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自己,我像遊魂一樣活著,生活在一種虛幻裏,有時候我喜歡這種生活,有時候我又討厭這種生活,感覺不是我,又感覺是我,就是那種虛幻、不真實。」


    「這沒有什麽,我們時常都會懷疑自己是不是活在現實的社會裏。」爸爸安慰道,他當成一種失戀的心境來看待靈犀,她也許正經歷情感的折磨。


    「是我心裏有一種想法,爸——」靈犀用幽深的眸看著爸爸,那眼神複雜古怪,而他仿佛看到另一個影子,那熟悉的感覺……


    「是一種渴望,想要衝破我的心。」靈犀慢慢地幽幽地說,好像正沉迷一個幻境。


    「靈犀,我很擔心你。」爸爸用無比擔憂的眼神看著女兒,是那種感覺,來自另一個女人,那是帶著毀滅性的。他一把抓住女兒的手,試圖搖醒女兒,讓她不要在臆想中漂浮,那是多麽可怕。


    第27章 觸碰執念


    愛像一道閃電,擊中了一顆心。這是秦修遠最初對愛情的看法,因為他遇到了白曉春,一個非常漂亮又溫柔的女孩,她那甜美柔和的笑總能攝去他的魂魄,用無可救藥來形容他對她的愛,真是太貼切不過了。


    我愛你!他在心裏狂喊,對著白曉春的背影喊,在夢裏尋找著白曉春的影子然後一遍遍的傾訴自己的愛意。白曉春像詩經裏那個在水一方的女子,遠遠的望著她,卻很難靠近她。愛又是荊棘,被刺的渾身是傷。這是秦修遠對愛情的另一個感悟。


    但是很意外,白曉春竟會答應他的求愛,這是天大的美事,而他們的愛情似乎也在一種模稜兩可中擦出了火花,他有激情,而她還是那個在水一方的女子。雖然有些兒煎熬,但總算是一個機會!秦修遠忽略著細微處,用他的理解來看待他那美好的愛情,而如癡如狂的人總顯得不夠清醒,因此也不能夠清醒的看待白曉春對自己的感覺。不過更大的驚喜在後頭,白曉春願意嫁給他,那一刻他覺得自己是這個世上最最幸運也是最最幸福的人。


    愛就是水到渠成。秦修遠這樣想,到達婚姻殿堂的愛就是水到渠成。很快他們有了一個漂亮的女兒,白曉春還給女兒取了個非常好聽的名字,靈犀。


    ……


    「爸!」靈犀叫著,將男人拉回現實中。


    「哦。」秦修遠愣愣地看著女兒,像做了一個夢一般。


    「你懂嗎?」靈犀撲閃著憂鬱的眸子問。


    「是什麽渴望?」秦修遠問。


    「就是想要獲得自己的渴望。」靈犀說。


    秦修遠迷茫地看著靈犀,他像在觸碰另一個靈魂,也許他永遠都不會了解那個靈魂。


    「靈犀,我很擔心,你有了你媽媽一樣的氣質。」


    「你是說她憂鬱嗎?」靈犀問。這在靈犀的心裏也是一個迷,媽媽年輕時的照片看起來又漂亮又有活力,甚至還有一些驕傲和倔強,那是一個心向陽光的女孩,但步入青春期的靈犀所看到的媽媽心事重重,臉色暗淡,但她對靈犀充滿柔情。靈犀一直困惑父母的離婚,也曾問過爸爸為什麽會捨棄媽媽這麽漂亮的女人而找一個並不怎麽樣的女人,而爸爸迷一樣的微笑並沒有告訴靈犀答案,這就成了一個迷。


    秦修遠沉默了一分鍾,像是在思索也像是在回憶,他把自己拋向世外,在一個遊離的空間徘徊,最後他又讓自己回歸現實中。他說:「靈犀,以前你問過,為什麽我會和你媽媽離婚。」


    「嗯。」靈犀看著爸爸,點點頭。她又追問一遍:「為什麽?」


    「因為我一直不知道她心裏有那麽多的秘密,甚至也沒有懷疑過她是否愛我。」


    「啊!」靈犀輕輕叫一聲,她實在震驚極了,她一直理解的是爸爸出軌傷了媽媽的心,她一直在都不理解爸爸為什麽會愛上一個並不及媽媽的女人。她的媽媽漂亮聰明,而且還有才華,而那個女人顯然很平庸,也許會比媽媽會打理家務。長大後的靈犀想,也許男人都渴望一個平庸的女人,會做家務便足矣,並不是聰明和才華。


    「你媽媽在認識我之前和一個有婦之夫交往過,你媽媽心高氣傲,怎麽會甘心做一個情人,而離婚也不是那麽容易的事情,一氣之下你媽媽提出分手,我也是在你媽媽非常消沉的時刻認識她,她也抱著一種心灰意冷而答應和我交往,慶幸她還跟我結了婚。隻是,她說她一直在承受著心裏的煎熬,那種沒有熱情的愛,不是我的原因,而是她無法投入愛到我的身上。」秦修遠咬著牙,他的眼裏有恨也有怨,多少年來想起那一切,他心裏仍有疼痛在流過。


    「媽媽還愛那個男人嗎?」


    「是的,她一直愛著那個男人,一個有執念的女人——」爸爸突然輕蔑地笑著,「所以她現在還在受著這種折磨。」


    「後來呢?」靈犀問。


    「後來,那個男人出了意外死了,你媽媽也就崩潰了,也許人活著,她至少還能感覺到希望,希望有一天那個男人會離了婚跑來向她求婚,可是人死了,這希望就永遠不可能實現了。」爸爸幸災樂禍地笑著,但他的笑裏卻夾雜著一抹痛苦,「她在某一天告訴了我一切,因為她心裏太痛苦了,所以需要找個人傾訴。我知道這一切後,感覺自己被悶頭打了一棒。她說她想和我好好生活,但她還是無法來愛我。她占著我愛她,她就可以肆無忌憚的剝削我的愛,並要我接受她不愛我的現實,你媽媽其實很無情。所以我後來就找了別的女人,因為我不想和她痛苦的過下去。這世上不是誰離了誰就活不下去,我隻是向她證明這個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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