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聲,徐月英口中的陶瓷杯子落在青銅臉盆上,響亮的碎了一地!


    徐月英緩緩的轉過頭來,身軀在不停的輕輕顫抖,她的頭發還有幾縷貼在額頭上,臉上更是沒有擦的水漬!


    “月英,我想死你了!”許義猛的一把抱住徐月英,將臉深深的埋進徐月英的頭發中,深深的呼吸著她的氣味。而徐月英卻是咬緊牙齒,手將許義的肩膀捏的生疼!


    “小義哥,你回來了!”


    徐月英死死的抱住許義,吐出這幾個字來!


    顏令賓挽著頭發這時從另外一邊走出來,看見許義和徐月英深情相擁,也是一個錯愕。小玉趕上來,看見許義,驚呼道


    “許公子,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她一把撲了上來,也把許義抱住了!相對於徐月英的沉默無言,小玉就開心多了,她一麵哭,一麵道


    “我就說許公子一定不會有事!”


    許義放開徐月英,捧著她的臉,嚴肅道


    “月英,答應我,以後不準再犯傻了!”


    徐月英一怔,緩緩道


    “小義哥,為了你,我什麽都舍得!”


    “我舍不得!”許義複把她擁入懷裏。兩人又是一陣纏綿,直接將旁邊的顏令賓和小玉赤(裸)裸的無視了!


    經曆了初見麵的驚喜與激動。徐月英忙牽著手將許義拉住客廳的凳子上坐著,道


    “小義哥,這十天你都在哪裏?你有沒有受傷?”


    許義笑著搖搖頭,道


    “上次被太子追殺,我掉下懸崖,本來以為必死。結果隻是昏迷了七天,醒來後竟沒有一點事情。醒來後聽說你們都在前門樓上參加盂蘭會。我找到秦孟遙,結果竟然聽說月英你要嫁給太子。急的我綁架了武惠妃女兒月公主。混到前門樓上!”


    “你綁架了公主,小義哥,你怎麽這麽莽撞!”徐月英埋怨道。


    “月英不用擔心,月公主後來和我達成一個協議,我幫她獲得比試勝利,她讓我混進前門樓。月英,難道你真的沒有認出我?”許義笑道


    徐月英一愣,恍然大悟道


    “怪不得我覺得那麽麵熟。原來憐兒就是小義哥假扮的。怪不得顏姐姐參加盂蘭會前都是愁眉苦臉,回來後卻是神色大鬆。原來她認出你來了!”


    “顏小姐都認出我了,你還沒認出,月英,你說我是不是該罰你!”許義道


    “顏姐姐是易容大師,自然看得出破綻。”徐月英不服氣道。


    “這倒也罷了,你竟然要同意嫁給李亨,若不是我阻攔,現在我不是隻有哭!你怎麽可以這樣傻?”許義假意氣道。


    “我才不會嫁給李亨,我隻想給小義哥報仇,就算報不了仇,我也不會讓他損了我清白,小義哥,你看!”徐月英一麵說,一麵張開嘴巴,指著智齒處的一顆白色藥丸道


    “我口中含有毒藥!”


    “你從哪裏來的毒藥?”許義又驚又氣,毒藥在嘴巴裏麵,若是不小心咬破了怎麽辦,就算沒有咬破,被口水融化了又怎麽辦?以前經常是電視劇裏麵看到這個橋段,沒有想到現在竟然真在生活中碰到了!


    “找顏姐姐要的!”徐月英看見許義發怒,垂下頭道。


    “顏小姐,你是不是又要讓我叫你彌陀,你居然真把毒藥給徐月英,你就不怕出了紕漏!”許義大怒。


    顏令賓攤開手,笑道


    “不用這麽緊張,我給月英的隻是迷藥而已,這是我們襖教秘藥。人吃了後會進入假死狀態,三天後便會自動醒來!”


    “顏姐姐,你騙我!”徐月英惱道


    “我還不是沒辦法,那幾天你急的神經都要失常了。若我不騙騙你,你恐怕還要做出更離奇的舉動來!”顏令賓無奈道。


    聽的這話,許義瞪了顏令賓一眼。忙命徐月英張開嘴巴,然後用簪子輕輕的將藥丸挑了出來。他對顏令賓道


    “看在沒有發生意外的份上,顏小姐,我就不和你算賬了!以前的事情我們都不提了,不過還是要謝謝你這幾日來對月英的照顧!”


    顏令賓哼一聲,別過頭去!


