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聽完提納裏的講述,賽諾沉默了很久。


    要動禁區裏的資料這件事,他不能答應。


    這不是他一定要遵守迂腐的規矩,也不是他死板不知變通。


    禁區裏的資料全都是一輩又一輩的風紀官們舍生忘死才封存進去的東西,他沒有資格也絕不能如此隨意的把它當做籌碼交換出去。


    若是犧牲的隻有他一人,若是禁區裏全是他一個人親手封存的東西……那麽為了須彌的未來,為了小吉祥草王大人的安危,區區罵名何足掛齒?


    但那是一輩又一輩人的心血,不是他賽諾一個人就可以隨意處置的東西。


    “看來談判結果已經很明確了啊……也罷,你們這一派係都是些死腦筋。五百年前就是如此,五百年後依然沒有一點改變。”


    瞥了一眼賽諾麵無表情的臉,羅莎琳就知道這場談判大概是以失敗告終了。


    “你似乎對我們派係很了解?”


    賽諾對羅莎琳的話有了一些反應,一個執行官不應該對他們有多少了解才對。所以他理所當然的就認為對方這是在套話,麵對套話,最好的辦法便是反問回去。


    即使從現在的狀況來看,這不是什麽理智的選擇。但賽諾就是這麽一根筋……麵對敵人,他從不服軟。


    當然,因為提納裏的原因,對方某些程度上來說或許也算不上敵人,但他和這些人終歸不可能是一路人。


    不過……五百年前麽……


    “談不上有多了解,但這個倔脾氣看一眼就不容易忘掉……你是素論派的吧?這麽算,你得叫我一聲前輩才行。”


    羅莎琳端坐在座位上,眼神說不出是厭惡還是疏離。


    她在須彌求學的那段經曆說不上壞,因為歸心似箭,日夜思念魯斯坦的緣故,即便求學困難也無心在乎。


    但這段經曆也導致了她錯過了愛人的死亡,於是連帶著就被她一起恨上了。


    現在雖然已經解開了心結,但看見賽諾這個死倔死倔的樣子就會讓他想起他們那一係的先祖。


    羅莎琳還記得自己求學那會兒,悉般多摩學院就有個出了名的死板和不懂變通的風紀官。


    如今一看賽諾,兩人的脾氣簡直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想起了那個不熟悉的,隻見過幾眼的人就讓羅莎琳連帶著想起了曾經須彌求學的日子,回憶湧上心頭,表情自然就複雜了起來。


    “教令院發展至今,無數學者從中畢業。其中不乏分散在世界各地的其他國家的求學者……隻是我沒想到其中居然會有一位執行官,而且還是素論派的學者。”


    賽諾的意外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沒想到這個執行官居然會和他有這麽一層關係。


    但這無關緊要,別說是一個隔了幾百年額的前輩了,哪怕是他最親近的人背離了理想和初衷,他也絕不會留情。


    “你沒想到的事情還多著呢……行了,既然談判破裂,我們就不多廢話了。


    你是自己去地下室裏躺著,還是讓前輩來幫你一把?”


    從回憶中回過神來之後,羅莎琳決定親自動手。也算是給自己這個後輩一點優待吧,被自己的前輩揍總不至於太丟臉。


    “這可和說好的不一樣啊,不是說了讓我動手嗎?【女士】,你這搶獵物可不厚道啊!”


    羅莎琳這麽一說,一旁的達達利亞頓時就急了。


    他可是巴不得賽諾不識時務奮起反抗,然後他可就有足夠的理由動手了。


    結果羅莎琳上來就宣示了獵物的所有權,這讓他怎麽忍?


    “不,我沒說過我要反抗。”


    誰也沒想到的是,在大家都以為賽諾要奮起反抗之時,對方居然會說出這樣的話出來。


    “那就是說你要自己躺地下室裏?也好,那的環境還不賴。明明是個地下室,通風條件居然做的意外的好。”


    雖然有點意外於這死倔死倔的一係在這一代居然突變出了一個軟骨頭,但對羅莎琳而言,省了點事無疑是極好的。


    “我也沒說過我要甘願被你們囚禁……你們是打算要禁區裏的知識對吧?「歸寂之庭」,禁區裏未必有位置信息詳細的記錄。


    如果你們的目的是歸寂之庭的位置的話,我們說不定可以再談談。”


    賽諾再度搖頭,禁區的事他絕不會妥協。但誰說這件事隻有一種解決辦法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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