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去冬來,時間從指縫之中悄悄的流逝,轉眼之間,半年已經過去,經過了無數次的苦練,大鍋裏的清水已經被換成了熱油,而鍋底的石塊,已經逐漸的縮小成了一顆指甲大的石子,直到最後,變成了一枚銅錢。


    半年的時間,馬凡已經從原來的力合四重,突破到了力合六重的境界。僅僅半年,馬凡竟有如此的速度,這與千手道人的悉心教導是分不開的。但最為主要的,還是馬凡日以繼夜的練習。


    冬天的山頂,比山下的溫度還要低上許多,即使是山下的積雪已經被融化,但是山頂之上,依然籠罩著一層雪白。


    還有半個月就是立春,可是大山之上並沒有感覺到春天即將臨近,依然非常的冷。馬凡獨自一人站在了山巔之上,看著麵前那口終日都散發著灼熱溫度的大鐵鍋,一直在冷聲。


    凜冽的寒風吹過,馬凡雖然赤裸著半身,但他並未感覺到任何的寒冷。隻見他緩緩的吸進了以後寒氣,然後便伸出了右手。


    在閃爍的火光照耀之下,他原本白皙的手臂,已經在半年之中的艱苦訓練之下,變成了古銅色。


    他的右手微微的震動,手掌漸漸的產生了一絲幻影,仿佛是蜂鳥展翅一般,異常的模糊。隻見他的手緩緩的伸進了滾燙的油鍋之中,剛一進入,鍋裏的滾油便自動的分開了一條深深的溝壑,仿佛漩渦一般,圍繞在手臂的周圍。雖然滾油與馬凡的手臂相差不過幾毫米,但就是無法接觸到馬凡的手臂。


    看到眼前的情況,馬凡的小臉之上逐漸的露出了滿意的笑容,但是他此刻不敢有一絲一毫的鬆懈。眼前可是不斷翻滾的熱油,手臂被炸熟的滋味,他可不敢嚐試。


    手臂緩緩的下沉,已經快沉到了鍋底,借助自己超常的靈覺,馬凡已經鎖定了那枚銅錢的位置,微微的向它靠攏。在指尖觸及到銅錢的一刹那,馬凡的食指與中指呈夾子狀,略微一用力,就將被燒的滾燙的銅錢夾緊,慢慢的提了上來。


    壓製住自己激動的心情,馬凡將手臂緩緩的上移。直到自己的雙手完全的離開了油鍋之後,他才高聲驚呼,一臉興奮的抓著銅錢,在原地不斷的跳躍。


    “成功啦!老頭,你快看看,我真的成功啦!”


    難以掩飾住內心的激動,馬凡圍著鐵鍋不斷的轉圈。回想起這半年以來,馬凡每天都遭受到非人的虐待。除了每天要背著五百斤的巨大鐵塊來回爬山之外,到了晚上,他還要被千手道人打碎渾身的骨骼。


    這種非人的虐待持續了半年之久,為的隻是今天!


    千手道人曾經對他說過,若是可以從滾油之中取出銅錢,而絲毫無損的話,那麽他就有資格學習他的偷技。如今馬凡已經將銅錢取出,他怎麽能不興奮。


    遠處的一棵大樹之上,千手道人提著酒葫蘆,慵懶的躺在了一根粗壯的樹枝之上,悠閑的品嚐著美酒。看到馬凡興奮的舉動,皺巴巴的老臉之上也逐漸的展露出欣慰的笑容。


    小酌了一口,千手道人挑了挑眉毛,隨手變出了一根肥的流油的雞腿,放在嘴裏狠狠的咬了一口之後,指著馬凡說道。


    “真是太慢了,想當年我學會這滾油取物的時候,才十三歲。嘖嘖,你再看看你,都十七了,還是這般小孩子脾氣,動不動就大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微微的搖了搖頭,千手道人一臉不屑的看著馬凡。


    “你少在那說風涼話,你說我學會了這滾油取物之後,你便教我偷技。現在我做到了,你也該拿出一點誠意來吧。”


    馬凡一手掐腰,一手向前伸出,渾身不停的顫動。配合著他撇嘴挑釁的模樣,活脫脫的就是一個市井流氓正在所要保護費一樣。


    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與千手道人在一起這麽長時間,馬凡往日的陰霾逐漸淡化,變得開朗起來,平日裏也沒有那麽拘謹,笑容經常掛在了嘴角。


    “呃;;;;;;”


    看到馬凡一身的痞氣,千手道人有些無語的擦了擦嘴,之後便縱身從樹上跳下,緩緩的走到了馬凡身邊。


    既然馬凡已經通過了考驗,千手道人也沒有話說。他無奈的擠了一下眼睛,極不情願的從手中變出了一個半尺來長,閃爍著青黃色光芒的夾子,拍在了馬凡的手上。


    “這是我當年所用的法器,名曰偷天。雖然和我手裏的法寶差上許多,但是以你的實力,卻剛剛可以駕馭。有了這個寶貝,你也可以做到隔空取物。”