    正在這時,看門的老奴進來稟告道


    “小姐,有位公子前來求見許公子!”


    顏令賓和徐月英均是一愣。許義剛剛回來,怎麽就會有人知道消息。許義卻是心中了然。肯定是李商隱找上門來了。他對蒼奴道


    “請他在前廳等我,我這便出去!”


    他對徐月英笑道


    “不用擔心,這是我在路上結識的一個朋友,你們若是願意也可見見!我叫他來可有大用處!”


    李商隱在長安也是遊學過整整三年時間,對整個長安的風土人情也很了解。自然明白平康裏意味著什麽。他拿著許憐兒給他的玉佩,在門口徘徊了好長時間,終於還是硬著心敲開了大門!


    許憐兒小姐既然有心引見自己。當不會欺騙自己才是!


    忐忑中,蒼奴出來請他到前廳一敘。他懸著的心終於落了下來!


    坐在平康裏的前廳,李商隱很有些坐立不安。


    聽見後麵傳來腳步聲,他再無法安坐,趕緊站立起來。


    許義出的門來。看見李商隱一副緊張兮兮的樣子。笑道


    “李公子,請坐!”


    李商隱雖好曲子,不過卻從未見過許義本人。此時看見許義出來,由不得心中一驚。都說許義很年輕,卻沒想到比自己還要年輕!他羞赫一笑,正要坐下!


    徐月英和顏令賓又從後麵走了出來!


    這是李商隱第一次見徐月英和顏令賓,頓時有些失神。果然是風華絕代,令人不可仰視!


    許義笑一聲,將李商隱驚醒過來!


    李商隱看著許義的笑容,意識到自己的失禮,大為不好意思。紅著臉低下頭。


    “李公子不必拘束,隨意就好!”許義笑道。


    “許公子,實不相瞞,在下是被國子監趕出來,在靈寶縣被許憐兒姑娘所救。是她讓我來找你的!”李商隱忙忙道。看得出他十分緊張,否則不會沒有任何客套,直接說出這番話來!


    聽的“許憐兒”姑娘,徐月英忍不住笑出聲來!在前門樓上時,她還給顏令賓說憐兒沒有做頭牌可惜了,今天才明白憐兒姑娘竟是許義假扮的。聽李商隱的話,看來小義哥又拿許憐兒的名兒出去招搖撞騙了!


    許義尷尬的“咳”一聲,道


    “既然是憐兒介紹過來,那就是我許義的朋友。不知李公子今日前來找我可有何事?”


    “在下想請許公子助我重回國子監。我要證明給孔老師看,曲子詞也是可以成為文學之大端的!”李商隱道。這是他昨晚思考了一晚的結果。在哪裏跌倒就要在哪裏爬起來!


    許義想了想,卻是搖頭道


    “李公子既是想證明曲子詞,何必一定要回國子監。我倒是有個想法!”


    李商隱忙道


    “請許公子指教!”


    “李公子既然好曲子詞,應當明白曲子詞乃是紮根酒色妓館間。若脫離這一環境,便會失去其本來色彩。因此。若李公子真心想振興曲子詞,不如自己開個書院,就隻教習曲子詞。李公子若是願意,一切費用場地都由我出了!”許義笑道。


    李商隱聽了許義的話,不由一愣,道


    “開設曲子詞書院?我那裏夠格,許公子你來還差不多!況且曲子詞現在還是異端,正經的文人書生怕是不會來學!”


    許義笑道


    “李公子不要妄自菲薄,我很看好你。我的眼光一向都很準。至於學生,不瞞李公子,我這裏正好已經有了一批學生。隻要李公子同意,隨意都可以培訓上課!這樣吧,你回去好好考慮一下,若是願意聽從我的建議,還在這裏來見我。若是仍想回到國子監,我也盡力助你!不過,我以為,國子監太嚴肅,可能並不是曲子詞最佳的生長氛圍!”


    聽的許義的話,李商隱很是錯愕,來之前他根本沒有想過許義會讓他開設曲子詞學院。況且兩人之前素不相識,他不明白第一次見麵如何許義就這般信任他。想了想,還是起身道


    “那就容我考慮一番。許公子,在下先告辭!”


    看見李商隱離開,徐月英這才道


    “小義哥,你真的準備支持他開曲子詞書院嗎?”


    “當然,而且這隻是我的第一步!”許義笑道。在他心中的那盤大棋中。讓李商隱開設曲子詞書院正是其中的一個很重要的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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