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


    楓丹,壁爐之家。阿蕾奇諾的突然造訪,讓「孩子們」有些意外。


    往常,父親大人回楓丹之前,會至少提前一天或者半天通知。而這次,她的到來卻顯得有些倉促。


    但是林尼很好的拋卻了這一份意外,並做出了與自己身份相稱的反應——向父親大人問好。


    誠然,壁爐之家是一個特殊的組織,也承擔了特殊的責任。


    但「父親」與前代【仆人】大人做法不同,因而她才是他們認可且心存感激的「父親」。


    所以林尼對待父親大人的態度,除了下屬麵對上司之外,還帶著長子對父親的認可的期待,以及孩子對家長的敬愛。


    雖然情感稍微有些複雜,但毫無疑問的是,父親大人就是父親大人,是他們尊敬敬仰的家長。


    這便是林尼,以及多數壁爐之家的孩子對【仆人】的看法和態度。


    “林尼,楓丹的情況怎麽樣?”


    阿蕾奇諾沒有解釋自己突然造訪的原因,盡管這和她平時的作風不符。並不是說她平時有解釋的習慣,而是她這次突然回家的行為與平時不符。


    “回稟父親大人……還是和以前一樣,而且……”


    林尼右手放於左胸,微微躬身以表敬意的姿態向阿蕾奇諾匯報。頓了頓,他又繼續把沒說完的後半句說了下去。


    “……而且,水位又上漲了一些。”


    自古便流傳於楓丹人民之間的那個預言人盡皆知,「所有人都會溶解在海裏,隻留下水神一人獨自在王座上哭泣」。


    有些人對預言不屑一顧,有些人深信不疑,有些人……則是抱著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的態度未雨綢繆。


    壁爐之家的態度,便是最後一種。


    自父親大人接管了壁爐之家以來,就一直致力於對預言的調查,以及針對預言的一些預案。


    這麽些年,他們也取得了一些成果,隻是效果甚微……除了更加確信楓丹的預言並非單純的流言之外,他們其他方麵的收獲寥寥無幾。


    而他們認為預言確有其事的理由之一,就是楓丹的水位線在近年來一直不斷的上漲。


    這完全符合那句「楓丹被海水淹沒」的預言。而近段時間,水位又上漲了。


    “嗯……一切照舊,有值得一提的發現,隨時匯報。”


    阿蕾奇諾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沒有表態,也沒有過多的情感流露。她這次過來,本就不是為了這件事的……準確的說,主要不是為了這件事。


    畢竟針對預言的準備,她從很早之前就開始了,要有什麽發現早就該有了,不會拖到現在。


    她認為缺的是一個契機,隻是不知道這個契機和那個預言中的時間點,究竟誰會先一步到來。


    “好的,父親。”


    林尼點頭應了下來,而這個時候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是琳妮特她們回來了,父親大人,我去開門?”


    這個時間點,大概是外出采購的琳妮特她們回來了,得到了阿蕾奇諾首肯的林尼前去開門,果然就發現門外站著兩個女生。


    其中一個貓耳銀棕色的頭發,是他的妹妹琳妮特。至於另一位嘛……


    “娜塔,你來的正好。有些事情,你有權利知情……在此之前,做好心理準備。”


    ……


    “唉……帝君回來之後已經把自己關在洞府之已有數日,且回歸之時顯然神色有異。諸位真君,可有頭緒?”


    絕雲間,奧藏山。


    諸位仙家自上次齊聚不過數日,又一次聚集在了一起。而這次的聚集人,居然是身為小輩的甘雨。


    按理說,她一個小輩,自然是不好興師動眾請各位前輩聚集在一起商討事宜的。


    可自那日帝君大人回歸解除先前的全麵戒備之後,便一直以修養為由將自己關在洞府之中。


    甘雨實在覺得有異,這才厚著臉皮壯著膽請動了各位仙家。


    她總覺得,帝君大人的情緒似乎……有些低落。


    妄自揣測帝君大人的旨意屬實不敬,可仙麟一族主祥瑞,自身的氣運也是絕佳。


    這也導致了她們一族在麵對自身的某種沒來由的「感覺」時,會比其他人更為篤信一些。


    “仙家閉關,短則數日,長則經年。甘雨你會不會是太敏感了一些?”


