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說十萬年前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席卷了整顆天行大陸,以魔族、神族、妖族和明道族為首的聯合軍對抗天道以及天道在此的勢力真武殿,這場浩劫整整持續了百年,生靈塗炭,最終以天道自爆,五大至尊殞命的慘劇收場。


    但是就在天道自爆和五大至尊殞命的當場出現了一顆赤紅色的珠子,沒人知道它是怎麽形成的,也沒人知道它具有什麽作用。珠子之上呈現一連串經文樣式的印記,至此世稱至尊天行珠便誕生了,但真正被人們熟知的是它的另一個名字叫做厄運涅盤珠。


    與此同時,所剩無幾的眾族額頭也出現類似的印記,這印記一出便引動雷劫,各族無奈隻能隱去。此後幾萬年人族不斷地崛起,這顆珠子便遊走於世間各處,在無數次的降臨中,它總會掀起一場血雨腥風,所有人都相信這顆珠子一定潛藏著巨大的秘密和力量,但是無人能解。那些隱匿的種族隻能靜靜的等待,等待一個可以解開他們詛咒的契機。


    可是幾萬年來,凡是被天行珠寄生的目標必定悲慘一生,他們連五十歲都活不到更不能修煉,在這修仙的世界可謂是人為刀俎我為魚肉。


    這天秦家一處宅院內,屋外眾多女使婆子忙活著從屋裏走出走進,站在門口焦急等待的便是秦家年輕一代最出色的兒郎秦毅川,站在秦毅川身旁的還有十多個人,皆是秦毅川直係的族人,秦家雖不是什麽大的家族,可族內裏裏外外幾百間屋子,老老少少一千多人,傭人和侍衛更是幾千人之多,家族等級森嚴,以第三代族長秦鴻天和幾位尊老為首,其下是長老、外事執事、普通族人、侍衛和傭人幾個階級。族內更是幾大派係明裏暗裏的互相爭鬥多年,但是每當有外人侵犯家族利益便又團結在一起。這兩百多年來倒也是在鞏固家族實力的基礎上又向外擴張了不少,掌管著方圓近四百裏的土地與資源,並且與幾個上等宗門也有嫁娶之親,可謂是一方豪雄。


    “唉···怎麽都生了這麽久了。還沒個動靜?”


    開口說話的正是秦毅川的父親秦嘯穀,胖乎乎的臉上顯出一絲憂愁,看似在發牢騷雙眼卻時不時的瞪向一旁的長胡子老道。老道身穿黃底八卦道袍,左手拿著拂塵搭在右臂上,而右手則掐著指訣盤坐在院子正中間的矮榻之上,聞言微眯著雙眼朝著說話的人瞥了一眼鎮定地說道:


    “時候未到,莫要驚慌。”


    語氣輕飄飄,像是捏著鼻子說話。語畢秦嘯穀身邊的幾個婦人便開始嘀咕:


    “這老道到底行不行?”


    說話的是秦嘯穀的夫人,身材豐腴,一側嘴角上揚,話語間帶著一絲不悅。


    “嫂子,我感覺這老道不像個正路貨色,昨天剛來的時候,鞋底不知踩了什麽屎。又臭又髒,還在我的正廳裏走了好幾圈,又說這個擺放不對那個不對,走後我讓下人打掃了好半天才弄幹淨。那股子味今天早上還能聞得見。”


    “更可氣的是臨走時這老小子竟將自己的鞋底在我的院門檻上一抹,真是看著就惡心。”


    回話的是秦嘯穀的弟媳,比秦嘯穀老婆年輕了不少,一副鄙夷的目光瞪著老道。又怕被別人聽到用手捂著嘴在秦嘯穀老婆耳邊細語。


    “不會吧?聽說是族內花了重金從中州天青觀找來的,一大早說這一胎什麽紫氣東來,是世間萬年難遇的祥瑞之胎,可把我高興了一上午。可是都快六個時辰了,還沒有生下來,真快急死人了。”


    秦嘯穀的老婆說著右腳在地上狠狠的跺了一腳,秦嘯穀聽到老婆的細語偷瞄了一眼老婆,又惱火的瞪向老道,因為這老道並不是族內請來的,而是他自己花重金請來的,當時他路過天青觀,將自己的兒子和兒媳的生辰八字給老道一看,這老道可是雙眼大亮,吹捧著這一胎有多好,把秦嘯穀高興的點頭如搗蒜,之後硬是要來走一遭,秦嘯穀一口答應了,可老道開口要價可是非常狠五百塊下品靈晶,秦嘯穀也是個愛麵子的人,身旁還跟著不少下人,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心一狠那就走唄,可心中那是直罵娘。


    說好的隻要他來一切都會順利,可現在看來兒媳已經疼的死去活來一個上午了,也多虧了是修煉之人,這身體底子不錯,要是一般人早就不行了,看著兒子秦毅川焦躁的模樣,秦嘯穀心中更加的忐忑不安。


    很快夜幕降臨,屋外的眾人也是累的夠嗆,女使們都已換了三撥,秦家族長秦鴻天和幾位尊老也來到院內,眾人趕緊起身相迎就在這時天空一道強烈的閃電劃過,電光照亮了方圓幾十裏地,之後響亮的雷聲仿佛山嶽崩塌排山倒海而來。老道雙眼猛睜,縱身一躍飛到屋頂大喊道:


