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南知剛把吃完,俞霽果然回來了。


    “哥!”


    俞霽笑得毫無陰霾,像個暖融融的小太陽。


    與方才那個眉眼狠戾的殺神判若兩人。


    盛南知趕緊跑到俞霽身邊,圍著他左左右右、上上下下地看了一圈。


    俞霽被突然湊近的他弄得有些無措:啊啊啊,他剛才打人的時候出了些汗,身上肯定有味了,吱吱不會聞到吧?!


    他忍不住拉住了盛南知的手,“哥,你在看什麽?”


    “傷口啊,”盛南知的表情非常擔憂,“你有沒有受傷?”


    俞霽臭屁,“當然沒有了!他們仨那小身板,都扛不住我一頓踹的!”


    盛南知蹙了蹙眉。


    見他這樣,俞霽的心提了起來,剛才被盛南知關心的好心情蕩然無存了。


    “哥……我揍的那三人是謝容的朋友,你是不是生氣了?”


    盛南知趕緊搖頭:他明明爽爆了好嗎!


    他就是有些擔心,那三個人會不會報警啊。


    聽吱吱並不是在怪自己,反而是在擔心自己,俞霽心裏都快美得冒泡了。


    他偷偷附到盛南知的耳邊,指了指旁邊的胖子和林池子,拿他們當擋箭牌。


    “這兩人都是我的朋友,家裏有些背景,那三個人不敢報警。”


    盛南知這才放心地露出一抹笑來。


    人家剛才畢竟也幫了自己的忙,盛南知笑著和兩人道謝:“謝謝你們。”


    胖子都看呆了:這才是俞哥看上的人吧,果然如池子說得那樣,是個小神仙似的人物。


    林池子這個顏控更好不到哪去,眼珠子都快貼到盛南知身上了,被俞霽不著痕跡地踩了一腳,這才勉強收回眼神。


    雖然不情不願,事到如今,俞霽還是得介紹兩個顯眼包給盛南知認識。


    “哥,這是林池子,這是高穆。”


    敷衍介紹完兩人,俞霽馬上換了一副麵孔,滿麵春風地圍在盛南知身邊,問他熱不熱,渴不渴。


    高穆可算開眼了,俞霽什麽時候這麽做小伏低過?看得出來,他俞哥肯定是喜歡慘了這人。


    盛南知有些無奈,他推開黏人的俞霽,和兩人禮貌地打招呼:“高先生,林先生,你們好。我叫盛南知,也是小魚的朋友。”


    俞哥這麽在乎這人,林池子和高穆哪裏敢掉鏈子。


    高穆趕緊擺手,“盛哥,大家都是朋友,你不用這麽客氣,直接叫我胖子就行。”


    林池子也道,“對對,朋友都叫我池子,哥你這麽叫吧。”


    笑話,俞霽在小神仙麵前都是“小魚”,他們兩個哪裏敢讓對方稱呼“先生”?


    見他們這樣客氣,盛南知心裏的緊張感消失了大半。


    有了對比,他更加看出了差距。


    因為謝容不在乎他,所以他的朋友才敢肆意欺負他。


    可是在小魚朋友這裏,他感受到的隻有尊重。


    愛與不愛,原來這麽明顯。


    …………


    謝容渾渾噩噩地回了家。


    謝父謝母都在家裏,聽見開門聲,他們笑著看過去。


    “回來了?”


    待見到謝容的狼狽樣時,謝母驚叫了聲。


    “容容,你身上是怎麽回事?!”


    謝容勉強笑了笑,“沒事,就是不小心被服務員潑到了。”


    “身上黏糊糊地很不舒服,爸媽,我先回房間洗個澡。”


    謝母趕緊答應。


    待謝容上了樓,謝母才一臉擔憂道,“老謝,你看見兒子的臉色沒,又白又差。就算不小心被服務員潑到了,他頭上也不至於都是菜湯吧?”


    謝容的模樣實在太狼狽了,謝母不多想都不可能。


    謝父麵沉似水,他太了解兒子了,他這副模樣分明就是有事。


    “我給小許打個電話,問問到底怎麽回事。”


    要是他兒子受了欺負,他可沒完。


    謝父撥打電話,對麵卻提示手機關機。


    謝母更覺得有事了,她想了想,“一會兒我再去問問容容吧,現在先讓他洗個澡休息一會兒。”


    洗去身上的黏膩和異味,謝容的精神狀況並未好轉,他失魂落魄地躺在床上,想著今天發生的事。


    被俞霽和盛進寧扯去那層遮羞布後,謝容總算肯從以自我為中心的世界慢慢脫離出來了。


    算上前世,滿打滿算,他與盛南知在一起將近十五年。


    他們每日都朝夕相處,他們有著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關係……可是他竟然連自己愛人鍾愛的口味都不知道。


    一日三餐,那可是時時擺在他麵前的東西,他都能忽略掉……其他的事情,他是不是做得更不好?


    謝容想起了很多。


    比如發生在盛南知母親生日那天的事情。


    盛南知知道他記性不好,所以多次提醒他一定要記著來。


    謝容嘴上應得痛快。


    偏偏前一天是謝容朋友的生日,大家都很高興,所以喝了很多酒,謝容也醉得不省人事了。


    他在朋友家裏住下了,昏天黑地地睡了一天,第二天下午才醒。


    迷迷瞪瞪中,他好像記得自己忘了什麽事。


    拿過一旁的手機,卻發現早就關機了。


    等到充上電開了機,手機頓時湧入幾十個未接來電。


    都是盛南知的。


    謝容給他回過去,“我朋友昨天生日,我喝多就在他家睡了。吱吱,你怎麽打了那麽多電話?”


    盛南知的聲音比他這個宿醉的人還要嘶啞,他第一次連名帶姓地叫自己的名字,“謝容,你記得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什麽日子,周六啊……”


    謝容嘴角的笑容漸漸凝固,盛南知母親的生日,他給忘了。


    盛南知,“我等了你多久你知道嗎。他們對我不好,所以我想讓他們看看,我也有人疼……可是你讓我成了一個笑話。”


    那是盛南知第一次跟他生氣。


    謝容又是賠禮又是道歉。


    盛南知很缺愛,所以也特別好哄,更別提謝容是他年少的白月光,他還是舍不得。


    大概是那件事告訴了謝容,盛南知脾氣很好,不用對他投注太多關心,如果他生氣了,隻要隨便哄哄就好。


    類似的事情還發生過幾次。


    謝容從不肯承認自己是個不合格的戀人,所以他將它們當成了微不足道的小事,刻意忽略了。


    直到今天,他才一樁一件想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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