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你是想說我的性格很冒失嗎?!」


    眼見兩人要吵起來,路葉將他們拉住,向幸樂問道。


    「幸樂你呢?」


    「我啊,是個器修,剛剛築基之後就開始拚命學習怎麽煉器,」幸樂看上去並不開心,「我已經麵對高熱的煉器鼎整整兩天了。」


    剛聽到他這麽說的楊柳笑了起來,「路葉你聽我說才好笑。」


    楊柳一手按住快要暴走的幸樂,一邊轉頭快嘴向路葉說到。


    「跟他煉器的師兄弟甚至師姐妹一個個都長的比他壯實,他一進去就被烤得渾身通紅,就給他起了個外號。」


    「不許說!」


    楊柳可不管,非是把這稱號說話來。


    「哈哈哈哈哈,都叫他,紅牡丹!」


    「靠!楊柳!」


    楊柳笑得上氣不接下氣,喘著粗氣繼續說到。


    「別人都叫什麽賽門神,賽閻羅,我覺得他應該叫賽牡丹而不應該叫紅牡丹。」


    「煉器的師兄師姐都很好,不過是跟我開開玩笑!路葉你可別當真!」


    幸樂忙解釋到,在自己看不順眼的人麵前把自己的糗事說出來,無疑是公開處刑。


    楊柳也笑夠了坐在地上,還非要拉著幸樂一起倒在地上。


    「陸華怎麽沒有和你們一起來?」


    路葉也坐在地上朝著他們兩人問道。


    柔軟草地上被壓上了三個人的影子,日漸漸西沉,暈光打在他們三人身上,映得雙頰通紅。


    「符修可是在三類修士之中最辛苦的那一種了,休息的時間更少。因為要一整天,畫符,畫符,畫符啊。」


    楊柳張開五指仿佛要將日光全部收攏進她的手掌之中,這幾天忙活下來她也累了。


    嗯,夕陽無限好。


    「嗯,上回他來看過我一次之後就再也沒空來第二次了。」


    幸樂也這麽說到。


    這些話卻讓路葉心中騰升起幾分落寞,不知道為什麽想起了一起在船艙和陸華共眠的時光。


    「路葉你呢?」


    幸樂將話頭扯去,朝著他問道。


    「這個……師尊還沒打算讓我這麽快築基。」


    路葉隱瞞了真實的原因,這是自己的事情,沒有必要讓他們知道。


    「嗯……師尊也對我說過,先讓我帶你去學,那我們明天就一起出發去三長老那邊。」


    楊柳點頭。


    「不過是為什麽故意不讓你築基的呢?你要是築基了,一定會比我們更快。」


    幸樂也跟著點頭。


    「或許吧。」


    路葉看到這一幕還微微驚訝。


    他們都對我實力竟然如此信任,我不能就這樣讓他們失望。


    路葉在心底思量。


    他微闔唇,將自己的所要做的事情一項項列在自己的心裏頭,他今晚已經不準備睡覺了。


    「時候也差不多了,我和幸樂也該回去了,明天早上我來找你。」


    楊柳和幸樂也帶了一些東西過來送給路葉,讓他收下。他們兩人在築基之後已經可以逐漸辟穀了。


    餘暉未了之時,路葉送別自己的好友。


    ……


    潑墨蓋星辰,在第一仙門其中一個禁地門口迎來了一個人影。


    葉霂抬手禦火點亮周圍宮燈,這裏的環境靜謐又幽深,景致宜人。


    在葉霂的眼中這裏卻蓋著厚厚的結界,圍繞著極其堅實的防禦法陣,在夜裏各色的法陣在他的眼中呈現不同的光輝。


    他抬腳往前走去,這些法陣結界在他的眼裏形同無物。


    裏麵的環境極其規整,各色的築陣石彼此相連,再往裏走去,假山跌水。


    一間木屋轉角出現在他的眼前。


    「這屋子蓋了這麽多年竟然還沒壞。」


    葉霂吐槽道,下一步他就進到這間房子裏頭,打開裏頭陣法整個人消失在原地。


    每次過來都要搞得這麽繁瑣,還真是麻煩。


    ……


    墨色暈染星空,今夜無月。


    「主人,你來了。」


    「是啊,我的小晉晉。」


    幽深的隧洞裏頭傳出來對話,引出回聲,隆隆作響宛若在拍擊著心髒。


    「你快要不行的事情就連江城都知道了,怎麽,這個時候才想讓我來見你。」


    一絲亮光透黑色而出,在黑幕的盡頭,亮起了昏黃的光線。


    就像是夕陽的餘暉一般,即將落幕。


    「暖暖的,好喜歡。」


    「就像主人一樣溫暖的光。」


    動人悅耳的少女聲音再次響起,少女的聲音不似常人一般。


    「你的中二病犯夠了就消停會。」


    少女聲嘟囔道,「我還特意調了這麽好聽的聲音呢,你這個一向不解風情的基佬。」


    在光亮無法觸及的地方傳來衣物摩擦的聲音,從動靜聽來葉霂似乎坐了下來。


    少女的聲音迴蕩響起。


    「主人,我們來到這個世界足足過去了五百年多年了呢。」


    但是不論過了多久,這個人始終在前進,即使身處無垠黑暗。


    「是,很久了,可這關你快掛了又有什麽關係呢?」


    葉霂說的很淡,仿佛談及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他整個身體都隱藏在黑色之中看不清他的表情。


    「或者,你要把這些話作為你最後的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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