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武功均是年青一代中的超絕之輩,很快就到了平康裏。許義站在門口,道


    “孟遙,待會失禮之處你千萬不要見怪!”


    秦孟遙點點頭。


    許義這才敲開了門。聽見是許義的聲音,徐月英幾乎是飛奔了出來,她打開門,一把就撞進許義懷裏,不滿的嘟囔道


    “小義哥,你怎麽才回來啊!”


    這番情景頓時讓許義十分尷尬,不好意思的對秦孟遙一笑。用手指點在徐月英的頭頂上,慢慢的推開她,道


    “月英,不要胡鬧,今天我給你們介紹一位客人!”


    徐月英這才注意到門外還站著一個人,頓時羞的滿麵通紅。趕緊站好。


    “這位就是聞名江南九省的徐月英徐大家了吧!”秦孟遙微微笑道。


    徐月英整理完畢,這才細細的打量起麵前這個人來。但見她腰肢柔軟、眼眸如水,黑發成絲,氣質卓絕,不由歎道


    “小義哥,這又是你從那裏拐來的美麗姐姐啊?”


    許義大,哭笑不得,忙道


    “月英,不準胡鬧了。這位是敦煌禪院的醫女秦孟遙,上次我中的木偶藥就是秦姑娘幫我解除,她可是我的救命恩人,而且她武功很厲害的,小義哥都不是對手!”


    聽聞許義這麽說,徐月英更是好奇的睜大眼睛,讚道


    “好厲害,秦姐姐,快裏麵請!”


    秦孟遙笑了笑,在徐月英的引領下向院子裏麵走了去,留下許義在後麵關門。


    平康裏乃是天下第一富貴溫柔鄉,無論裝潢還是布置都極為奢華。但是看上去又沒有暴發戶的蠻橫氣質,可謂金粉中自有雅致。秦孟遙從小生在敦煌,長的敦煌。那裏長年累月有的隻是無休無止的黃沙和佛像。她何嚐見過這些東西!


    縱是她心性平和,不以為意。但平康裏的布置卻給她展現了生活的另一種風格,令她分外新奇。


    “顏小姐呢?”許義進的內房,沒看見顏令賓,不由問道。


    徐月英一麵給秦孟遙倒茶,一麵道


    “顏姐姐在後麵練琴呢,她比我勤奮,為了準備盂蘭節的節目,這幾天都很辛苦。小義哥,要是我到時表演失敗了,可全都怪你打擾我!”


    秦孟遙接過茶,用碗蓋輕輕的將表麵的茶痕推開。然後抿了一口。隻覺滿嘴芬芳。許義也嚐了一碗,道


    “茶是好茶,奈何因為茶葉太好了,反體現不出泡茶者的功夫,月英,秦姑娘自己做的梅花茶你很應該嚐嚐,味道自然醇美,比這鐵觀音又勝了一籌!”


    徐月英笑笑,道


    “我本來就不懂烹茶,這是小玉煮好倒過來的!”


    “許公子謬讚了。這茶輕浮動人,令人回味無窮。”秦孟遙笑道。


    三人談笑間,後院顏令賓的古箏聲不斷的傳過來,秦孟遙笑道


    “不知我可否前去聆聽顏大家一曲?”


    “不必多禮,秦姐姐這麽請!”徐月英忙道。


    三人沿著荷花橋走到了後院,後院裏麵的草坪上已經開出了多多黃花,代表春天已經來了。而結冰的荷花潭裏麵現在也化出了一潭春水,一些紅色的鯉魚和幾隻青褐色的烏龜正在水裏麵優哉遊哉的遊來遊去!


    後院的中央,顏令賓擺好琴架凳子。錚錚琮琮彈的正自出神!


    三人輕步繞到顏令賓的背後,聽見時而輕巧時而凝重時而順滑時而凝滯的音符不斷的從柳花明琴身上飛揚出來。這一曲《高山流水》顏令賓已然彈得純屬不已,每個音符的高低長短都已經完全的了然於心!


    徐月英聽著,嘴角卻露出微微的笑容,她輕聲道


    “顏姐姐的心動了!”


    許義不明白,道


    “什麽心動了!”


    “笨蛋,心動了就是心動了,《高山流水》本來是寫知己之情,音符轉折間應當清越幹淨,但是你細細聽,顏姐姐彈的這個《高山流水》雖然流暢,但是轉折間卻是纏綿緬旎,這那裏還是《高山流水》。簡直就是《鳳求凰》了!”


    “錚!”


    古琴聲音斷了,顏令賓氣道


    “月英,你一天不好好的練習簫藝,盡在那裏胡說八道!”


    徐月英吐了吐舌頭,上前道


    “我若不這麽說,顏姐姐不還要彈下去,今天來客人了,你看!”


    聽的這話,顏令賓忙轉過身來,這才看到秦孟遙。秦孟遙笑道


    “在下秦孟遙,顏大家叫我孟遙就是了!”


    顏令賓忙道


    “剛才彈琴忘禮,秦姑娘不要見怪!”


    “哪裏,哪裏。能夠聽聞顏大家的琴聲,是孟遙之幸,豈敢見怪!”


    許義在旁笑道


    “你們三個女子不好好談論烹飪針線,反倒禮數備至,嫌不嫌累呀!”


    徐月英幽怨的彎了許義一眼,道


    “小義哥,你就想著我給你烹飪針線是吧!”


    “是啊,男人都不是好東西,你要不會點什麽,他們覺得你寡然無味,定要出去喝花酒。若是會點什麽,又想女子天天獨守閨房,老老實實的相夫教子。什麽好都叫男人占全了,天底下那有那麽好的事情,秦姑娘,你說是吧!”顏令賓道


    秦孟遙一愣,道


    “顏大家說的極是!”


    顏令賓命小玉收好琴,四人重新回到客廳。許義注意到秦孟遙一直望著顏令賓,神情十分古怪,顏令賓似乎也意識到了,她笑道


    “秦姑娘覺得我那裏不妥嗎?”


    秦孟遙忙搖了搖頭,她道


    “顏大家一直在這裏賣身嗎?”


    許義聽的一口茶水差點噴了出來,笑道


    “孟遙,這個不叫賣身,是賣藝!”


    顏令賓被這句話直接噎住了,好半天才笑道


    “秦姑娘誤會了,平康裏從來都不賣身。剛才聽月英說秦姑娘是行走江湖賣藝的?”


    秦孟遙一愣,道


    “不是行走江湖,是遊曆天下!”


    這一問一答讓旁邊靜靜吃茶的許義意識到氣氛有些不對了,正要開口,結果聽見顏令賓笑著又道


    “聽說秦姑娘是敦煌禪院的剩女?好可憐,不知道是那裏剩下來的!”


    秦孟遙卻是一笑,道


    “敦煌禪院早就沒有聖女了,我是個醫女,不過剩女現在襖教還有,聽說剩的還比較多!”


    怎麽火藥味這麽濃呢!許義一麵喝茶,一麵暗想。顏令賓和秦孟遙從未相見過,怎麽第一次相見就針尖對麥芒呢,這不符合二人的一貫性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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