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覺到零的憤恨。愛殺嗚咽一聲,殺氣騰騰地瞪向萊拉,後者驚恐地縮了縮脖子。


    壑納西笑了一下,他道:“天似乎要亮了,黯帝陛下,請允許我和萊拉小姐失陪了。以我們兩人現在的身體狀況,陽光無疑是極大的兇器。”


    壑納西說著就要走出密室。零追問道:“為了維持埃麗妮婭的身體,你對自己做了什麽?”


    壑納西沒有回答,萊拉從他的懷裏鑽出來,陰笑:“親王的血液還真是不錯的滋補品呢。”


    萊拉的話音剛落,壑納西親王已經帶著她離開了密室。


    他們一走,零挺直的腰背在也維持不住了。他的身體虛弱地倒了下去,愛殺眼疾手快地抱住了他。


    “受、傷、了?”愛殺的眼中滿是擔憂,他懊惱地想著自己為什麽沒有早點出現,這樣,他就不會被怪物傷到了!


    零冰冷的眼睛掃了愛殺一眼,後者受驚,有些委屈。


    “不要碰我!”零道。


    “為……?”愛殺的眼中充滿了問號。他的記憶林林總總地恢復了一些,所以他記得自己應該是零的愛人,那為什麽零總是要凶他,拒絕被他觸碰?


    零也不知道理由,他看倒血皇就莫名其妙的心煩。一想到他還是因為黯帝的緣故而碰自己,就忍不住胃裏翻攪。零隻覺得自己又快要吐了。


    零似乎不知道有愛情潔癖症這種東西。而且血契的牽絆,註定血皇對他來說是特別的,因為特別,他才不願意被他碰。他可以因為利益而跟討厭的人上床(可憐的卡特西斯),但是血皇例外,因為他是特別的。


    零並沒有發現……


    第55章


    晨光灑落在坍塌的殘垣上,鮮紅的玫瑰花海顯出瑰麗而破敗的美。


    一名穿著得體的貴族從華麗的黑色馬車裏下來。仔細觀察華麗的馬車,你會發現它並沒有車夫,而那匹漆黑的馬有著一雙鮮紅色的眼睛,並銳利非常。


    如果你看得在仔細一點,你會發現馬車裏下來之人年輕而貌美。他的俊美若是被人看見,那人一定會被吸引。可惜晨光中的王宮裏,沒有一絲活物的身影。他們都睡了,在那柔軟的棺木之中。


    俊美的男子感受到清晨的這份寧靜並未露出愉快的表情,相反地皺了皺眉頭。


    他輕車熟路地繞過美麗的玫瑰花海,步入了希臘風格的殿堂。他自己招呼自己喝了一杯香甜的“紅酒”。又坐了一會兒,確信沒有人回來招呼他,無奈,他隻得起身離去。他要去找一副棺材,好好睡上一覺來等待夜幕的到來,得到主人的招待。


    密室裏,黑髮的東方少年迷迷糊糊地沉睡著。這一夜的混亂讓他身心疲憊,隻得仰仗於睡眠來稍稍恢復。


    密室裏的另一名黑髮的男子卻精神得很,可以說是“神清氣慡”。已經恢復的那一零星記憶,讓他的整個人看上去不再木訥傀儡,反而散發出了他原來的英氣。


    男人微笑著,用寵溺地目光觀察著少年的睡臉。他的那份小心翼翼的珍視,讓看到的人都會嫉妒上那名少年。


    隻是睡夢中的少年似乎並不稀罕,反而覺得這道視線太煩人,惱了他的清夢。隻見少年皺了皺眉頭,一臉的不高興。但是疲憊讓他懶得睜開眼睛。


    少年生著悶氣,迷迷瞪瞪中嘴角不高興地撅起來努了努。少年可愛的表情讓男人失笑,忍不住想將他按在懷裏疼愛。


    想著想著,男人的小腹一通火熱。男人無奈地壓下欲望,表情透著不滿和痛苦,但是他可不敢硬來,他還清楚地記得少年的威脅,如果他膽敢這麽做隻有兩個可能,一是他死,二是他的“小弟”死。兩者都是非常痛苦的事情,男人一種也不想它發生。


    雖然不能做,但是占點小便宜不會怎麽樣吧。男人這麽想著,湊過去親了親少年的臉頰。少年的眉毛顫了一顫,皺著鼻子抓了抓臉上被親到的地方。口中哼出一個癢字。


    男人滿意地笑了笑,然後小心翼翼地伸手環著少年的腰,讓少年窩在他懷裏背靠著他的胸膛裏。


    光著這麽貼著,男人就興奮地心髒碰碰直跳,又看到少年沒有要放抗的樣子,心裏就更像是吃了蜜一樣的甜,欣喜得不得了。


    男人甜蜜中又覺得苦澀,這份寧靜他似乎等了很多年,那是很長很長的等待,心中雖然堅信,但是免不了悲哀。因為有一句話叫做人死不能復生。千萬不要說他脆弱,那是因為血族死了會化作灰燼,連個念想都留不得。而那“等待”兩個字很簡單,但是那是沒有盡頭的日期。除了期盼不切實際的奇蹟,他又能幹些什麽呢?也許隻有殺戮才能讓他完成這份絕望的等待?


