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提裏穆薩酋長率領著他的部落勇士們以最快的速度地趕到阿美拉堡時,卻發現塔爾巴伯爵早已下令緊閉了厚重的城門,並帶著他的士兵們龜縮在了那座固若金湯的城堡之內。這位年輕氣盛且雄心勃勃的酋長,望著眼前的由厚實原木製成的城牆以及嚴陣以待的羅多克弩手,心中不禁湧起一陣惱怒。


    此刻,他手中所掌握的兵力遠遠不足以對這座堅城展開圍攻。但憤怒驅使著他下達了一道看似魯莽的命令——讓手下們在城下肆意叫罵,用各種不堪入耳的言語去羞辱塔爾巴伯爵,稱其為“膽小如鼠的懦夫”、“一無是處的老廢物”之類。提裏穆薩酋長滿心期待著這樣的挑釁能夠激怒那位高傲的伯爵,從而誘使其打開城門,帶領部下出來與自己決一死戰。


    然而,久經沙場、老謀深算的塔爾巴伯爵又怎會輕易中計?他冷靜地站在城頭之上,俯瞰著下方那些氣急敗壞的敵人,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輕蔑的笑容。他心裏十分清楚,自己麾下的這支軍隊乃是由清一色的長矛手和弩手所組成的純步兵軍團。盡管從人數上來說,他們占據著一定的優勢,但要知道,這阿美拉堡可是坐落在群山之間的一座險要要塞,地勢險峻,易守難攻。在這種情況下,隻要自己堅守不出,等待援軍到來,就可以穩操勝券。根本沒必要因為對方的幾句辱罵便貿然出兵,去跟那些裝備精良、訓練有素且悍不畏死的馬穆魯克騎兵正麵交鋒。


    就在這時,塔爾巴伯爵身旁的一名羅多克軍士按捺不住心頭的怒火,走到伯爵大人身邊說道:“大人,依我之見,咱們應當打開城門衝出去,好好給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沙漠蠻子一點顏色瞧瞧!咱們手上的資深長矛手數量是對方人數的幾倍,一定能將那些騎兵殺得片甲不留!”


    塔爾巴伯爵緩緩地搖了搖頭,臉上浮現出一抹嘲諷的笑容:“就讓他們盡情地去謾罵吧!這些言語不過如同輕柔的風兒一般,無法對我們造成絲毫實質性的傷害。相反,這更像是敵人在走投無路、束手無策之時所發出的無能狂怒罷了。”


    就在這樣的情況下,提裏穆薩酋長的部下們猶如一群憤怒的野獸,扯著嗓子大罵了數個小時之久。然而,隨著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他們漸漸察覺到,無論自己如何叫罵,對方都始終不為所動,根本沒有半點要打開城門出來與自己決一死戰的跡象。於是,那原本喧囂震天的咒罵聲漸漸地低落下去,最終徹底歸於平靜。


    提裏穆薩酋長原本信心滿滿地計劃著,一旦自己麾下的步兵和弓箭手抵達戰場,便立即展開一場轟轟烈烈的圍城之戰,將這座城池一舉拿下。可是,他在原地左顧右盼,焦急地等待了許久,卻始終不見後續部隊的身影出現。無奈之下,他隻得派遣一名聯絡官火速前往後方查看具體情況。


    時間在令人焦躁不安的等待中緩慢過去,提裏穆薩酋長的心也隨之越揪越緊。終於,那位聯絡官跌跌撞撞地回到營地,可帶回來的卻是一個令所有人都瞠目結舌、難以置信的噩耗——自己的部下竟然已經全軍覆沒!


    當提裏穆薩酋長聽到這個消息時,整個人瞬間如遭雷擊般僵立當場,仿佛變成了一尊毫無生氣的雕塑。他瞪大雙眼,死死地盯著麵前滿臉驚恐的聯絡官,嘴巴張得大大的,卻說不出一句話來。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四百名英勇無畏的薩蘭德士兵啊,怎麽可能會如此輕而易舉地就被斯瓦迪亞人給全部殲滅呢?


