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淨善宮】內,除了依舊在沉睡的納西妲外,這裏就隻剩下了左汐一人。


    多托雷的那個「狂妄切片」嘴上雖然說著很狂的話,但正事說完之後就腳底抹油,溜的比誰都快。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左汐是無論如何也想不到多托雷那家夥也會有這種慫兮兮的樣子的。


    真不知道他在怕什麽,不就是上次見麵的時候捏死了他一個切片嘛。那還是他自己下的套呢……自己看上去很像濫殺無辜的人嗎?


    嗯?你說【博士】不算無辜?那確實。


    所以可以隨便殺。


    “果然是個傻孩子……就這還【智慧之神】呢……”


    看著光幕屏障裏閉目的幼小身影,左汐眼中流露出複雜的神色。有無奈、有憐惜、有責備……還有一點點的感動。


    與多托雷之間的交流讓左汐確認了心中的猜想,納西妲的沉睡確實與多托雷無關。真要說罪魁禍首的話,應該是左汐自己才對。


    他靜靜的走上前去,將帶著綠色手環的那隻手貼在了屏障之上。手環發出微弱的光亮,然後他閉上了雙眼,任由自己被那道光芒所包裹。


    緊接著,他的意識也漸漸陷入了沉睡之中。沒有意識支撐的身體難以保持站立的姿勢,在即將向後倒去的時候被身後現形而出的泰坦給扶住了後背,並就此穩住了身形。


    ……


    「花車顛啊顛,納西妲睜開眼。」


    這裏是一片荒漠,赤色的天空,蒼白的大地。左汐行走在蒼茫的大地之上,立足於血色的天地之間。


    「她說剛剛做了夢,夢見納西妲的生日就是今天。」


    白色的女孩在一片荒蕪之中醒來,一片殘破的的景象便是她對這個世界的第一眼。


    左汐靠近白色的女孩,他試圖將她抱起,卻無論如何也沒辦法觸碰到對方的身體。


    他並不意外,這是夢,是納西妲的夢。夢的主人意識並不清醒,所以他沒辦法改變夢境裏的一切。


    「在夢中,花之騎士和侍從們將她發現。」


    自遠處走來了一隊人馬,如同鉛筆素描出的灰黑色身軀為這片壓抑的天地又增添了一分不祥。


    那是教令院的學者,那是由大賢者所帶領的學者集團。他們發現了納西妲,發現了這個新生的神明。


    「神明啊,可算找到你了,大家都期待與你見麵。」


    沒有人為新神的降生而歡呼,沒有人期待與新生的神明見麵。


    女孩的眼中透露著剛降生於世間的迷茫,她不明白眼前這些人為何要哭泣,又是為何而悲傷。


    她同樣不明白對方看著自己的眼神為何那樣的冰冷,她也讀不懂眼神之中流露出的感情。


    新生的神明什麽都不懂,她懵懵懂懂,在生命之初,她也不過是這個世界的孩子而已。


    但左汐讀懂了大賢者眼中的神情,很不巧,這正是他所擅長的領域。


    那是悲傷,那是嫌棄,那是留戀……那是憎惡。


    他,大賢者——這個【智慧之神】最忠實的追隨者,他在憎惡這個新生的神明。


    嗯,很好……到時候得再多補幾拳才行。


    左汐在心中默默的記上了一筆。


    「花神誕祭開幕了,人們圍著她快樂地轉著圈。」


    幾乎是被硬拖著,大賢者拽著女孩的一隻手將她帶離了那既是神誕、也是神隕之地,來到了須彌城裏。左汐也一路跟來了這裏。


    小女孩眼中透露著不安,人們圍著她轉,但與「快樂」一詞相距甚遠——所有人臉上皆是哀悼與悲鳴。他們看著自己的眼神不像是在看著自己,更像是在看某個不在這裏的其他人。


    「直到納西妲坐上花車,和大家揮著手說再見。」


    最終,納西妲被關進了【淨善宮】。她看著所有人離開的背影無助的伸出了手,沒有一人為之停留。


    她被留在了她的新房,她被囚禁在了她的宮殿。


    至此,她孤身一人……一直孤獨了五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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