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天的時間轉瞬即逝,宗門大比的日子如約而至。


    然而,鍾雲期待的突破卻並未到來。他反複揣摩著功法,一遍又一遍地嚐試衝擊煉氣期八層的壁壘,卻始終不得其門而入。靈氣在他體內橫衝直撞,卻無法凝聚成更強大的力量,反而讓他感到一陣陣的煩悶和焦躁。


    “怎麽會這樣?”鍾雲滿頭大汗,盤坐在床上,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難道他的天賦,真的止步於此了嗎?


    不甘心的他,決定去請教外門長老李玄機。李長老是金丹期的高手,對於修煉的理解遠非他能比,或許能指點他一二。


    鍾雲來到李玄機的住處,卻見門外弟子眾多,似乎都在等待長老的召見。他按捺住性子,排在隊伍後麵,靜靜等候。


    也不知過了多久,終於輪到鍾雲了。他深吸一口氣,恭敬地向李長老行禮:“弟子鍾雲,見過長老。”


    “何事?”李玄機眼皮都沒抬,淡淡問道,似乎正在思考著什麽難題。


    鍾雲不敢怠慢,連忙將自己修煉中遇到的瓶頸說了出來,並懇請長老指點迷津。


    李玄機聽完,沉吟片刻,才緩緩說道:“修煉一途,本就逆天而行,瓶頸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你如今不過煉氣期,根基尚淺,切勿急功近利。”


    “可是……”鍾雲還想再說些什麽,卻被李長老抬手打斷。


    “我這裏事務繁忙,你且先回去好生修煉,待我處理完宗門事務,再行召見。”李玄機說完,便不再理會鍾雲,低頭繼續翻閱著手中的卷宗。


    鍾雲無奈,隻得躬身告退。他心中明白,李長老日理萬機,能抽出時間指點他已經是格外開恩,隻是這修煉上的難題,還得他自己想辦法解決才行。


    走出長老的住處,鍾雲望著天邊翻滾的雲海,心中五味雜陳。他知道,留給他的時間已經不多了……


    七天的時間,對於勤奮修煉的修士來說,不過是白駒過隙。然而,對於苦苦尋求突破的鍾雲來說,卻比一年還要漫長。李長老的話語雖然簡短,卻如同當頭棒喝,讓他意識到自己太過急功近利了。可是,宗門大比迫在眉睫,他該如何才能在短時間內突破瓶頸,獲得一戰之力呢?


    就在鍾雲一籌莫展的時候,沈瑤也在為他四處奔波。她知道鍾雲正麵臨著巨大的壓力,也知道這場宗門大比對於他來說意味著什麽。她翻閱了無數古籍,想要從中找到幫助鍾雲突破的方法,可是卻一無所獲。她甚至偷偷潛入了宗門的丹藥房,希望能找到一些可以提升修為的丹藥,卻因為沒有令牌而被守衛拒之門外。


    看著沈瑤為了自己如此操勞,鍾雲心中既感動又愧疚。他知道,沈瑤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他,而他卻無法給她任何承諾。他握緊了拳頭,心中暗暗發誓,一定要在宗門大比上取得好成績,不讓沈瑤失望。


    然而,事情的發展卻遠遠超出了鍾雲的預料。就在他閉關修煉的時候,宗門內開始流傳起一些不利於他的謠言。有人說,鍾雲之所以能夠在大比中獲勝,完全是因為他使用了見不得人的手段。還有人說,鍾雲的背景十分複雜,他加入青雲宗的目的並不單純。這些謠言越傳越離譜,最終傳到了趙虎的耳朵裏。


    趙虎原本就對鍾雲懷恨在心,如今聽到這些謠言,更是添油加醋地四處散播,想要徹底毀掉鍾雲的聲譽。一時間,鍾雲成為了眾矢之的,所有人都對他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原本一些與鍾雲交好的弟子,也開始有意無意地疏遠他。那些曾經熱情洋溢的問候,如今變成了冷漠的點頭之交。修煉場上的切磋,也變成了充滿敵意的比試。