    削月築陽真君首先表態,雖然當日帝君大人的行為確有異常之處,可短短幾日應當不能作為什麽判斷依據才是。


    畢竟就如他所說,仙家雲遊閉關,數年甚至數十載都是極為正常之事。遠的不說,邊上的留雲就是一個經常閉關不出,喜歡搗鼓自己那些機關之術的仙人。


    不過短短數日,哪怕隻是小憩一會兒,也不止這麽點時間。


    興許帝君大人偶有所得,閉關冥想也說不定呢?


    “你看我作甚?你們兩個老家夥平日裏閉關也不少吧?尤其是你削月,為防被擾清修,還費時費力栽了一批琥珀。”


    該說不愧是多年的老友嗎,削月隻是一個眼神,留雲就知道對方心裏想的是什麽,於是毫不客氣的回懟了回去。


    “不過我也讚同削月的說法,短短數日,對吾等仙家而言不過彈指一瞬。帝君大人即便慣於塵世閑遊,時間這方麵的理念也不會相去甚遠。”


    懟完削月之後,留雲也緊接著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不過她話顯然沒有說完,果然緊接著就是一個「但是」。


    “但是既然是甘雨你這孩子的想法……我認為有必要予以重視。諸位,甘雨這孩子不會無故亂語,或許應當探知一二。”


    甘雨擁有仙麟血脈,而這孩子又是他們看著長大的,什麽性格他們自然一清二楚。


    如果不是真的覺得不安,她不可能會如此興師動眾的。


    “言之有理,甘雨這孩子打小就……純真可愛,如此大事想來是到了心神不寧的程度才會召集我等。”


    理水疊山真君沉吟片刻,同樣讚同了留雲的看法。身為仙家,卜卦望氣不是什麽遙不可及的東西,他和削月都略有涉獵。


    而仙麟一族在這方麵更是有天然優勢,這也是仙麟趨吉避凶,天生祥瑞的原因之一。


    既然是甘雨的感覺,那確實應當給予足夠的重視。


    弄錯了不過一場烏龍,要是真中了卻沒有重視,那可就是一場災難了。


    “……說起來,龍王的表現似乎也頗為異常。我記得她是和左兄一並去往須彌,帝君此前前去之地似乎也是須彌的方向。


    可前些日子他們回來之時,若陀顯然對帝君大人……心有怨氣?莫非,他們二人鬧矛盾了?”


    削月築陽真君很快便回想起了一些值得在意的事情,不止帝君的情緒不對,就連若陀的表現似乎也很是異常。


    先前他觀若陀對帝君的態度,不說仇人相見的,起碼也有一種老死不相往來的氣勢……雖說並不明顯,但她眼中確實有些怒氣和失望。


    “竟有此事?為何那日本仙並未看出有何異常?”


    留雲皺了皺眉,雖然鳥頭有沒有眉毛這件事尚且存疑,但驚訝和疑惑這兩種表情她是實實在在的表現出來了。


    “那日或許是吾等皆在場的緣故,若陀表現的並不明顯,隻是我恰巧注意到了而已……當時諸位的注意力皆在帝君和若陀身上是否有傷這件事上,所以忽略了其他事吧。”


    削月築陽真君回憶起當時的情況,因為帝君此前的行為實在太像是要放手一搏前的托孤了,所以對方和若陀龍王回來之後眾人更關心的都是他們是否有恙。


    “哼!你們不用猜了……摩拉克斯那個家夥,不說我原不原諒他,他自己就沒辦法原諒他自己。”


    若陀一聲冷哼,憑空出現在眾人的麵前。既然已經被察覺,那她自然也懶得繼續掩飾。


    她就是對摩拉克斯那個老西不滿,一想到那天發生的事,她就覺得摩拉克斯這麽多年的經曆都白活了。


    那麽多的教訓,居然還是沒讓他長長記性嗎?


    “迂腐不化,冥頑不靈……所謂契約,真的就比朋友的命更重要嗎?”


    話是這麽說,但若陀終究還是放不下老朋友。


    盡管心中頗為不滿,可她終究還是知道,這件事裏最不能原諒他的,其實就是摩拉克斯他自己。


    ……


    “小吉祥草王,履行你的子民們和我們之間的約定吧……歸寂之庭,把它的位置還有進入的方法都告訴我。至於我要做什麽……你心裏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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