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艘玄階下品的穿天舟是童大川借給戰念川的,速度極快,有了這飛舟,一天時間就足夠到達羽月郡城。


    聽完臨丹峰招收弟子數量的異常變化情況後,厲小強皺眉沉思良久,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這裏麵一定有問題,我覺得我們可以找郡守談談,他作為一郡之主,應該知道不少。”


    這回答讓戰念川略微有點失望,搖了搖頭進行了否定。


    “小強,打草驚蛇隻能是最後的選擇,既然我們是來探查的,悄無聲息最好。”


    厲小強默默地點了點頭,若有所悟。


    ......


    羽月城。


    位於青州的西南方,離楚州不遠,交通四通八達,人口眾多,城裏很是繁華。


    在這樣一座大城中,自然少不了飯館酒肆。


    此時,羽月城內最大最氣派的酒樓邀月樓二樓,兩位青年正在埋頭大吃,嘴裏啃著豬頭肉,手裏還拿著燒鵝。


    麵前擺放的數十個杯盤一片狼藉,菜肴被他們風卷殘雲般一卷而空,其中大部分都落入了那個皮膚微黑的英俊少年肚中。


    眾人紛紛側目,在驚訝兩人胃口的同時也感到好笑。


    “好久沒這麽吃了,真是過癮。”


    戰念川抹幹淨嘴上的油漬,招呼跑堂的過來扔給他二兩銀子,就和厲小強一起離開酒樓走入了滾滾人流。


    “戰大哥,現在該怎麽查才既隱蔽又有效呢?現在可不是招收弟子的時間啊。”厲小強感覺無從下手。


    “辦法肯定是有的,剛才你隻顧著吃飯,沒聽那些食客談話嗎?”戰念川淡淡地笑道。


    ......


    南城區,羽月城大小官吏聚集的地方,也住著部分有背景的富商豪族,能夠住在這裏,就是身份地位的象征。


    這些豪富有錢有地位,全都花費重金在自家庭院上,修得一個比一個富麗堂皇,麵積一個比一個大,力圖勝過其它人家。


    秦家就是其中數一數二的豪富人家,府邸秦宅就是一處占地足有數十畝,修建得富麗堂皇的豪宅大院。


    據說秦家壟斷了整個羽月郡的食鹽和銅礦生意,而且手眼通天,連青州府上的達官貴人都跟他家有交情。


    此時的秦家喧鬧無比,貼著銅皮的寬闊大門張燈結彩,不時有裝有重貨的車馬進出,每個人都顯得忙忙碌碌,一臉的喜氣。


    秦石站在門口大聲地指揮車馬進出,能夠成為豪門秦家的門房,他自然是深以為傲,說話很有底氣。


    整個羽月城,無論是誰來到秦宅想要拜見家主,都必須對他客客氣氣,不敢有絲毫得罪。


    久而久之,秦石飄了,他產生了自己也是大人物的感覺。要想進這秦宅大門,要想盡快見到家主,都得給他來點孝敬,否則一邊涼快去吧。


    當然,秦石的眼光還是有的,真來了大有身份的厲害人物,他也會瞬間變得規規矩矩,鞍前馬後忙個不停,完全是一副任勞任怨的忠仆模樣。


    正忙碌間,一道淡淡的聲音響起:


    “這裏就是秦府嗎?”


    已經忙碌了半天的秦石趕緊轉過頭來,看見兩個青年人正站在自己麵前,布衣棉鞋,風塵仆仆的樣子。


    “你們是哪裏來的渾小子?沒見你秦爺在忙嗎?快走快走,要走親戚過幾天再來。”


    秦石大聲喝罵,認為這兩人是府中某個下人的親戚,是來投奔謀生計的。


    “你確信讓我們走?”戰念川漠然地看著秦石,手中一簇火焰猛然升起,照亮了秦石驚恐萬分的雙眼。


    “砰!砰!”


    秦石雙膝下跪不停磕頭如搗蒜,他被嚇破了膽,哀求道:


    “小人有眼無珠,不識得仙師大人,求仙師大人饒恕小的。”


    這時整個秦府都被驚動,圍上來的人們看到這一切無不駭然色變,大門前跪了一地。


    “小老兒秦開朗拜見仙師!”一位渾身珠光寶氣,大腹便便的富商氣喘籲籲地跑出大門,幹脆利落地跪拜在戰念川身前。


    “你就是秦家家主?”戰念川冷冷地看著這個一臉諂媚的大胖子。


    大胖子膝行數步,忐忑不安地回答道:“回仙師的話,小老兒正是秦家家主。”


    “我和師弟遊曆天下,今日來到這羽月城,看你家宅院還算幹淨整潔,打算在這裏歇息幾天,你沒有意見吧?”


    聽見這話秦開朗內心狂喜,仙人高高在上,視塵世凡俗如糞土,極少與凡人交往,世人想見一麵是難之又難。


    今天居然有仙人路過羽月城,還看上了他家宅院,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


    秦開朗高興得從地上彈起來,“沒有沒有,仙師這邊請。”點頭哈腰地在前麵帶路,將他們引入了一處寬敞的院子。


    裏麵屋舍明亮,花草繁茂,還有一個小小的碧綠池塘,看上去很是雅致。


    戰念川負手轉了一圈,點了點頭表示滿意,揮手示意秦開朗離去。


    “世俗繁華果真動人心啊,難怪有好多師兄弟都離開了玄天宗,做了世俗供奉。”厲小強拿起石桌上的一個香梨,哢嚓咬了一口,汁水四濺。


    “他們是資質太差又不肯努力找機緣,自然甘願落入塵世間享受這數十年的歡愉。”


    戰念川淡淡地笑著,他尊重這種選擇,但他絕不可能留戀片刻世俗繁華,踏足仙路強大自身,入無盡海域滅殺四大妖族才是他的執念。


    一想到爹,戰念川的心就隱隱作痛。


    “戰大哥,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厲小強對戰念川不去查案而到豪富家中歇息感到困惑,他可不認為這種豪富會和擁有靈根的孩童減少有什麽關係。


    “等,等秦開朗做壽。”這個答案讓厲小強完全摸不著頭腦,他不好意思一直詢問戰念川,隻好皺眉苦思。


    就在這時,敲門聲響起。


    “進來吧。”戰念川強大的神識早已將外麵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


    兩名衣著清涼,嬌媚可人的女子進入房間,都是二八年華正當妙齡,看向戰念川的目光中帶著敬畏和羞怯,上前嬌聲施禮。


    “奴婢見過仙師,一切需要請吩咐奴婢便是。”


    戰念川神情漠然,淡淡地開口道:“出去吧,有需要本仙師會吩咐你們的。”


    兩名女子臉上流露出明顯的失望神情,低頭施了一禮,倒退出房門離開了。


    “戰大哥一心向道,這些世俗女子那是癡心妄想。”厲小強看著這兩名女子也不禁心旌搖蕩,差點把持不住,對戰念川的定力非常佩服。


    “可惜了。”戰念川搖頭歎息一聲。


    厲小強困惑了,他試探著問道:“戰大哥你指的是?”


    “我的肉身太過強悍,這些凡俗女子承受不住的。”戰念川看著窗外的一棵吐蕊待放的桃樹,神情充滿了遺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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