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蘭身邊的親衛大部分都是經過嚴格訓練的全才,對於情報詢問自然也是拿手好戲,隻是短短三分鍾,他們就抓住了一個試圖窺視少女們的平民,隨後直奔軍隊帳篷。


    “打擾了,塞露諾統領,我們有些事情需要向您了解一下。”


    親衛們又找上了塞露諾,他的眼中閃過了一絲慌亂,但隨即又似乎想到了什麽,腰杆挺直了幾分。


    為了確保隊伍的紀律,埃蘭特地命令了塞露諾嚴格控製平民,所有平民都處於塞露諾的監控之下,親衛隻需向塞露諾查詢即可得知平民的相關信息。


    塞露諾知道這些親衛是來了解什麽的,直接坦然說道:“我知道你們想問什麽,我們直接去麵見主君說吧”


    於是親衛在短短幾分鍾內返回,塞露諾也一同前來。


    他們抵達指揮營帳後,親衛將一名身材瘦小的男子扔到地上,然後單膝跪下報告:“主君,此人今天下午曾在那些少女附近徘徊,接觸了一部分少女,但不知道說了什麽。”


    埃蘭挑了下眉頭並未立即回應,反而開始閉目沉浸在久違的飽足感中。


    與此同時,諾羅斯也端來了廚師緊急準備的烤肉,他匆匆掃視了一下帳篷內的情形,注意到了埃蘭的臉色。


    沒有多說什麽,將食物放置在埃蘭的桌上,隨後站在了埃蘭的身後。


    帳篷內一片寂靜,唯有埃蘭再次咀嚼烤肉的聲音響起。


    寂靜的帳篷內戰爭共鳴不知何時開始發動,一股巨大的壓力籠罩在瘦小男子和塞露諾身上。


    身為超凡者的塞露諾尚能承受,但額頭上也在不斷滲出冷汗;


    而那名男子則已五體投地,試圖通過減少身體接觸地麵來減輕壓力。


    “呼~吃的真飽啊,感覺又活過來了。”


    埃蘭終於開口,但塞露諾感受到的壓力卻隨之加劇。


    隨著瘦弱男子的昏迷,戰爭共鳴形成的壓力完全轉移到了塞露諾身上,逼得他的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塞露諾的麵色難看...怎麽會這樣?他怎麽也沒想到主君居然根本不給他開口的機會。


    抻了一個懶腰的埃蘭這時才將注意力放到了塞露諾的身上,故作驚訝道:“塞露諾,你何時來的?”


    接著,他看向了身邊的親衛們,語氣平淡:“你們怎麽搞的?塞露諾來了也不通知我一聲。”


    看似責怪的話語,卻含有一絲笑意,但親衛們還是立刻告罪。


    埃蘭就這樣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卻始終沒有讓塞露諾起身。


    塞露諾的嘴中彌漫出一股苦澀的味道,頭上因為緊張浮現出細密汗水....他有些後悔了,事情的進展怎麽和他預想的不太一樣呢?


    他沒想到即便是提前做好了準備,事到臨頭還是會感到恐懼:“主君,我有罪!我不該有所鬆懈....”


    埃蘭沉默了,身體也坐回了椅子上,盔甲與椅子碰撞發出的聲音就像是午夜的鈴聲,他的聲音也失去了先前的笑意,變得冷冽。


    “....我想要聽的不是這些...你在裝傻!”


    塞露諾作為最初被埃蘭收養的三兄弟中最細心的存在,一直都是在負責一些類似於戰利品統計之類的細活。


    他肯定是知道自己重視那些少女的,在這樣的條件下,隻要他有心,就絕對不會讓那個男人靠近少女,眼下發生這種情況隻有一個可能。


    那就是——塞露諾是有意縱容這種行為的發生。


    “主君,我...不該偷懶,放縱這些流氓肆意亂逛。”


    塞露諾感受著主君越來越濃烈的殺意,渾身汗毛聳立,隻現在的他已經回不了頭了,隻能繼續嘴硬下去。


    “唉~”埃蘭的的語氣已經徹底歸於平淡,歎息中飽含著失望的意味,他的右手抬起,身邊的親衛們也摸到了腰間的大劍之上。


    正當埃蘭準備下令之時,塞魯伊帶著庫賽特忽然闖了進來,麵色驚慌:“主君,請饒恕塞露諾吧,他也是為了您的榮譽啊。”


    這樣的解釋倒讓埃蘭愣住了。


    “什麽意思?”


