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行一大吼著,抬起拳頭就要砸下,這個時候一個巨大的身影快速地趕來隨即一隻粗壯的手臂緊緊握住李行一的手腕,李行一憤怒的回頭:“誰!”


    扭頭間卻看到一個龐大壯碩的身影站在身後,來人正是劉圓圓!他知道秦玄在這裏,忙完手中的活也想著順便過來看看,可是剛到這裏就看到了這殘忍一幕!


    李行一看向來人,來人的臉逐漸清晰,這是一張憤怒到極點幾乎扭曲的臉。看到這張臉的時候,著實把李行一嚇了一跳,這如同小山一樣的男子,伸出的手臂像精鐵澆築的石柱一般緊緊的握住李行一的胳膊。


    此刻劉圓圓另一隻握著石頭的手用力的捏緊,石頭被捏的粉碎,他渾身的肌肉鼓起,身上的血管像是樹根一樣根根暴起,憋得麵紅耳赤,身體都在劇烈的抖動。他克製著自己的衝動,清楚的知道自己如果殺了眼前的男子會招來什麽樣的後果。


    一雙散發無盡殺意與怒火的雙眼讓李行一的內心巨震,他毫不懷疑這個人現在想殺了他,而且是那種以最殘忍的方式將他撕的粉碎。


    就在這時,先前那名站在秦家高塔的長老突然出現在一旁,他指著劉圓圓厲聲喝道:


    “還不快快給我住手!就說你呢!好大的膽子,一個下人敢隨便在這裏胡鬧。”


    話語驚醒了暴怒的劉圓圓,他緩緩的提起李行一,又將他扔在一邊,強忍著怒火趕緊抱起奄奄一息的秦玄轉身離開。長老見勢快速一掌拍在劉圓圓寬大的後背之上,這一掌雖未用全力,可是元靈境的一掌可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了得,一掌之下劉圓圓身體一個趔趄,他連忙調整強壯的雙腿控製自己的平衡,他懷中抱著的秦玄氣息微弱已經承受不起任何傷害了。劉圓圓半蹲的姿勢始終穩穩的抱著秦玄,剛才一掌讓他的內髒都在劇烈的震顫,看似簡單的一掌讓他麵色潮紅。


    劉圓圓忍著後背傳來的劇痛,他那兩米多高的強壯身體滿滿站起如鐵塔般筆直,抱著秦玄掃視眾人一眼,這一眼讓所有人都感到脊背發涼。連那位長老在這一眼下不自覺的退後了一步,他感到莫名的壓力,好像在他麵前的劉圓圓根本不是人而是一隻妖獸,竟能輕易接住自己的一掌。不過也隻是一眼,劉圓圓便轉身離開。


    “唉!說你呢,嘿!好大的膽子。”


    劉圓圓沒理長老的叫喊,他三步並作兩步快速的將秦玄帶離。長老也再沒有輕舉妄動,李行一看著劉圓圓遠去的背影這才壯起膽子吼道:“廢物,去吃屎吧!”一旁的眾人這才清醒過來紛紛開始起哄嘲諷著秦玄與劉圓圓。


    二人的背影漸行漸遠最後消失在拐角處。在走出秦家大門的時候,秦玄微微睜開眼睛,虛弱的望著大門上紅底描金的牌匾,上麵印著黑色的‘秦’字,恍惚間他覺得這字似乎這個又不是秦字,隨著逐漸遠離,秦玄又慢慢閉上了雙眼。


    自此,他的心中對秦家的最後一絲羈絆也徹底的斷掉了。而傳奇也才從這裏正式開始。


    來到半山腰,七祖叔一看到秦玄的樣子眉頭緊皺心中更是咯噔一下。好在發現秦玄的胸口還有微微的起伏,這才稍微鬆了口氣,不過依舊不敢大意趕緊迎上去。


    劉圓圓將秦玄慢慢的放在了床上,此時秦玄臉上慘不忍睹,整個身體到處是傷,到處是血!麵部看著最為嚴重,鮮血與不明液體從鼻孔間不斷地流出,整個身體也滾燙無比。


    此時的秦玄保持著半昏迷的狀態,七祖叔用調製的藥水幫秦玄一點點的擦拭身體。很快兩個時辰過去,七祖叔已經將秦玄將身體全部檢查了一遍,傷口已經上了藥,但秦玄依舊高燒不止,接著門外徑直走進來三名秦家長老。


    其中的一名長老對著七祖叔行禮說道:


    “七祖,我們是來帶秦玄與劉圓圓回家族內問話的。”


    一聽這話,七祖叔慢慢的轉過頭狠狠地瞪了眾人一眼,前來的長老也是尷尬一笑,隨後七祖叔轉頭過去緩緩地說出一個字:


    “滾!”


    “這是尊老的意思。還請配合。”


    “哼!”


    一聲冷笑傳出,七祖叔壓製著怒火聲音都有一絲顫抖,片刻徐徐說道:


    “不管是哪個尊老說的,就說我秦步哉不答應,就算族長來也不行!還不快快滾開!”


    聽到這裏,來的幾人互相看了看並沒有離去的意思,眼看著幾人僵持不下七祖叔就要忍耐不住,劉圓圓連忙開口道:


    “七祖叔!我隨他們回去看看,您老看好小玄子就行,我去去就回。”


    聽到這裏七祖叔看向劉圓圓,眼神中滿是柔和與讚許點點頭沒有說話。當劉圓圓隨幾人將要離去的時候,七祖叔柔聲開口道:


    “小劉啊!完了就快回來!”


