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麽樣?」伽羅祭出招魂旗將唐燃困在其中,「當初使他家破人亡的是你,騙他去境夜司放你出來的是你,讓他受盡紅蓮業火折磨的人也是你。」


    「你覺得他現如今看到你這幅不人不鬼的模樣還會愛你?」


    「郗玉點火!」


    普通的紅蓮業火根本煉化不了唐燃,隻有郗玉的青火古怪的很,連九招都對此畏懼三分。


    郗玉聞言朝那招魂旗中放入一簇火苗,青火靠近旗幟之時立馬燃成熊熊火焰,不出伽羅所料,唐燃果真對這青火懼怕,在旗內又罵又叫!」


    「放開我,放開我,伽羅你不得好死!」


    「你這賤貨活該被人背叛利用!」


    「你……啊啊啊……你一定……」


    伽羅神情頗為平淡的看著旗內掙紮要逃的唐燃。


    「忘了告訴你,你若是逃出這旗內半步就會啟動法陣瞬間降下雷劫,劈的你魂飛魄散!」


    「……殿王……殿王求你看在顏良的份上放我一命吧……我真的是來見他一麵的,我一定不會在和你作對,一定不會在做惡事,你大人有大量就放我一命吧……」唐燃被逼到絕路忍不住跪下來向伽羅求饒。


    郗玉猛的提劍擋在伽羅麵前生怕他心軟,照唐燃刺殺伽羅這一條,郗玉就恨不得一劍殺了他,更別說放過他。


    伽羅神色不清的看著旗內的唐燃,這個麵容蒼白的少年被青火灼燒的不成人形,卻能清楚地看到他臉上痛苦的表情和眼裏不甘無盡的怨憤。


    就在這時,林年苓突然披著衣服走出來:「哪個小蹄子在外麵吵鬧,等明日就要鄧媽媽打斷你的腿!」


    伽羅和郗玉同時轉身看著揉著眼睛一副被吵醒模樣的林年苓。


    林年苓也覺得氣氛不對,半知半覺反應過來便看到伽羅和郗玉一人提著一把劍,神情兇狠,旁邊還有一個不知模樣的怪物被囚禁在一個黑旗子裏,正痛苦的大喊。


    「先生這…這是做什麽?」


    伽羅皮笑肉不笑:「除妖!」


    「夫人對此也有興趣嗎?」


    林年苓覺得自己眼還沒瞎,看懂了伽羅臉上快滾兩個字有些結巴:「那先生慢慢除……我額…我在回去睡一覺,不打擾不打擾………」


    話還沒說完,林年苓便一溜煙的跑回自己房間,臨走之前還偷瞄了眼那即將要被除掉的妖怪。


    「如何?他現如今過得很好,要是他的生命中再也沒有你,就過的更好了!」伽羅看著即將斷氣的唐燃緩緩道,「你一生作惡多端早該想到有今天。」


    被困在其中的唐燃奄奄一息,張嘴不知說了什麽繼而沖伽羅擠出一個難看的笑容,在熊熊烈火之中化為灰燼魂魄盡散。


    唐燃一死,小院裏瞬間變得安靜下來,伽羅沒有絲毫開心甚至眉間還有些疲憊。


    「他說的是真的嗎?那人背叛過你?」


    「你跟他一樣蠢?我怎麽可能為了一個男人尋死覓活?」伽羅揉揉眉心死活不承認。


    郗玉:「他說的是男人嗎?」


    伽羅:「…………………」


    「先別管這個,還是去找找陸衍之免得他出什麽錯!」伽羅慌忙扯開話題。


    「那邊的火勢越來越猛了,不會是出了什麽事?」郗玉也給他台階下望著遠處的皇宮有些心不在焉。


    「先去看看再說!」伽羅走到郗玉麵前自然的牽起他的手便飛往皇城。


    雖說這段日子以來郗玉和伽羅之間的接觸不少,但像這般直接的還是讓郗玉愣了愣神。


    「怎麽了?」伽羅緊緊將人手握著還一臉疑惑的看著郗玉。


    「沒…沒什麽…」郗玉手涼被伽羅握著生出幾分溫暖,一時間嘴裏含糊不舍拒絕。


    第五十一章


    皇城之內,褚戈淩跪在龍床邊上,他手旁是奄奄一息的陛下。


    那個在大殿之上指點天下風雲的人,他已經老了,臉上有著明顯的病態,睜開渾濁的眼睛都快認不清床邊跪著的人是誰。


    「父皇,三弟逼宮了!」太子臉上神情淡淡,既看不出對老父將死的悲傷也看不見褚雲斂逼宮的憤怒。


    床上的陛下也不知聽清楚沒有,臉上還是癡癡的模樣,摸著床邊人的手輕輕喚道:「三兒……」


    「父皇知道三弟逼宮的理由是什麽嗎?」太子回握住陛下的手,在太子小時候的記憶裏,這雙大手總是溫暖,牽著他從禦花園一直走到他母後的宮殿。


    可現如今陛下的手蒼老瘦弱,好似脆弱的枯枝,太子用一點勁便能捏碎一般,這世上再強大的人也會被時間被蒼老摧毀。


    「廢太子,清君側!」


    「父皇,我們都小瞧了三弟,本以為放他在邊北是讓他自身自滅,沒想到人家早就將手偷偷摸進了京城,在城門揭竿而起,一呼百應好不威風!」


    褚戈淩眼神漸漸冰冷看著床上嘴裏還喚著三兒的老人:「父皇你就好好看看兒臣如何除去這個逆賊……」


    褚雲斂披著滿是鮮血的鎧甲帶著人直逼大殿,衛揚則在城下指揮清除太子餘黨。


    褚戈淩提著劍坐在大殿之上看著破門而入的褚三臉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三弟來了!」


    「參見皇兄。」褚雲斂極為標準的行禮,他幼時便被這位皇兄好好指導過禮節,此時做出這般恭敬的姿態卻有些嘲諷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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