    男人迷迷糊糊中覺得自己在等的似乎是一個已死的人。但是不完全的記憶讓他很疑惑,為什麽要等?他要的人明明就在眼前。而且是活生生的,窩在他的懷裏。


    想到這裏頓時心頭泛起幸福的滋味。


    幸福的讓人心髒發疼。疼!很疼!


    血皇疼的額頭滲出一滴冷汗。他的雙手顫抖著,小心翼翼放開懷裏的少年,不打擾他的睡眠。然後顫抖著的雙手拉開衣服,胸膛露了出來。左邊心髒的位置貼著一個拳頭大小的東西,銀色的,形如蜘蛛,它的八條腿都深深紮進了血皇的肉裏,尾椎的地方一根尖刺就紮在他心髒的位置。


    銀!隻有銀才能讓血族受傷,這隻銀做成的蜘蛛就掌握住了血皇的生命。


    那日血皇與零被抓,狡猾的萊拉以零作為威脅,讓銀蜘蛛深深紮進了血皇的肉裏,並是心髒的位置。


    血皇的表情很痛苦,他克製住不發出一絲聲音。然後他小心的拉好衣服遮住那糝人的東西。


    睡夢中,熟悉的懷抱沒有了,熾熱的視線也沒有了,零本以為這樣會好眠,卻意外的消了睡意。零閉著眼睛不願意睜開,又掙紮了一會兒,確實沒了睡意,這才磨蹭著坐起來。


    血皇還在發怔,看到零坐起來,立即露出笑容,討好地湊了過去。


    零習慣性地伸手摸了摸“大狗狗”的頭。摸完,手下一頓,這才猛然想起血皇已經恢復了部分記憶。零皺了皺眉頭,伸回手。


    血皇感覺零的手一頓,所以他自己湊了過去,嗚咽著蹭了蹭零。樣子表情和沒有恢復之前一模一樣。零有些失神,血皇趁機親了零的臉頰,零厭惡地皺了皺眉頭,但沒有發作。


    “走。”零道,讓血皇跟上他,經過昨天的事情,零怎麽還敢把血皇獨自留下呢?


    何況,他懶得出去找食物再拿回來給他。


    出了密室,外頭已經陽光明媚。血皇不舒適的皺了皺眉頭,不過陽光卻是傷害不了他的。


    昨天的傷口,血皇到現在已經完全好了,但是零受的那些小傷就沒能恢復的那麽快了,不過因為是小傷,零也就沒在意。


    但是血皇聞到了血腥味,不免有些心疼。


    零把血皇丟在殿堂裏,那裏有各種血製品的食物。他自己準備去洗個澡換個衣服。他的衣服上除了血就是汗味,粘稠著很不舒服,不但如此氣味也不好聞啊。


    諾大的王宮隻有零和血皇兩人,零無所顧及地脫下衣服。浴池很大,清水淙淙,飄著玫瑰花瓣。浴池邊引水像海妖塞壬擺出婀娜的姿勢,仿佛要歌唱出美妙的歌聲,用以迷惑人心。


    零沿著台階浸入水中,舒服地哼了一聲。


    浴池很大,所以零暢快地遊了會兒泳。


    當他鑽出水麵的時候,敏銳的洞察能力,讓他發現了周圍多出了一個人來。


    哼!零冷哼。白天宮殿裏沒有別人,那麽多出來的人就隻有……!


    零不悅,愛殺是越來越不聽話了!


    “出來!”零道,聲音壓抑著怒氣。


    那人輕笑了一聲,走了出來。零表麵上沒什麽表情,心下卻疑惑。


    麵前的人正是羲太族的長老迪恩。他曾與梅諾爾特伯爵密謀弒君,而且那兩人表麵上的關係還不錯。


    一想起梅諾爾特伯爵,零有些猶豫,待在這裏讓他與外界隔絕,因此他不知道梅諾爾特伯爵是否已經知道血皇殺了他兒子阿爾文的事。


    不管怎麽樣,零露出了“偽裝色”。


    “長老大人,您怎麽在這裏?我真是失禮,竟然沒有立即招呼您。”零道,卻猶豫著要不要從水裏出來。


    迪恩長老依舊保持著友善的笑容,他道:“小東西原來你在這裏啊,你的父梅諾爾特伯爵到處找你,他很擔心,你哥哥阿爾文出事了,他死了。”


    零故作傷心與驚訝地問道:“阿爾文怎麽會?難道是吸血獵人?那天我遇到了吸血獵人,最後還是萊拉小姐殺了他。”


    零試探著,而且零不確定,如果讓他見到親王或者萊拉,對方知道自己欺騙的事情以及殺死他盟友親子的事情,對方會不會想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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