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飛衝著可鋒使了個眼色,後者快步竄了過去,揮刀直劈了過去。武田剛根本就沒有去反抗,在地上連續地翻滾著,扭頭就跑。剛跑了幾步,就見到眼前站著一個身材消瘦的年輕人,嘴角掛著澹澹的笑容,正微笑地望著他。看到這個年輕人,武田剛雙目充血,嚎叫著竄起,揮刀砍殺過來。刀鋒距離那個年輕人越來越近,看上去,那個年輕人根本就沒有任何躲閃的意思。


    “洪飛,你去死!”武田剛的嘴角掛著猙獰的冷笑。突然間,他的眼前失去了洪飛的身影,隨後,就感到下顎一陣劇痛,已經被洪飛一腳踢翻在了地上。可鋒趕了過來,對著武田剛就是一頓猛烈的拳打腳踢,武田剛也算是剛強,竟然連吭都沒有吭一聲。哼!可鋒單手扯著他的脖領子,將他給拽到了洪飛的麵前,喝道:“跪下!”


    “呸!”武田剛衝著洪飛吐出了一口血水,罵道:“洪飛,你他媽的簡直就是不人……”


    可鋒一拳頭打在了他的小腹上,將他後麵的話打得全都咽了回去。


    洪飛輕輕挪動了一下腳步,躲閃過武田剛吐過來的血水,從容地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吸了兩口,連看都沒有去看武田剛一眼,說道:“六哥,帶岸本誌麻過來。”


    六指扯著岸本誌麻,將他給拽到了洪飛的麵前,後者劇烈地掙紮著。“草!還想反抗?”六指飛起一腳,踹在了他的膝關節上,喀嚓!膝關節破裂,生生的跪倒在了地上。對這些日本人,一定不要手軟。


    洪飛輕吐了一口煙,扯掉了岸本誌麻的頭罩。這是岸本誌麻?就見這個人他頭發有些稀少,酒糟鼻,朝天口,瞪著血紅的眼睛怒視著洪飛,嗚嗚呀呀地叫著,卻是沒有說出話來。


    看著這個人,洪飛微蹙下眉頭,冷冷地說道:“他不是岸本誌麻!”


    “什麽?”


    六指圍著那個人走了兩圈,也沒有看出什麽,飛起一腳將他給踹倒在地上,腳踩著他的腦袋,冷哼道:“說!你是什麽人?”


    那個人劇烈地掙紮著,卻還是什麽都沒有說。


    “草你媽的,你還挺嘴硬!我就看是你的嘴硬,還是我的腳硬。”六指對著他的胸口就踹了兩腳,幾乎是每一腳都夾雜著千斤重,直踹得那個人肋骨折斷,大口地往外噴著鮮血,竟然還沒有吐出半句。


    寒冬的天氣,六指的額頭竟然滲出了汗水,罵道:“他媽的,這個家夥還真不是一般的嘴硬!”


    洪飛笑了笑,說道:“你不用再打他了,不是他不想說話,而是他不能說話,因為他的舌頭被割掉了。”


    啊?!六指憤怒的揮了揮手,上來了幾個青年,分別抓住那個人的四肢,並且用片刀撬開了他的牙齒。果然,他的舌頭短了一大截,分明就是被利刃斬斷。“那他是誰?肯定也是東流幫的幹部。”六指掃視了一眼周圍,戰場已經接近尾聲,沒有站著的東流幫的人了。


    王強走了過來,笑道:“六哥,我看這次你可是看走眼了,他非但不是什麽幹部,還不是東流幫的人。”


    “靠!不可能吧!我可是看到東流幫的人拚命保護他呀!”六指憤憤地瞪著那個人。


    王強笑道:“如果我沒有看錯的話,他就是四海幫幫主龍四海!”