    塞魯伊此時也硬著頭皮說出了事情的緣由,


    “主君,您不應該那麽注重那幾個被黑暗蠻夷玷汙的少女啊,她們的存在就是對你統治的侮辱,您因為仁慈無法解決她們,塞露諾就想幫您解決這個問題.....”


    聽到塞魯伊的解釋後埃蘭也明白了這是怎麽一回事,那些遭受東夷人侵犯的少女的存在就是一個領主的最大汙點。


    說明著領主無法保護自己的領民,這會不斷損害領主在其他貴族眼中的威望,更會成為其他貴族攻訐他的依據。


    所以隻有讓她們全部消失才是最好的選擇。


    “嗬嗬...哈哈哈,簡直荒謬!”


    埃蘭怒極而笑,“我如果真的處死了這些少女,那才是真的尊嚴喪盡,這種行為與古諺語中那個遮住自己耳朵盜取鈴鐺的蠢貨又有什麽區別!”


    埃蘭走到了塞魯伊與庫賽特的身前,一記勢大力沉的鞭腿將兩人全部踢出了帳篷。


    隨後轉身看向塞露諾:“從今天開始,剝奪你東林勇士身份待遇以及副統領的職務,即刻將你的工作交接給克洛,你是一名普通士兵了。”


    克洛就是當初那個向他投降的克沙爾家族的密探,也有著下級騎士的實力,是一名超凡者幹活也還算認真,這段時間都爬到甲士小隊長的身份了。


    通過這段時間的觀察,埃蘭覺得克洛還算不錯,剛好可以接過塞露諾的職責,敲打一下塞魯伊他們。


    “現在離開我的視線。”


    塞露諾緩緩起身,艱難地邁著雙腿向帳篷外走去,就在他即將跨出帳篷的時候,埃蘭的聲音再次傳來:“好好反思一下,我為什麽懲罰你?”


    “遵命。”塞露諾再次回首領命。


    當塞露諾離開帳篷後,埃蘭輕踢了踢仍處於昏迷狀態的男子,並對諾羅斯說道:“你代表我去安撫那些少女,並且查清楚這個賤民究竟對那些少女說了些了什麽。”


    諾羅斯接下任務後,立刻拎著那名男子前往少女們單獨居住的帳篷。


    回想著剛才的一幕,埃蘭就煩躁不已,直接遣散了身邊的護衛:“你們都出去,我要安靜一會。”


    從小培養的士兵至今未能領會他的想法,這讓他著實有些難受。


    尤其是塞露諾選擇再次撒謊的那一刻,埃蘭的心中更是燃起了一股源自背叛的怒火。


    若不是塞魯伊他們的幹預,他可能真的會下令處死塞露諾。


    盡管塞露諾的行為是在為他考慮,但那股憤怒的火焰仍驅使埃蘭對塞露諾施以重罰。


    在埃蘭的要求下,帳篷內的油燈被離開前的親衛逐一熄滅,隻留下他麵前桌子上的一盞。


    微弱的油燈光芒搖曳,映照出埃蘭臉上的無奈。


    一段時間之後,諾羅斯返回帳篷,居然發現裏麵所有的油燈都已熄滅,帳篷內一片漆黑。


    盡管這不影響諾羅斯的視線,但帳篷內一直處於黑暗狀態也不是什麽好事。


    正當諾羅斯準備點燃油燈時,埃蘭的聲音忽然響起,語氣中滿是壓抑著的憤怒:“查清楚了嗎?”