    “何方妖孽膽敢阻擋麒麟子降生。”


    正喊著老道右手掏出一個銅鏡,旋即齒尖咬破左手中指指尖順勢在銅鏡上一抹,緊接著老道雙手結虎印袖中同時飛出百張符祿,將整個正在生育的屋子圍了起來,而之前的那個銅鏡則懸浮於半空之中,發出微弱的光照著屋頂。


    眾人看到老道的舉動皆是大駭,不明白打了個雷就這麽敏感嗎。這也不怪眾人,因為在屋外等的人可都是修真之人,有沒有危險他們用神識也可以感覺,尤其族長和幾位尊老更是一臉疑惑,這讓秦嘯穀更加的尷尬。


    “哇!哇!···”


    一聲聲嬰兒的啼哭終於響了起來,在眾人聽來宛如銀鈴般悅耳,眾人緊張的神情終於緩和了下來,修士生養很少能碰到這種情況。一切算是順利,可就在此時屋頂的老道似乎更加的起勁,大聲誦讀著道文。天空中是烏雲密布,閃電如同蛛網般密密麻麻將整片大地籠罩。眾人更加的疑惑,有些人甚至被老道的舉動逗得掩口偷笑。


    就在眾人還在一臉疑惑之時天空中突然紅光大盛,一顆珠子穿出雲層從天而降,以飛快的速度落下。


    老道看到這顆珠子時,渾身巨震,一股無力感不由得升起。


    來不及多想,老道鼓足氣勢毫不猶豫的再一次咬破舌尖噴出一口鮮血,雙手在空中打出眾多法印,但絲毫無法阻止紅色珠子的降下,幾百道符祿同時燃燒,巨大的能量迸發出來,秦家族長與尊老一個個神情緊張,因為這股力量足以將整個秦家從世間抹除。可即便如此當珠子剛與這股力量剛一對撞,珠子直接穿透了這股力量的封鎖筆直落下,老道一口老血噴出單膝跪在屋頂,巨大的力量讓整個秦家為之一顫。院內眾人大張著嘴看著珠子降下,秦家族長和尊老眉頭緊鎖早已來到屋頂使出渾身解數依舊無法阻止珠子的降下。


    紅色珠子就這樣不留任何痕跡的透過屋頂,頓時屋內傳出驚恐的叫聲。聽到叫聲秦毅川沒有絲毫猶豫衝入屋內,屋內紅光逐漸暗去,秦毅川一眼盯著嬰兒看,隻見幾個清晰地印記猶如活了般爬上嬰兒的麵頰,最終停留在他的左臉和脖頸處。一瞬間整個院子的氣氛變得十分壓抑,大家心裏明白這東西代表的是什麽。


    秦毅川複雜的抱起孩子走到妻子麵前,此時妻子微睜著雙眼氣息羸弱,努力的想坐起身來卻沒有成功,秦毅川單手將妻子扶了起來小心地讓其斜靠在一塊早已準備好的靠背上。女人強打精神迫切的接過孩子,抱著孩子在那裏一動不動,她將臉靠近嬰兒的臉,嘴角蠕動片刻,似乎在訴說著什麽,緊接著這位母親渾身一震,指尖泛著微光朝著孩子的額頭點去,一把小劍的光痕在一瞬間沒入孩子體內。秦毅川剛抬手卻被女子堅定的眼神阻止。


    屋外已經炸開了鍋,尊老們一個個議論紛紛,秦鴻天滿臉的憂愁。女子抬起頭麵色更加的蒼白眼神卻無比的堅毅與明亮。


    “孩子···就···叫秦玄吧。如果···可···以···把他···。”


    話還未說完,女子睜著眼睛看著秦毅川,脖子上青筋暴起整個人顫抖起來,她想說什麽卻始終說不出來,似乎被一種無形力量扼住了她的喉嚨。秦毅川趕緊俯下身子去檢查同時喊來院子裏的醫師。他手足無措的接過孩子,醫師進來後,剛掀開被子一角,在場所有人大驚,因為整個床上早已血紅一片,鮮血順著床腳一滴滴流下來。逐漸的女子氣息越來越弱隨即腦袋耷拉了下來。


    秦毅川緊緊握著妻子的手,不住地點頭。眼前的淚水將兩個世界永遠的分割開來,他永遠都忘不了妻子臨終時的眼神。醫師一番搶救,半個鍾頭後醫師滿臉凝重的走出內屋,院內上下哭成一片,大家越是對這個孩子的希望越高,現在就哭的越慘。秦嘯穀的妻子一屁股坐在地上發呆。秦嘯穀強忍著淚水背過頭去,整個身體微微的顫抖。


    當天夜裏,算命的老道強忍著傷拿出一枚丹藥遞給族長秦鴻天,並交代道這枚丹藥可以增強身體素質,對孩子最好,說罷老道搖頭直接離去。族長與諸尊老苦笑著送別了老道,可讓所有人都未察覺的是烏雲密布的天空中竟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天’字,片刻功夫消散的無影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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