    那個人眼前一亮,拚命地點頭。


    六指更是氣憤不過,沒有想到費這麽大力氣,卻是抓到了一個不是東流幫的人,他將目光落到了洪飛的身上,見後者對他點了點頭,隨即擺了擺手,喝道:“將這個家夥拉到一邊,殺了。”隨即,又像是想起來了什麽,有些尷尬地問道:“飛哥,那……那岸本誌麻肯定是從剛才逃脫的幾個人中逃跑了,這是我的過錯,我這就帶人去追……”


    “不用了!”洪飛擺了擺手,衝著武田剛努了努嘴,說道:“我們不是還有他嗎?等會兒警方的人就到了,我們還是趕緊撤退吧!”其實,不知道洪飛不想追,而是這樣的夜晚,想要追肯定是有很大的困難。反正這是在冬天,死冷寒天的,他們再跑又能跑到哪裏去?一行人押解著武田剛回到了洪興大廈。


    這一仗,可是付出了慘痛的代價,應該說是東流幫的人太凶狠了。蠍組的兄弟受傷的不下五十人,重傷的六人,死亡了十二人。洪飛一方麵安排受傷的人進入承天醫院醫治,一方麵給死亡人的家屬送去撫恤金。這是必須做到的,雖然說是錢財買不回來人的性命,但是至少要讓家裏麵得到些許的安慰。


    坐在沙發上,洪飛的心情比較沉重,眾人都沒有說話,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空氣異常的緊張,估計連根針掉在地上都能夠聽到。


    “砰!砰!砰!”幾聲敲門聲打斷了房間裏麵的沉靜,趙鐵和王強走了進來。看到房間裏麵的氣氛,他們同時放緩了腳步,小心地走到洪飛的麵前,說道:“飛哥,我們已經封鎖了濱江市所有的交通要道,岸本誌麻就是插翅也難以逃脫出去。”


    洪飛抬起頭,目射精光,緩緩地說道:“嚴密布控火車站、汽車站和機場,這三個地方才是岸本誌麻逃脫的主要路徑。如果有什麽情況,立即回報。”


    “是!”王強連忙走了出去,悄悄關閉房門的那一刻,幾滴冷汗從額頭流淌出來。


    趙鐵說道:“飛哥,我們用盡了辦法,那個武田剛依舊什麽也不說……”


    洪飛站起身子,冷冷地說道:“走,我們一起去看看。蒼狼,跟我們一起走。”


    蒼狼苦笑著點了點頭。


    一行人迅速的來到了洪興大廈的地下停車場,這裏有一間小屋,全部采用的鋼筋溷凝土結構,鑄造得相當結實,沒有窗戶,就是在房間裏麵丟進去一個手雷,都不會將這個小屋炸塌。這裏就是洪興社的審訊室。洪飛在門前停止腳步,輕聲說道:“可心,這裏不是你能呆得了的地方,去休息一下吧!”


    可心麵色一紅,說道:“沒事,不用擔心我。”


    “可鋒,你陪著可心在外麵坐一會兒……”


    “是!飛哥。”可鋒拉著可心坐在外麵的椅子上,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是怎麽回事,要想從一個人的口中得到消息,勢必要用一些非常的手段。有的酷刑,就別說是女人了,連男人看了都受不了,所以洪飛不想讓可心摻合進入這件事情。


    走進審訊室之後,洪飛一眼就看到了武田剛,他赤裸著上身,雙臂被拉伸捆綁在牆壁兩邊的繩索上,身上青一塊紫一塊,布滿了血槽。他的鼻梁已經倒塌,耳朵也掉了一隻,剩下的半邊耳朵耷拉著,眼看著也要掉落下來。房間裏麵散發著一股腐臭的味道,讓人聞之作嘔。一個大漢走過來,搬了一把椅子放到了洪飛的麵前,恭敬地說道:“飛哥,請坐!”


    “他一直不肯開口嗎?”洪飛提下褲子,坐在了椅子上。


    “是!這個家夥的嘴巴硬的很……”站在武田剛身邊的一個大漢滿麵的悲憤。


    洪飛笑了笑,說道:“讓一個人開口,不一定要折磨他的肉體,如果我們在精神上給他施加壓力,將他的精神摧殘掉,他不是什麽都說了?”


