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棠嘆氣:“住一晚?”


    睿睿連連點頭,又要行禮,趙棠不耐煩地製止了。


    雨點稍小,睿睿跑出去打水,回來蹲在屋角擦洗。他流浪日久,身上一層泥,絲瓜瓤擦過的地方立刻露出白皮膚。其貌不揚的泥小子,洗到最後,變成一個白玉娃娃。白玉娃娃把自己晾幹,縮手縮腳爬到趙棠床上,低聲道:“恩公的大恩大德,來日我必厚報。”


    趙棠一拍他的屁股,笑道:“怎麽報?”


    睿睿捂著屁股,驚慌失措:“我會五經六藝、會匈奴語和百越語,會寫朝廷公文。待我在外麵安身立命,就回來報答恩公……”


    趙棠笑道:“會上天嗎?”


    睿睿詫異搖頭。


    趙棠道:“你肯定會。十六歲都懂五經六藝了,上天有什麽難?”


    睿睿躺下來,道:“五經六藝,勤勉些就會了。但上天怎麽能學會?”


    枕上,近在咫尺的小臉很可愛,趙棠捏住睿睿的腮幫,往旁邊拉扯:“不會上天,又沒好爹,還想安身立命?”


    睿睿的臉被捏變形,眼神依舊嚴肅:“嗯。”


    趙棠道:“賭一把?你能安身立命,我叫你爸爸。立不了,你就是我的小奴隸。”


    睿睿道:“此非君子行,不賭。”


    趙棠大覺無趣,翻身睡了。


    次日雨停,趙棠上廚房偷了兩個菜糕,給睿睿作口糧。睿睿把菜糕揣在懷裏,鄭重其事地向趙棠拱手告辭。


    此後,趙棠照舊打狗、陪睡,幾乎忘掉這個人。半個月後,一天晚上,趙棠解衣欲睡,忽然聽見敲門聲。他開門一看,睿睿站在門外。


    睿睿比初見時更髒更瘦,綢衣換成布衣,頭髮裏爬滿虱子。那雙媚氣的丹鳳眼,人一歪,栽進趙棠懷裏。


    第2章


    趙棠去廚房討來熱湯麵,把人灌醒,然後給對方剃頭換衣服,消滅虱子。睿睿向他道謝,而他卻長嘆一聲,滿心發愁——盡管賣命又賣身,他仍舊窮得叮噹響,養不起睿睿。但不管對方,對方真會餓死的。


    趙棠左右為難,舉棋不定——就在舉棋不定的日子裏,睿睿已自覺地當起小奴隸,還很敬業:雞叫就起,不到天黑不歇息,洗碗、掃地、挑水、洗衣服……雖然幹得不行,但是態度認真,令人佩服。到了晚上,他端來洗腳水,跪在床邊給趙棠洗腳。趙棠活了二十二年,第一次被人這樣伺候。真的縣侯也不過如此吧!


    白白嫩嫩、通曉六藝的少爺,跪在水盆邊給他洗腳。這滋味太美妙,趙棠飄飄欲仙,就忘掉舉棋不定了。


    於是鬥獸場人人知道,趙棠養了一個小少爺。


    有人笑話他,說他討不起老婆,便找男的代替。趙棠本不在意,但是聽得多了,心裏有點異樣,再看睿睿笨手笨腳地洗衣服時,就想:“他當我老婆……似乎也不錯。”


    狗皇帝兩次采女,把民間的年輕女子搜刮一空。趙棠這種窮人,多有娶男妻的。趙棠既動了心,便時常逗弄睿睿,摸兩下,或調戲兩句,逗得睿睿滿麵羞紅。


    趙棠心中得意,自覺日子挺美。然而有一天,他打完一場正要走,主人攔住他:“趙棠,有客人想見你,去陪一下。”


    趙棠臉綠了:“我……今天不舒服。”


    “不舒服個屁!又不是女人,三天兩頭不舒服!我聽說,你在屋裏養個小少爺呀?”


    “老爺,他乖得很……”


    “鬥獸場不準養小少爺!你要麽陪客人,要麽讓小少爺滾蛋!”


    趙棠眼睛充血,瞪著主人。主人不為所動。片刻後,趙棠敗下陣來,啞聲道:“加錢,加五百錢!”


    “兩百,再廢話一文也沒有。”


    “三百!”


    “成交。”


    主人把趙棠領進一間屋子,屋子裏坐著一個色迷迷的中年男人。趙棠強打起精神,陪他喝酒講笑話。酒過三巡,兩人去了裏屋的床上。


    被男人壓在身下時,趙棠自暴自棄地想:“我當初真該聽柳珍珍的話!她栽培我,我比現在更紅呢!”


    一時事畢,男人走了,趙棠滿身汗水,支使下人燒洗澡水——柴炭昂貴,一年中,他唯有這時能痛痛快快地洗熱水澡。洗完後,他看剩下的酒菜還有不少,就找來食盒把帶回住處。


    一進門,他噴著酒氣喊:“睿睿,來,今晚有好吃的!”