    鍾雲仿佛被孤立在一個無形的牢籠之中,感受著來自四麵八方的壓力。他知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故意操縱的結果,可是他卻沒有任何證據。他就像是一隻被獵人盯上的獵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自己一步步走向深淵……


    修煉場上,往日裏總是圍著鍾雲探討修煉之道的弟子們,如今都刻意與他保持著距離。偶爾目光交匯,也隻是一閃而過的冷漠,仿佛他是什麽洪水猛獸一般。就連平日裏與他稱兄道弟的趙虎,也對他避之不及,甚至在背後對他指指點點,眼中充滿了不屑和嘲諷。


    這種突如其來的孤立,讓鍾雲感到無比的壓抑和困惑。他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什麽,為何會在一夜之間成為眾矢之的。難道僅僅是因為那些毫無根據的謠言嗎?


    “鍾師弟,你沒事吧?”一個清冷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帶著一絲擔憂。


    鍾雲抬頭,看到沈瑤正站在他麵前,眉宇間帶著一絲憂慮。他勉強擠出一絲笑容,搖了搖頭:“我沒事,隻是有些心煩意亂。”


    沈瑤輕歎一聲,她何嚐不知道鍾雲此刻的心情。這些天來,她親眼目睹了鍾雲從備受矚目到人人喊打的轉變,心中充滿了憤怒和心疼。


    “別理會那些流言蜚語,我相信你。”沈瑤柔聲安慰道,“清者自清,濁者自濁,時間會證明一切的。”


    鍾雲感激地看了沈瑤一眼,她的支持和信任,是他此刻唯一的慰藉。


    為了擺脫這種壓抑的氛圍,也為了讓自己冷靜下來,鍾雲決定外出曆練一番。他向李長老請辭後,便獨自一人離開了青雲宗,朝著城外的一片密林走去。


    密林深處,古木參天,藤蔓交錯,一片陰森恐怖的氣氛。鍾雲小心翼翼地穿行其中,時刻保持著警惕。他知道,這裏不僅有凶猛的妖獸出沒,還有可能遇到心懷不軌的修士。


    然而,怕什麽來什麽。正當鍾雲全神貫注地探索著前方的一處洞穴時,一股淩厲的殺氣突然從背後襲來。他本能地側身閃避,一道寒光幾乎是貼著他的鼻尖飛過,深深地釘在了他身後的樹幹上。


    鍾雲定睛一看,隻見一把閃爍著寒光的匕首,正深深地嵌入樹幹之中。而在他身後不遠處,赫然站著一名黑衣蒙麵人,手中握著一柄散發著森然寒氣的長劍。


    “你是誰?為何要偷襲我?”鍾雲沉聲問道,同時暗中運轉靈力,做好了戰鬥的準備。


    黑衣人冷笑一聲,聲音嘶啞難聽:“要怪就怪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吧!”


    語畢,黑衣人便不再廢話,揮舞著長劍,朝著鍾雲發起了猛烈的攻擊。


    鍾雲奮力抵擋著黑衣人的攻擊,心中卻充滿了疑惑。他自問來到這個世界後,行事一向低調謹慎,從未主動招惹過什麽仇家,為何會有人對他下如此狠手?難道,這一切都是有人在背後故意陷害他?


    一番激戰後,鍾雲抓住黑衣人一個破綻,一掌將其擊退。黑衣人顯然沒有戀戰的打算,捂著胸口迅速消失在密林深處。


    驚魂未定的鍾雲不敢多做停留,立刻返回了青雲宗。然而,當他回到自己的住處時,卻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


    原本整潔的房間一片狼藉,桌椅倒地,被褥被撕成碎片,就連他平日裏修煉用的丹藥、靈石也不翼而飛。


    “怎麽會這樣?”鍾雲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切,一股怒火和委屈湧上心頭。先是無端的謠言,然後是突如其來的刺殺,現在連住處也被洗劫一空,這分明是有人要將他趕盡殺絕!