    趙鐵跨前一步,說道:“飛哥,你說,我來收拾他。”


    洪飛沒有說,而是將目光落到了站在一邊的蒼狼身上,笑道:“蒼狼,這個時候該輪到你出場了,等會兒再喝酒吧!”


    “靠!就知道你叫我來沒什麽好事。”蒼狼將酒葫蘆掛在了腰間,緩步走到武田剛的麵前,眯著眼睛,笑道:“小子,知道我是誰嗎?”


    有誰不知道蒼狼?認識他的人不僅僅是因為他的凶殘,而是因為他獨特的五官。如果不去看他的眼睛和臉上的刀疤,他絕對是一個美男子,可是,就是這樣的一個人,臉上卻是有一道刀疤直接從嘴角延伸到耳根,再加上隻有一隻眼睛長在眉心處,看上去越發的猙獰可怖。有人說,蒼狼長的不是人眼,而是狼眼。


    連續的說了幾聲都沒有得到武田剛的回答,蒼狼冷笑了一聲,一口酒水噴射到了武田剛的臉上。武田剛激靈一下,睜開了眼睛,直接和蒼狼的獨眼對在了一起,那是什麽目光啊!嚇得武田剛生生地打了一個寒戰,連忙將目光移到了別處。這個時候,他才發現房間裏麵站著六七個人,當中的一個可不正是洪飛嗎?武田剛咬牙切齒,咆哮道:“洪飛!你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我們誠心要跟你合作,你卻偷襲我們。你算是人嗎?我告訴你,我們東流幫的人一定會報仇……”


    蒼狼微蹙著眉頭,一把捏住了武田剛的下巴,笑道:“小子,我告訴你,現在是我在跟你說話。”


    “蒼狼,你……你想怎麽樣?”武田剛難以保持鎮定,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了。


    “怎麽樣?你想讓我怎麽樣?”蒼狼灌了一口酒,凝視著武田剛。


    這可是人的名,樹的影。要知道,在二十年前的黑道,提起蒼狼的名字,不亞於在耳邊響起一個炸雷。為了圍剿蒼狼,日本黑道最大的幫派山口組派遣了二十名精英中的精英,就剩下了不足五個回來,還重傷了兩個,不治身亡。剩下的三個人,其中之一就是現任山口組的老大山本龍一,其餘兩個也都是山口組赫赫有名的幹部。在日本,誰不知道山本龍一?可是,山本龍一提起蒼狼的名頭,臉上也禁不住會變顏色。因為蒼狼不是人,那是來自地獄的惡魔,是以屠殺為樂趣的惡魔。當然,要不是司徒紫衣灌醉了蒼狼,不知道還要死多少人。就是這樣的一個人,武田剛能不還怕嗎?


    武田剛顫抖著說道:“蒼


    ……蒼狼先生,我真的什麽也不知道……”


    “我再給你一次機會,說不說岸本誌麻的去向?”蒼狼的獨眼一直凝視著武田剛。


    “我……我不知道,讓我說什麽……”


    哼!蒼狼單手成抓,抓住了武田剛的肋骨,手上的青筋凸起,五根手指就像是一把老虎鉗,一點一點地捏了下去。“啊……”一聲淒厲的慘叫傳出,蒼狼的五根手指生生的插入了武田剛的肉中,搓捏著他的肋骨。這樣的滋味兒,簡直就是撕心裂肺,疼得武田剛不斷地哀嚎著,身體不住地抽搐,嘴角流出了絲絲的血水,暈死了過去。


    蒼狼又喝了一口酒,噴灑在了武田剛的傷口上。痛得後者倒吸了一口冷氣,幽幽地醒轉過來。蒼狼的嘴角掛著微笑,說道:“怎麽樣?現在想起來了嗎?如果你沒有想起來,也沒有什麽,我完全有辦法提醒你。一個人有肋骨12對,左右對稱,後端與胸椎相關節,支撐、保護著身體的各大器官。我問你一遍,你不說,我就捏斷你身上的一根肋骨,然後再把它抽出來。如果這二十四根肋骨都抽出來之後,你還是不說,我讓洪飛放你一條生路。”


    生路?這還有生路?!聽到了蒼狼微笑平靜的話語,就別說是身處其中的武田剛了,連六指等人都感到頭皮發麻,尤其是莽雄,看著蒼狼嚇得倒退了幾步,將身體蜷縮在了洪飛的身後,劇烈地顫抖著,連頭都不敢抬起來了。


    洪飛笑了笑,說道:“蒼狼,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們第一次玩這個遊戲的時候,是抽出了那個人第六根肋骨的時候,就疼痛難耐,死去了吧!”