    劉圓圓回頭傻傻的一笑便走出了屋外。


    直至深夜劉圓圓也沒回來,第二天早上還是有人在山路上看見劉圓圓躺在那裏,才糾集眾人將他抬了回來送到了七祖叔的屋裏。


    前一天晚上七祖叔整整忙活了一整晚,直到早晨秦玄才好了一點。剛將秦玄安頓好,這劉圓圓身上又全是鞭子抽打的血痕,整個身體就沒有一塊好皮,七祖叔心疼不已立刻幫他上了藥,不過好在劉圓的身體素質好,第二天的晚上他就醒了過來。


    可據說那些夜裏,折磨劉圓圓的侍衛一個個麵帶頭罩,整整打了幾個時辰沒停,就連鞭子都打斷了兩根!


    為劉圓圓上完藥安頓好後,七祖叔又一次上了秦家宅。這些年他的身體已經大不如前了,不過這脾氣卻愈加的暴躁。他將那天帶走劉圓圓的長老給狠狠打了一頓,還找到那天秦玄出事的在場長老,狠狠在其褲襠連踢數腳,劈頭蓋臉的一頓辱罵,因為他幫秦玄檢查的時候赫然發現秦玄的下體整個血腫淤青一大片,這讓他簡直怒不可遏,口中日你先人罵了一個晚上。


    那位長老也算是咎由自取,被七祖叔這幾腳直接踢得床上躺了八九天,最關鍵的是他成為了族內的笑柄。得知七祖叔發這麽大的火也是讓秦鴻天摸不著頭腦,直到他了解整個事情的經過這才站出來將此事料理。可這秦玄說到底挨得是李行一的打,礙於李家這事兒可不太好辦。至於劉圓圓,他也覺得秦家長老確實做的過分了,七祖叔這幾腳踢就踢了,也算是給劉圓圓討回點公道。長老那塊他更是覺得打得好,他早想這麽幹了一直礙於族長的身份也沒機會。所以最後,秦鴻天就此事不準再有人提起或是以此事為由打擊報複。


    劉圓圓的事激起獵殺部落的不滿,很快獵殺部落決定離開秦家的領地去其他家族的領地,他們等著劉圓圓身體好一些便走。


    秦玄燒了很多天,外傷通過族內的靈藥在很短的時間都會恢複,可是這心裏的病最是麻煩。秦玄常常說胡話要殺了他,也不知道在說誰。秦步哉看著這個可憐的孩子,心中猶如壓著一塊大山,時常讓他喘不過氣來。老人長歎著看山下廣闊的大地,自己終將老去,何處才是秦玄的出路。


    秦玄燒了一個星期,在部落獨特的秘方下秦玄逐漸恢複過來。清醒後他十分的沮喪,死亡也許是一種解脫,自己為什麽還要賴活著,自欺欺人的活著。屈辱與不甘的淚水讓他的喉嚨苦澀,他想到了秦雨洛的憐憫的眼神,自己隻是一個可憐蟲,當他看到秦雨洛為李行一擔心的時候,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永遠的失去秦雨洛了,可是為什麽是李行一,哪怕是其他人也可以接受。有些事他永遠不明白。


    在秦玄清醒後的第三天,身體已經恢複了大半,他在山路上閑逛突然看見七祖叔和劉圓圓腳步急促朝著院子跑去,秦玄叫了幾聲他倆都沒答應仿佛遇到了什麽急事,秦玄見狀便趕緊快步跟了上去。


    進入院內隻見一個蓬頭垢麵的人躺在院子裏,七祖叔上前掀開蒙在那人臉上的枯草般的亂發,一副枯黃如老樹般的皮肉,顴骨高聳,雙眼深陷的麵容出現在幾人麵前,尤其那嘴唇更是慘不忍睹,一條條開裂的血口,嘴唇沒有一絲血意。七祖叔趕忙用兩指在其鼻間試探片刻,然後失落的自顧自搖搖頭,正當他準備抽離右手時,不知從哪裏伸出一隻枯槁大手緊緊的捏住了七祖叔的手腕。


    三人看到後驚慌失措。


    “水····”這聲音沙啞不似人聲,更像兩塊粗糙的木頭在互相摩擦著。


    七祖叔回過神趕緊扶著老者,打發劉圓圓進屋取了碗水。很快劉圓圓取來了水,秦玄幫忙接過碗送到老者嘴邊,一絲絲水流順著老者的幹裂的嘴唇流入,緊接著看到老者的喉嚨滾動。直至一碗水全部灌下,老者才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來。幾人見狀皆是鬆了一口氣。


    劉圓圓幫忙將老者抱進偏房。進入偏房後七祖叔負責繼續幫老者檢查身體,當問起事情的經過,這才知道劉圓圓他們在樹林中搜索發現了這名老者,起初他們也認為是死了,可是老者微弱的氣息說明他還活著,於是便打發兩人將老者帶回莊子裏。可詭異的情況發生了,這老者的身體異常的沉重,好似一塊巨大的玄鐵,他們四五人都無法拖動分毫,可唯獨劉圓圓卻能輕鬆扛起,眾人再次確人發現老者確實處於昏迷中。最後隻能由劉圓圓親自將其扛了回來。


    聽到這事秦玄很是好奇,心中疑惑:普通人怎能這般奇怪,這老者難道是一名修士?看來一切隻能等老者清醒後才能搞清楚。


    到了晚上,秦玄、劉圓圓與七祖叔在院中吃飯,聊起今天七祖叔忙活了一天,正聊著天,白天的老者走出了偏房,身體單薄的他右手扶著牆一步步朝著秦玄吃飯的地方走了過來。


    七祖叔看到趕忙站起身並說道:


    “這位道友,小心點走,這裏正好有食物和水請你自便。”


    道友?秦玄心中一驚口中默念:


    “原來真是一個修真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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