    睿睿走上來扶趙棠。他穿著趙棠的舊衣服,袖口褲腳fèng進去一截,領口服帖,腰帶板正,髮髻上插著斬斷的筷子——落魄到這步田地,他還衣冠整齊。他把趙棠扶到床上坐下,打開食盒。


    半條魚、炙雞肉、黃燦燦的小米飯。睿睿呆了。


    “你沾我的光了,吃吧。”趙棠道。


    睿睿遲疑:“這是……別人吃剩的?”


    趙棠頓時火了:“你還把自己當少爺?不吃餓著!”


    睿睿低頭不語。


    趙棠自己吃,邊吃邊訓斥對方:“這是好東西,你過年都吃不著!”


    睿睿擰起眉毛,老夫子似的勸:“趙大哥,我們現在又不挨餓,不要吃別人剩的了。”


    趙棠仰起頭,看著站立的睿睿,語著醉意:“別人剩的就不吃,狗剩的吃嗎,地上撿的吃嗎,賣身換的吃嗎?你清高,你不怕餓死?”


    睿睿道:“怕,但士可殺不可辱。”


    趙棠哈哈大笑,一邊笑一邊夾魚肉。他不餓,但難得有肉怎能浪費?魚肉入口,一股酸楚直衝鼻端。他一邊咀嚼,一邊說道:“睿睿,你是正經的貴族吧,出了什麽事要離家出走?聽趙大哥一句話,回家吧。回了家,你是堂堂正正的小公子,跟我瞎混……能混成個什麽呀!”


    睿睿睜大眼睛:“你趕我走?“


    趙棠帶著醉意笑了一下:“這兒不是小公子該待的地方。回家吧,跟家裏認個錯。”


    睿睿聲音顫抖:“我回不去……我養父荒yin無道,會折磨死我的。”


    趙棠道:“你是養子?”


    睿睿看定趙棠,烏黑的瞳仁裏沒有一絲光,說話的聲音空蕩蕩:“他名義上是我伯父,可他……他把我娘……我一出生,我娘便自盡了……”


    睿睿也沒娘?趙棠心一緊,立刻安慰:“沒趕你走。”他經常哄ji院裏的小姑娘,經驗豐富,一把抱住睿睿的腰,聲音溫柔得能滴水,“我也打小沒娘,咱倆同病相憐。”


    手掌之下,睿睿的腰繃緊了,臉也紅了。


    趙棠心一動,探身親吻了劉睿的耳朵。


    睿睿大急:“你做什麽?”


    趙棠笑道:“哄你呀。”


    睿睿道:“你親我!”


    他從趙棠懷裏撤出來,滿麵通紅,丹鳳眼眨個不停。那長長的睫毛好像兩副小刷子,刷得趙棠心癢癢。鬼使神差地,趙棠又吻了劉睿,道:“你沒家,我也沒家,咱倆湊在一起就有家了。”


    睿睿掙紮起來,趙棠再次吻過去,舌頭伸進對方嘴裏,舔對方的舌頭。睿睿一哆嗦,反抗的力道輕了。


    酒意瀰漫上來,熱辣辣麻蘇蘇,令趙棠從身到心都膨脹了。他閱人無數,但似乎都和錢有關係,不是他收錢,就是他給錢。兩個人做這事,誰也不給誰錢是什麽滋味呢?他得試一下。


    睿睿被抱到床上,臉蛋漲紅:“不、不行……”


    趙棠解開腰帶,把睿睿的手拿進去,碰著那根硬邦邦的陽物。睿睿立刻縮回手,嘴裏道:“這不行,我們都是男子,這有違倫常!”


    趙棠隔著褲子在睿睿的腿間一揉,那兒立刻支起小帳篷。


    “什麽倫常,那是有錢老爺講究的,咱們隻講喜歡。”


    睿睿一時發愣,尚未回答。趙棠把嘴唇放到他的腿間,哈一口熱氣。睿睿兩腿一顫,手掌有氣無力地推著趙棠的頭。趙棠爬到窄床上,脫下睿睿的褲子,少年的性器立刻彈出來,顏色還是嫩紅色,根部毛髮稀疏,襯得大腿格外白。趙棠含住它,舌頭繞著頂端打圈,然後輕輕一吮。睿睿推拒的手立刻軟了,癱在床上,兩膝分開,遮著麵孔不停吸氣。


    趙棠吞吐那物,腮幫收緊,喉嚨深處吮吸著。劉睿還是雛,如何受得了,幾下就she了。


    趙棠嘻嘻一笑,跑出去出漱口,回來時睿睿已把褲子穿好,麵朝牆壁,身體蜷縮著,好似一隻大蛋。


    趙棠坐到旁邊,笑道:“小王八蛋,你倒是慡了,不管我了?”


    睿睿道:“無恥!下流!登徒子!”


    趙棠拉著對方的手,伸進褲子裏。那根粗長的東西摩觸著少年手心,血脈搏動,熱意逼人。這手布滿繭子,簡直不像一位小公子的手,指尖的繭子軟而薄,指根的繭子硬而厚,手心沒繭子,滑溜溜的,溫暖如棉。趙棠裹著那手,上下套弄自己,同時觀察睿睿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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