    “不對!”蒼狼瞪著眼睛,厲聲道:“是七根,我記得清清楚楚。”


    “不可能!”洪飛擺手走到了蒼狼的身邊,說道:“如果你能夠在拔出他六根肋骨之後,他還沒有死去,我請你喝酒。”


    “當真?”


    “絕對當真,比我是一個男人還要真!”


    “好!”蒼狼大聲答應著,伸手就要去抓武田剛的肋骨。這下,房間裏麵的每個人都嚇傻了眼睛,這樣狠毒、殘酷的事情,竟然被洪飛和蒼狼說得跟聊天似的,更是有幾個人偷偷地退後了兩步,摸了一下腰間的肋骨,彷佛他們在說的是他,而不是武田剛。


    “媽呀!”蒼狼的手指剛剛接觸到武田剛的肌膚,嚇得他兩腿間射出了一股熱流,哭喊著道:“我說,我什麽都說,請你們不要再折磨我了。”


    蒼狼和洪飛互望了一眼,眼神中閃過一道不易察覺的精光。他們什麽都沒有說,各自退後了幾步坐到了一邊的椅子上,洪飛依舊是靜靜地坐著,蒼狼依舊是靜靜地喝著他的小酒,彷佛他們二人從來就沒有挪動過身子。隻有眼前嚇得小便失禁,渾身的顫栗的武田剛,才讓他們想起剛才的事情不是在夢中。


    房間裏一陣沉靜!趙鐵深呼吸了一口氣,走到了武田剛的麵前,冷冷地說道:“岸本誌麻呢?他是怎麽逃脫的,你們東流幫在濱江市還有沒有別的老巢。”


    武田剛耷拉著腦袋,有氣無力地說道:“我們每個人都帶著黑色的頭罩,假意保護龍四海,而岸本先生卻事先穿好了一個幫眾的衣服,夾雜在逃跑的人群中,逃跑了。至於跑到哪裏,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蒼狼在旁邊輕噓了一聲,聲音不是很大,卻是嚇得武田剛激靈靈打了個寒戰,連忙又說道:“我……我好像是想起來了,我跟岸本先生有電話聯係,我……我可以給他打電話。”


    蒼狼冷笑了一聲,再沒有看他,自顧自地喝起了小酒。


    洪飛抽出一根煙叼在嘴上,說道:“你認識慕容秋水嗎?”


    “認識,我們的槍械全都是從他那裏購買來的,價格便宜,目的隻有一個,那就是殺……殺……”武田剛連續地說了幾個“殺”字,卻是不敢將後麵的話吐出來。


    “殺我,是不是?”洪飛笑著接了他的話題。


    武田剛連忙點頭,說道:“是!其實,我們東流幫跟你們洪興社無冤無仇,根本就沒有必要跟你們結下仇恨,完全是慕容秋水搞的鬼,他送給了岸本先生1000萬,取你的性命。我們先後搞了幾次暗殺,都沒有對你造成什麽威脅,卻是沒有想到,東流幫遭受到了重大的創傷。”聽他的語氣,還有幾分後悔的意思。


    洪飛冷笑了一聲,眼前浮現出來了兌澤被槍殺的情形,如果沒有他們去勾結四海幫,他們又怎麽可能受到伏擊,兌澤又怎麽可能被槍殺?這一切的一切與其說是慕容秋水為幕後主謀,他們東流幫至少是行為人。靠!洪飛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隙,散發出來了澹澹的寒光,直盯著武田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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