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玨屏退了眾人，和淩孤月一起在榻上坐下。
就算是室內隻有兩人，林玨也毫不鬆懈，依舊緊裹著那身繁重的狐裘，喘氣道：「就是那間屋子。」
順著林玨指向的地方看去，淩孤月注意到對麵有一間垂簾的雅間，裏麵人影攢動，其中有個臥在軟榻上，想來那人應該就是趙秋山了。
淩孤月目力超群，自然能透過兩層紗帳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隻見趙秋山一臉愜意，眼睛盯著樓下舞女的腰肢不住點頭。在他旁邊還立著兩名小丫鬟，一人端著果盤糕點，一人執著金樽玉杯，纖纖玉指不時往他嘴裏送著什麽東西。漸漸的，趙秋山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一會兒摸摸這個的臉，一會兒又碰碰那個的手。兩個丫鬟倒是處變不驚，似乎早已司空見慣。
淩孤月道：「我現在過去？」
林玨唇角微揚，「不急，待他喝到三分醉時方好。」
淩孤月隻好繼續等待。
不多時，青蟬款款而來，對林玨行了個禮道：「樓主。」
林玨用手帕掩著嘴唇喘了幾聲，道：「待會緋衣公子就過去，你先去勸勸酒。」
青蟬道：「樓主放心，青蟬會把握分寸的。」
淩孤月皺眉道：「我見他色迷心竅，姑娘小心些。」
青蟬對淩孤月俏皮一笑，道：「緋衣公子不用擔心，這種場麵青蟬見得多了。」說罷端起案上的酒壺，轉身推門離去。
淩孤月注視著對麵，青蟬果然很快就到了趙秋山那裏。隔得遠，廳中又傳來飄渺的歌聲，淩孤月聽不清他們的對話，隻見青蟬把那兩名小丫鬟叫了下去，自己含笑端著玉杯，一杯一杯地將酒送入趙秋山的肚中。
起初趙秋山還乖乖地喝了幾杯，後來卻不肯張口了，隻是色眯眯地盯著青蟬猛瞧。
青蟬見他不肯再飲，嬌嗔了一句，美目流轉，主動坐在他身旁，貼著他的手臂將酒杯湊到他的嘴前。
趙秋山這才仰頭喝盡。
林玨始終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手中撫摸著著琉璃杯，一下又一下，似乎在認真聆聽歌女的歌聲。
淩孤月心在對麵，有些氣憤地看著趙秋山將手不老實地摟著青蟬的腰。
就在這時，林玨晃了晃肩膀，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榻上，「緋衣公子，去罷。」
淩孤月起身便走，身上不知不覺沾上了一縷殺意。
林玨慢悠悠地提醒他道：「緋衣公子，青蟬是風塵女子，倚門賣笑，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常事，你也不必介懷。」
淩孤月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依舊不在意地摩挲著杯子，也沒回應，卸下了怒氣走了出去。
沿著走廊，淩孤月一路走到對麵，在門前小停了片刻，方敲門道：「青蟬姑娘。」
趙秋山不悅地道：「這是誰？」
青蟬笑道：「我有個哥哥，一直想為趙老爺引見一番。」
趙秋山道：「你哥哥？他是想隨我一起做生意還是要我為他謀份差事？若隻是這樣，何必非要見我？」涎笑道，「不過是青蟬姑娘一句話的事。」
青蟬搖搖頭，在他耳邊嗬氣道：「趙老爺，你見了我哥哥便知道了……」起身讓人打開了門，淩孤月端著一壺酒走了進來。