    諾羅斯停下手中的動作,回答道:“查清楚了,那名男子屬於一個名為‘老鼠幫’的組織,他試圖說服那些少女加入他們的幫派,並承諾為她們找到一個安身之處。”


    “唉~什麽狗屁安身之所,不過是想榨取她們最後的價值而已。”


    埃蘭發出了一聲歎息,他今夜的歎息幾乎抵得上過去十八年的總和。


    “為什麽這些人如此熱衷於成立這些不三不四的幫派呢?”


    “毫無正麵作用,隻會破壞生產力的發展,為了區區幾個金幣,甘願成為社會的毒瘤。”埃蘭的語氣中透露出不屑和殺意。


    諾羅斯再次詢問:“主君,您的意思是?”


    “找出所有幫派成員,然後公開執行原野領的十一抽殺之刑,幸存者貶為罪民,讓他們明白,我的領地不需要幫派這種組織,平民應該有平民的自知之明。”


    “遵命。”


    諾羅斯迅速拔出大劍,率領著幾名親衛直奔軍營,開始調兵搜尋所有老鼠幫的成員。


    諾羅斯離開後,漆黑的帳篷中突然亮起一道紅光,伴隨著煙草的氣味。


    埃蘭對此並不感到意外,他平靜地說道:“甘道夫,你這次出現是有什麽想說的嗎?”


    自從他召見塞露諾的那一刻起,甘道夫就已經在帳篷裏了,處於共鳴狀態的埃蘭能夠清晰地感知到甘道夫的存在,隻是他沒有點破。


    現在甘道夫主動現身,想必是有所目的。


    “埃蘭,你的心緒紛亂,要保持冷靜。”甘道夫提醒道。


    “哼,我還以為是什麽大事呢。放心,我的心理素質過硬,這點小事不在話下。”盡管埃蘭表麵上顯得輕鬆,但甘道夫卻察覺到了他語氣中的疲憊。


    經曆了一番生死激戰之後,還要麵對這些煩心事,即便是超凡者也難以承受。


    有時候,心靈的疲憊比肉體的勞累更難以緩解。


    甘道夫正準備悄悄施展一些心靈魔法來緩解埃蘭的狀態,卻聽到埃蘭說:“不要對我施展心靈魔法,否則我就讓親衛把你趕出去。”


    甘道夫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掩飾性地聳了聳肩,說道:“你也太小看我了,我怎麽會濫用魔法呢,那不符合巫師的守則。”


    “那真是太好了……”


    埃蘭現在也摸清了甘道夫的性格,他就是一個口是心非的老頑童,他對自己的一切正麵描述都不能當真。


    突然,埃蘭想到了一個問題,便向甘道夫詢問:“你們巫師一共有多少人?為什麽我覺得你的存在感最強呢?”


    “呃...”甘道夫猶豫了一下,本來不想說這些信息。


    但是考慮到埃蘭的狀態,還是決定說些秘聞轉移一下他的注意力:“準確來說,我們共有五名成員。比較出名的是隸屬於大地與工匠之神奧力的白袍薩魯曼,他擅長天氣魔法和礦物知識。”


    “還有呢?”埃蘭對這些古老的故事總是充滿興趣。


    “還有隸屬於生命女神凱門塔瑞的褐袍愛溫迪爾,他擅長變形術,對草藥和鳥獸知識了如指掌,與傳奇生物巨鷹關係密切。”


    “剩下的都是隸屬於獵神埃裏歐爾的兩名藍袍巫師阿拉塔爾和帕藍多,他們擅長狩獵和指揮戰爭。我的幾個大型戰爭魔法都是他們幫助我創造的。”


    甘道夫說完這些後,便不再多言,無論埃蘭如何追問,他都不願意透露自己的身份以及擅長的技能和知識。


    其實,即使甘道夫不說,埃蘭也略知一二,畢竟,在人類的記載中,關於巫師的信息最多的就是這位灰袍巫師甘道夫,傳聞他是風之主宰的仆人,擅長激勵他人,引領人類戰勝黑暗。


    看到甘道夫已經不再理會自己後,埃蘭也隻好放棄,開始閉目養神緩解疲憊,然後緩緩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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