心聲。於是所有人都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尋找答案。


    白皇見零想知道,這才收起懶散,平淡的說道:“難道你們不知道,黑木林的風是受狼王控製的嗎?在這裏施展風術根本就是狼王頭上動土,找死!”


    白皇的聲音不響,卻在人群裏砸開了一個悶雷。


    “你知道為什麽不早說,你存心想夏佐出事嗎?”埃蘭娜怒道,傭兵團的人都像是她的親人,她無法容忍白皇見死不救!


    白皇瞪她一眼,眼中的冰寒讓埃蘭娜打了個寒戰。


    他道:“他用風術又沒有與我商量,我怎麽知道他竟然連這樣的基礎知識都不知道?還是他自大到可以超越狼王控製風,如果是這樣,為什麽要阻止?”


    白皇說的理所當然,傭兵團的眾人怒目而視。


    這時候,賽姆斯吸了口煙,吐出煙圈,煙圈受到風的影響在夏佐的周圍形成了一個漩渦。眾人這才看到,夏佐的周圍的風成了一個牢籠把夏佐死死在困在其中。


    “要我幫他嗎?”白皇溫柔地看著零。


    零皺了皺眉頭,眾人雖然厭棄,但都知道現在隻有白皇能救人,於是他們渴求地看著零。


    眾目之下,零點了點頭,他不是不想救夏佐。而是白皇的眼睛裏閃爍的元素太過明顯,零不想與他糾纏太多。


    零點了頭,白皇自然聽話,他穿過人群走到夏佐的身旁,然後看著賽姆斯說道:“我救他,還你救了零的人情。”這就是白皇的目的。


    當初霸著零是為了查k軍,如今事情明了了,留著零也浪費糧食。賽姆斯慡快的點頭答應。


    白皇讓眾人退開他的身邊三米之外,然後閉上眼睛,無形之中,白皇將氣流一點一點吸引在身邊。先是肉眼無法識別,接著,勁風起,白皇的周身枯葉飛旋。碎石走沙讓無形的氣流波動變成了立體畫麵。


    眾人清晰的看到白皇把夏佐身邊的風鎖轉到了自己的身上,而狂風到了他的身邊,一點點被化成了和煦的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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