趙秋山並沒有將青蟬的話放在心上，隻聽門吱呀一聲開闔，房間裏的小廝皆倒吸了口氣，於是疑惑地朝後麵看去。這一眼，讓他目瞪口呆。
隻見來人麵如潤玉，口若塗丹，眼角一顆硃砂痣為他平添幾分冷艷，一身紅衣更是襯得他膚色白皙細膩，硬生生將青蟬都比了下去。
隻是趙秋山再怎麽瞧，眼前的人還是個男子，沒有一絲女兒氣。
青蟬瞥了一眼趙秋山，笑著將淩孤月拉到榻上坐了下來，介紹道：「這是我認的一位哥哥，趙老爺覺得怎麽樣？」
趙秋山的喉結滑動了下，「這……這位美人是個男的？」
青蟬笑道：「確實是男子。」
趙秋山坐起了身子，湊近上下打量了下，「你叫什麽名字？」
淩孤月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緋衣。」
「緋衣……」趙秋山眼神不住往他身上瞟去，「好名字……」
青蟬將手裏的玉杯塞到淩孤月手中，笑道：「緋衣，還不快為趙老爺斟酒？」
淩孤月從善如流地為趙秋山倒了一杯酒，「趙老爺，請。」
趙秋山卻不接，問道：「你什麽時候來這裏的？」
淩孤月隻好舉著酒杯答道：「一個月前。」
「哦……怪不得我不知道疏影樓來了這麽個神仙人物，」趙秋山眯眼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嗎？」
淩孤月看著手中的玉杯，裏麵盛著清澈的瓊漿玉露，忍耐著性子答道：「聽樓主說，趙老爺最喜歡酒。」
「不錯，我平生最喜歡的就是酒，不過光有美酒還不夠，還得有美人做伴方能喝的盡興！」說罷，趙秋山舔了舔嘴唇，「你知不知道金陵還有座花樓叫□□花？」
淩孤月看了青蟬一眼，茫然地搖了搖頭。
青蟬接過話道：「趙老爺，我這哥哥也是位世家公子，您說的那種地方，他可不知道。」
「是麽？」趙秋山笑著接過淩孤月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這樣也好……」
淩孤月見他杯中已空，立刻又為他添滿，「這是樓主特意為你準備的百花釀。」
就算是室內隻有兩人，林玨也毫不鬆懈，依舊緊裹著那身繁重的狐裘，喘氣道：「就是那間屋子。」
順著林玨指向的地方看去，淩孤月注意到對麵有一間垂簾的雅間，裏麵人影攢動，其中有個臥在軟榻上，想來那人應該就是趙秋山了。
淩孤月目力超群，自然能透過兩層紗帳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隻見趙秋山一臉愜意，眼睛盯著樓下舞女的腰肢不住點頭。在他旁邊還立著兩名小丫鬟，一人端著果盤糕點，一人執著金樽玉杯，纖纖玉指不時往他嘴裏送著什麽東西。漸漸的，趙秋山的手開始不規矩起來，一會兒摸摸這個的臉，一會兒又碰碰那個的手。兩個丫鬟倒是處變不驚，似乎早已司空見慣。
淩孤月道：「我現在過去？」
林玨唇角微揚，「不急，待他喝到三分醉時方好。」
淩孤月隻好繼續等待。
不多時，青蟬款款而來，對林玨行了個禮道：「樓主。」
林玨用手帕掩著嘴唇喘了幾聲，道：「待會緋衣公子就過去，你先去勸勸酒。」
青蟬道：「樓主放心，青蟬會把握分寸的。」
淩孤月皺眉道：「我見他色迷心竅，姑娘小心些。」
青蟬對淩孤月俏皮一笑，道：「緋衣公子不用擔心，這種場麵青蟬見得多了。」說罷端起案上的酒壺，轉身推門離去。
淩孤月注視著對麵，青蟬果然很快就到了趙秋山那裏。隔得遠，廳中又傳來飄渺的歌聲，淩孤月聽不清他們的對話，隻見青蟬把那兩名小丫鬟叫了下去，自己含笑端著玉杯，一杯一杯地將酒送入趙秋山的肚中。
