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也很想像大哥哥的朋友那樣堅強……對不起,大哥哥。我不是很會說話……剛剛懷疑你和大姐姐了。要是讓你們感到不開心,我很抱歉。”


    聽聞左汐描述他的那位朋友的遭遇,艾文這才意識到世界上像她這樣的人還有很多。她不知道那些人都是怎麽振作起來的,也不知道他們的努力到最後有沒有得到相應的回報。


    但經曆過巨大落差的她很清楚,無論努力是否得到了回報,能在這種打擊之下依舊選擇抗爭是一件多麽不容易的事。她由衷的對那些素未謀麵的病友感到敬佩。


    雖然隻有一點點,但她確實感覺到被鼓舞的感覺了。


    然後回過頭去看自己剛剛不太友善的態度,即便不怎麽會說話,艾文還是開口道了歉。雖然沒有證據,但她覺得大哥哥和大姐姐都是友善的人。


    “不必道歉,實際上警惕才是正確的做法,畢竟好人和壞人是沒辦法一眼就分辨出來的。


    而且,說實話……僅靠我剛剛的那些話你也不該就這麽放下警惕。為了騙取信任而編造故事這種事,算是很常見的慣用手段了。”


    左汐一本正經的向艾文科普著知識,雖然麵上一臉嚴肅,但越說下去心裏越是忍不住想笑……因為他這話在他自己看來越聽越像是自我介紹。


    「騙取信任」、「編造故事」……這些好像都是他現在正在做的事。


    “我,我覺得大哥哥和大姐姐不是壞人……我叫艾文,輪椅的事我真的幫不上忙,但我可以問一問爸爸媽媽。


    大哥哥大姐姐,明天這個時候你們可以來這裏等我嗎?”


    無論以前是怎麽樣的,至少艾文現在確實是不太習慣和別人交流。語氣生硬,吐字也有些支支吾吾。估計在家裏也不經常和家裏人說話吧……無論大人還是孩子,被困在心裏的人都是這樣。


    如果不能用合適的方式打破那層隔絕外界的薄膜,無論是誰,與之交流都會變得非常困難。


    但與之相對的,隻要逐漸敞開了心扉,交流就不再是難事。就像現在的艾文一樣,她已經有些對左汐和納西妲敞開心扉的傾向了。願意主動提起幫忙的事就是很好的象征。


    “好的哦,我叫納西妲,他叫左汐。很高興你願意幫我們這個忙……讓姐姐送你回家吧。”


    納西妲自從察覺到自己的第一句話引起了艾文的警惕之後她就一直沒再開口,從剛才到現在她都一直在旁觀左汐和艾文之間的對話。直到艾文終於放下了警惕,她才終於又接過了話茬。


    從交流這方麵來說,納西妲其實和艾文差不多。她雖然懂很多詞匯,說起話來沒有艾文那麽斷斷續續,但她其實也很缺乏和人交流的經驗。所以她才會很有自知之明的把事情交給行家……她知道左汐很擅長這方麵的事。


    “不用了,大哥哥大姐姐。我先走了,明天見。”


    ……


    艾文離開之後,左汐和納西妲也回到了他們剛剛休息的地方。


    “唔……左汐,你……真的有一個身體有缺的朋友嗎?”


    落座以後,納西妲開口問了問有關左汐「那個身殘誌堅的朋友」的事。因為權能的緣故,納西妲對情感這方麵的感知比較敏感,她不善交流隻是缺乏經驗而已。而左汐剛才在說這件事的時候,她並沒有捕捉到任何特殊的情緒。


    “這個嘛……不經常用自己的腿走路的朋友我確實有,至於因為某些原因而再也站不起來的「朋友」嘛……如果有必要的話,我覺得也可以有。”


    左汐這話說的沒毛病,畢竟桑多涅就是那種不經常會自己下來走路的類型。而如果有必要的話,他可以讓多托雷變成他描述的那個樣子。


    “那個孩子……你有辦法幫她嗎?”


    左汐的話裏透露著一股不妙的氣息,納西妲很明智的選擇了沒有多問。盡管若是放在平時,她應該少不了一頓說教,讓對方不要做一些危險的事之類的。但現在她更關心那個孩子。


    “如果你指的「幫助」是治好她的腿的話……我不敢打包票,畢竟沒了解過具體情況,我不知道我的專業領域內能不能解決這個問題。”


    如果是神經方麵的疾病,左汐倒是可以通過外部的電信號刺激模擬神經的傳遞和跳動。但如果是像漸凍症這樣的肌肉萎縮的話,左汐就無能為力了。


    “不過嘛……如果你說的「幫助」指的是讓她重新站起來的話,那就再簡單不過了。”


    醫學領域他確實不擅長,但說到外部設備的話可就是他的專業領域了。站起來不過就是一套外骨骼的事而已,別說站起來了,他甚至能讓艾文直接起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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