    隔空取物這四個大字從千手道人的嘴裏說出,仿佛一陣陣驚雷一般在馬凡的腦海之中炸響。看著手中的寶貝,馬凡隻覺得後腦勺發麻,渾身不停的顫抖。


    看著手中這不足一尺的小夾子,夾身之上,流光溢彩,一看便知是一件不可多得的寶貝。攻擊的法寶馬凡聽過,防禦的法寶馬凡也聽過,可就是這偷東西的法寶,馬凡連聽都沒有聽過。


    不斷的揮舞著手中輕若無物的小夾子,馬凡有些好奇的問道:“這玩意兒這麽顯眼,我怎麽用它偷東西?怕是我剛一拿出來,立刻就會引來眾人的圍觀了吧?”


    千手道人撇了馬凡一眼,隨後便將偷天夾從馬凡手中奪走,輕輕的手臂之中一按,那偷天夾便消失在了眼前。


    “這就是法器與真器的區別。真器隻能放在體外,無論這件真器有多麽小,哪怕隻是一根針,也無法收進身體之中。而法器就不同,它可以輕鬆的就被收入體內,尤其是向偷天夾這種法寶,收進體內之後,手指變會保留著它原有的屬性,於偷天夾無異。”


    千手道人靈活的動了動手指,對著已經目瞪口呆的馬凡說道。隨後便將偷天夾從身體之中取出,再一次放在了馬凡是手中。


    在傳給了馬凡法寶入體的心法之後,千手道人再一次的返回到了樹上,臨走之前,千手道人囑咐馬凡明天帶他去集市上練習偷技,馬凡立即樂的合不攏嘴。


    “今天我不用敷凝玉膏了嗎?”


    一想起今天千手道人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打斷他全身的骨骼,馬凡撓著頭,有些好奇的問道。


    千手道人不耐煩的在樹枝之上翻了翻身,頭也不回的說道:“哼,你小子挨揍還上癮了。不過從今以後,你都不用再遭罪了,你高興嗎?”


    一聽到再也不用遭到那種非人的待遇,馬凡的心裏的確是有一些高興,他仰著小臉,興奮的對著千手道人說道:“那就是說,我已經達到了你的要求了,是嗎?”


    “扯淡,你想的倒挺美。實話告訴你吧,我的凝玉膏用沒了。”千手道人沒好氣的說道。


    “呃;;;;;;”


    馬凡露出了一個尷尬的笑容,才想到事情並沒有自己想象的那麽好,隻好無奈的擦了一下眉毛,緩緩的轉身離開。


    就在馬凡的腳步聲逐漸消失的時候,千手道人的臉上逐漸的流露出一絲耐人尋味的笑容。


    對於馬凡的付出,千手道人看的最清楚,他從一個落魄的少年,逐漸的成長,僅僅八個月的時間,實力就已經飆升到了力合六重,這付出多少的汗水,已經是過來人的千手道人最了解。


    輕輕的歎了一口氣,千手道人將酒葫蘆提到了身邊,仰頭猛灌了一口。再有四個月便是他應劫之時,對於這次的六重天劫,他心裏也沒有把握,隻希望自己可以安然度過。不然的話,留下馬凡獨自一人在這個世界,他的確有些不放心。


    “傻蛋;;;;;;就算為師真的走了,你也要勇敢的活下去啊;;;;;;”


    山巔之上,一個佝僂的身影坐在了樹枝上,獨自對著月亮呢喃。他一口一口的灌著酒,時不時還傳出一聲落寞的歎息;;;;;;


    但是另一邊的馬凡,卻沒有聽到千手道人的歎息聲。他一臉興奮的跑回了自己的窩,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一想起明天他在市集之上,輕輕一揮手,就有無數個錢袋落入囊中,那種感覺,的確是爽到家了。從懷裏掏出了偷天夾,放在手中不停的把玩。


    這小巧的夾子,除了質地輕一些,顏色漂亮一些,和其他的夾子也沒有什麽區別。淡淡的笑了一下,馬凡口中默念幾句口訣,將偷天夾收進了體內。


    輕輕的擺動了兩下手指,馬凡覺得一種奇怪的感覺遍布指尖,仿佛他的手可以穿透任何物質一般。想到這裏,馬凡的手猛的震動開來,向著自己腰間幹癟的錢袋夾去。


    說起來這種感覺真的很玄妙,馬凡的手指雖然還在自己的身前,並沒有接觸到錢袋,可是指尖上卻傳來觸及到硬物的感覺。指尖輕輕的移動,馬凡感覺手指觸到的正是自己錢袋之中僅存的一顆碎銀子。


    指尖一動,馬凡僅憑著觸覺,將錢袋之中的碎銀子輕輕的夾起,然後猛的向後一抽,那顆碎銀子突然間出現在了他的指尖.


    馬凡心中的激動之情難以言表,現在的他,長大了嘴巴,雙手不停的胡亂比劃著。


    “這;;;;;;這太神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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