起初趙秋山還乖乖地喝了幾杯，後來卻不肯張口了，隻是色眯眯地盯著青蟬猛瞧。
青蟬見他不肯再飲，嬌嗔了一句，美目流轉，主動坐在他身旁，貼著他的手臂將酒杯湊到他的嘴前。
趙秋山這才仰頭喝盡。
林玨始終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手中撫摸著著琉璃杯，一下又一下，似乎在認真聆聽歌女的歌聲。
淩孤月心在對麵，有些氣憤地看著趙秋山將手不老實地摟著青蟬的腰。
就在這時，林玨晃了晃肩膀，換了個姿勢盤腿坐在榻上，「緋衣公子，去罷。」
淩孤月起身便走，身上不知不覺沾上了一縷殺意。
林玨慢悠悠地提醒他道：「緋衣公子，青蟬是風塵女子，倚門賣笑，這些對她來說都是常事，你也不必介懷。」
淩孤月回頭看了他一眼，見他依舊不在意地摩挲著杯子，也沒回應，卸下了怒氣走了出去。
沿著走廊，淩孤月一路走到對麵，在門前小停了片刻，方敲門道：「青蟬姑娘。」
趙秋山不悅地道：「這是誰？」
青蟬笑道：「我有個哥哥，一直想為趙老爺引見一番。」
趙秋山道：「你哥哥？他是想隨我一起做生意還是要我為他謀份差事？若隻是這樣，何必非要見我？」涎笑道，「不過是青蟬姑娘一句話的事。」
青蟬搖搖頭，在他耳邊嗬氣道：「趙老爺，你見了我哥哥便知道了……」起身讓人打開了門，淩孤月端著一壺酒走了進來。
趙秋山並沒有將青蟬的話放在心上，隻聽門吱呀一聲開闔，房間裏的小廝皆倒吸了口氣，於是疑惑地朝後麵看去。這一眼，讓他目瞪口呆。
隻見來人麵如潤玉，口若塗丹，眼角一顆硃砂痣為他平添幾分冷艷，一身紅衣更是襯得他膚色白皙細膩，硬生生將青蟬都比了下去。
隻是趙秋山再怎麽瞧，眼前的人還是個男子，沒有一絲女兒氣。
青蟬瞥了一眼趙秋山，笑著將淩孤月拉到榻上坐了下來，介紹道：「這是我認的一位哥哥，趙老爺覺得怎麽樣？」
趙秋山的喉結滑動了下，「這……這位美人是個男的？」
青蟬笑道：「確實是男子。」
趙秋山坐起了身子，湊近上下打量了下，「你叫什麽名字？」
淩孤月艱難地吐出兩個字，「緋衣。」
「緋衣……」趙秋山眼神不住往他身上瞟去，「好名字……」
青蟬將手裏的玉杯塞到淩孤月手中，笑道：「緋衣，還不快為趙老爺斟酒？」
淩孤月從善如流地為趙秋山倒了一杯酒，「趙老爺，請。」
趙秋山卻不接，問道：「你什麽時候來這裏的？」
淩孤月隻好舉著酒杯答道：「一個月前。」
「哦……怪不得我不知道疏影樓來了這麽個神仙人物，」趙秋山眯眼道：「你知道我最喜歡什麽嗎？」
淩孤月看著手中的玉杯，裏麵盛著清澈的瓊漿玉露，忍耐著性子答道：「聽樓主說，趙老爺最喜歡酒。」
「不錯，我平生最喜歡的就是酒，不過光有美酒還不夠，還得有美人做伴方能喝的盡興！」說罷，趙秋山舔了舔嘴唇，「你知不知道金陵還有座花樓叫□□花？」
淩孤月看了青蟬一眼，茫然地搖了搖頭。
青蟬接過話道：「趙老爺，我這哥哥也是位世家公子，您說的那種地方，他可不知道。」
「是麽？」趙秋山笑著接過淩孤月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這樣也好……」
淩孤月見他杯中已空，立刻又為他添滿，「這是樓主特意為你準備的百花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