    他腦海中閃過趙虎、李長老等人的身影,難道是他們做的嗎?可是,他們為什麽要這樣做?自己究竟做錯了什麽?


    一連串的打擊,讓鍾雲心力交瘁。他無力地癱坐在冰涼的地麵上,眼中充滿了迷茫和絕望。難道,他真的不適合在這個世界生存嗎?


    就在他感到絕望的時候,一陣微風吹過,一張折疊整齊的信箋,悄無聲息地從窗縫中飄了進來,落在他的腳邊。


    鍾雲機械地撿起信箋,緩緩展開。隻見上麵隻寫著一句話:“想要知道真相,就來城外十裏坡,落款人:故人。”


    故人?會是誰呢?這封信,會是解決他困境的鑰匙嗎?


    鍾雲顫抖著手,反複摩挲著信箋上的每一個字,試圖從字裏行間辨認出寫信之人的身份。故人?會是誰呢?他來到這個世界後,一直小心隱藏著自己的身份,從未與人提起過自己的過去,更沒有所謂的故人。


    難道,是原主的熟人?


    一種莫名的希望在鍾雲心中升起,他迫切地想要知道信中所說的真相究竟是什麽。盡管他知道,前往城外十裏坡很可能是一個陷阱,但他已經別無選擇。


    他必須弄清楚,這一切究竟是誰在背後操縱,他到底做錯了什麽,要遭受如此不公的待遇!


    鍾雲將信箋緊緊攥在手中,眼神逐漸變得堅定。他迅速收拾了一下殘破的房間,將一些重要的物品收入儲物袋中,然後悄然離開了青雲宗。


    城外十裏坡,位於青雲宗西南方向,是一片荒涼偏僻之地。此處怪石嶙峋,雜草叢生,平日裏罕有人至。


    傍晚時分,鍾雲抵達了十裏坡。夕陽西下,將他的身影拉得格外修長,為這片荒涼之地增添了幾分蕭瑟。


    他警惕地觀察著四周,強大的神識如同潮水般向外擴散,仔細搜尋著任何異常的動靜。然而,除了呼嘯的風聲和偶爾傳來的幾聲烏鴉的啼叫,這片荒野靜得可怕。


    “故人,既然約我前來,為何不敢現身?”鍾雲朗聲說道,聲音在空曠的山坡間回蕩。


    回應他的,隻有無盡的寂靜。


    鍾雲眉頭微皺,心中愈發不安。他有一種預感,自己似乎陷入了一個精心設計的圈套。


    就在這時,一陣銀鈴般的笑聲突然從他身後傳來:“嗬嗬,鍾師弟果然機敏過人,這麽快就發現了我的存在。”


    鍾雲猛然轉身,隻見一位身穿淡藍色衣裙的女子,正站在不遠處的一塊巨石上,笑盈盈地看著他。


    “沈瑤師姐?”鍾雲一眼便認出了來人,眼中閃過一絲驚訝,“怎麽是你?難道,這封信是你寫的?”


    沈瑤輕盈地從巨石上躍下,緩步走到鍾雲麵前,嘴角始終帶著一抹意味深長的笑容:“是我。怎麽,看到是我,師弟很失望嗎?”


    鍾雲心中疑惑更甚,他與沈瑤雖然同為青雲宗弟子,但彼此之間並無太多交集,更談不上什麽恩怨情仇。她為什麽要約自己來此,又為何要以“故人”自居?


    “師姐說笑了,我隻是有些意外。”鍾雲不動聲色地說道,“不知師姐約我前來,所謂何事?”


    沈瑤深深地看了他一眼,緩緩說道:“自然是來告訴你,你想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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