    與此同時,一股深深的恐懼開始在提裏穆薩酋長的心底蔓延開來。他猛然意識到,如今自己所處的境地已然萬分危急。倘若此時斯瓦迪亞人趁勢從後方發動突然襲擊,實施包抄戰術,那麽恐怕連自己這支軍隊也難以逃脫全軍覆沒的悲慘命運。想到這裏,提裏穆薩酋長不禁感到一陣寒意從脊梁骨上湧起,額頭上也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


    於是,提裏穆薩酋長立刻下令騎兵們向北移動,脫離與阿美拉堡的接觸,待阿提斯酋長和父親的大軍到來之後再掉頭回來夾攻這座城堡也不遲。


    此時提裏穆薩酋長已經不再幻想攻破阿美拉堡後加官進爵的美夢了,現在更重要的是保住自己的性命要緊。


    結果怕什麽就來什麽,在沿著山間小路向北撤退的途中,提裏穆薩酋長的騎兵隊伍遭到了冰峰團和鐵手團的無情夾擊。


    全身鎖甲覆蓋的馬穆魯克騎兵在山地中完全沒有發揮戰鬥力的餘地,這些身披重甲的戰馬很快就陷入了傭兵們事先挖好的陷馬坑中,少數人僥幸繞過陷阱卻遭到四個傭兵團的圍攻。


    尤其以荷根的傭兵團最為勇猛,雇傭弩手們不間斷地向薩蘭德騎手們發射一輪又一輪地箭雨,隨後商隊護衛和雇傭騎兵們就下場收割人頭。更重要的是,肯特伯爵的傭兵軍團人數足足是提裏穆薩酋長的近十倍之多。盡管馬穆魯克騎兵們拚死反抗給傭兵們造成了不小的損失,但是終歸無法抵禦一波比一波更加凶猛的攻擊,當最後一名馬穆魯克騎兵被結巴湯姆爵士和斜眼湯姆爵士兄弟二人合力殺死之後,提裏穆薩酋長絕望地扔下了手中的彎刀向冰峰團大團長矮個湯姆投降。


    在俘獲提裏穆薩酋長之後,矮個湯姆爵士和萊姆斯立刻帶領傭兵們前去與肯特伯爵匯合。


    “幹得好,先生們。”肯特伯爵讚揚道 ,“我們的手中又多了一個籌碼。”


    在問及肯拉德和瑟沃勒的背叛時,萊姆斯的臉上帶有明顯的愧色。


    “我很抱歉,老朋友。”萊姆斯誠懇地說道,“是我看走了眼,認為他們都是可靠的夥伴。”


    “別把這種事情放在心上。”肯特伯爵勸慰道,“往好的方麵想,至少他們沒有在陣前叛變投敵,這也算是一種幸運。”


    “要是他們叛變投敵就好了,正好給我一個宰了他們的理由。”荷根忿忿不平地說道,“結果他們卻是被自己的盟友拐走的,萊姆斯就算想發泄也沒有辦法對自己人下手。”


    另外一名傭兵首領斯塔羅斯點頭讚同道:“沒錯,這件事發生得太過突然。在擊破薩蘭德人對阿美拉堡的圍攻之後,塔爾巴伯爵在阿美拉堡舉辦了一場小小的宴會。由於我和荷根被萊姆斯派去追擊騷擾阿提斯酋長的大部隊,所以並沒有參加這場宴會。不過據說肯拉德和瑟沃勒就是在宴會中被拉魯肯伯爵拉攏過去的。我想這位大人一定下了不少血本。”


    “肯拉德那個見錢眼開的家夥,一聽說拉魯肯會付給他雙倍的酬金立刻就答應了對方的條件。”萊姆斯用手不斷地摩梭自己光禿的頭頂,“瑟沃勒也許本來不打算加入,但是我知道他最近的財務狀況很糟糕,這可能是他背信棄義的主要原因。”


    “沒人能夠看穿人心。”肯特伯爵拍了拍對方的胳膊,“你不能,我也不能。”


    “我怎麽會忘記這句話呢——‘讓朋友留在身邊,把不可靠的人放在前線。’”萊姆斯懊悔地說道,“荷根和斯塔羅斯作戰勇敢,我以為派他們去前線襲擾敵軍可以給薩蘭德人造成更大的損失,卻沒想到最後成了這樣的結果。”


    “你的部署並沒有錯,老朋友。”肯特伯爵好言安慰道,“換做是我的話,也不會做得更好啦。”


    “我聽說加米奇堡又一次陷落了。”荷根問道,“你們猜猜肯拉德和瑟沃勒現在在哪裏?”


    “也許在地牢中懊悔吧。”萊姆斯最後說道,“這也是他們應得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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