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義繼續道


    “顏小姐說什麽大仇未報是什麽意思?”


    聽的此話,顏令賓的臉色卻是一下黯淡下去,好半天都沒有說話。小玉怔怔的看著許義和徐月英,臉色漲得通紅,終於鼓起勇氣道


    “小子,許公子和徐小姐不是壞人,不如你就和他們說了罷,壽王是靠不住的,說不定許公子還能幫上我們!”


    顏令賓卻是長長的歎了口氣,抬起頭來,臉上掛滿了淚水,卻沒有開口。


    “顏小姐,事已至此,我想你還是說清楚一點好,月英視你如姐姐,你最好不要再隱藏什麽,否則”許義適時的閉了口。


    顏令賓眼睛掃了周圍一遍,似乎鼓起了絕大的勇氣,這才道


    “若不是為此,我怕早已是去死了,決不能在這裏任由那些公子玩弄侮辱!


    我本是關西富族,家中一直都是在西域做馬匹生意。直到有一次,一個叫崔致遠的人向我們家訂購了一千匹西域馬。而且價格高出市場價格足足一倍。這可是一筆大生意。


    但是,就在我父親押送馬匹的路程中,發生了意外,商隊竟然被一批神秘人打劫,所有的馬匹都被搶走,我父親和家族中人更是慘死塞外。


    就在我和母親悲痛不已之時,家中竟然來了一批人馬,將我們家中老弱婦孺全部殺死,我和小玉是被奶娘抱到水井的吊桶裏麵才活下來。


    從那以後,不管遇到什麽困難,我和小玉都一定要堅強的活下去。找到當年的凶手,給我父母報仇!”


    聽完顏令賓的話,徐月英的眼圈紅了。她從小就被寄養,媽媽雖是老鴇,對她卻視如己出,關愛有至。沒有想到顏令賓居然還有這麽不幸的過去。


    情節實在是太離奇了,許義聽的將信將疑!


    小玉在旁道


    “許公子,小姐真的沒有騙你,你如果去翻閱十五年前的案宗,還可以查到當年的顏家滅門案!”


    “事情我已經說清楚了,許公子,月英妹妹,你們要怎麽做就隨便你們吧!”顏令賓凜然道。


    都說的這樣淒慘了,許義還怎樣下手呢。況且隻要不是襖教,那就不是什麽無法破解的深仇大恨。他和徐月英對望一眼,歎氣道


    “顏小姐,那你現在找到當年凶案的線索了嗎?”


    顏令賓搖了搖頭,但是道


    “不過我記得那個崔致遠的模樣,壽王殿下說知道崔致遠的線索!”


    “你真的相信壽王知道?”許義歎道


    “許公子,那你說該怎麽辦?我還能夠相信誰?這十幾年來,我混跡長安,人人都以為我是絕世的風流尤物,隻有我知道,我過的全部都如行屍走肉般,每天每時,我都是在演戲,扮演另一個樣,如果我找不到任何線索,那麽我這十幾年的日子還有什麽意義?”顏令賓苦笑一聲。


    許義說不出話來了,他明白顏令賓的苦楚。他沒有想到這位看似賢淑溫柔大方的絕代佳人竟然有著這樣一段過去,怪不得時時可以從她臉上看見一段陰霾。


    “顏姐姐!”徐月英輕聲道。


    顏令賓神色一震,明白徐月英是原諒了自己。她不由渴求的望向許義。許義歎口氣,道


    “顏小姐,不要和壽王幹了,壽王隻是在利用你!”


    顏令賓悲涼一笑


    “令賓何嚐不明白,可是長安險惡,我能有什麽辦法。況且樹欲靜而風不止,就算我現在想離開壽王,壽王會同意嗎?”


    “和壽王一起終究不是正途。我會幫你去找壽王說清楚,讓他放你離開,崔致遠的消息我也會幫你詢問。”許義歎氣道。


    顏令賓難以置信的望向許義,道


    “許公子,你不僅不記恨我,還願意幫我!”


    “罪不在你,放心吧,既然我答應了你,我一定會做到!”許義道。


    顏令賓大喜之下,仰天就向許義拜倒,道


    “許公子恩德,令賓無以為報,自是沒齒難忘!”


    “怎麽會無以為報,顏姐姐可以以身相許嘛!”徐月英已經忘了剛才的憤怒,此時調皮道。


    “月英,不要胡說!”顏令賓忙忙的打斷徐月英,剛才她才毫不客氣的拒絕了許義。


    許義一呆,忙道


    “顏小姐風華絕代,我怎麽消受得起,不要胡說!”


    “哦!”徐月英懊惱道,顏令賓的臉頓時也黯淡下去。


    離開平康裏的時候,許義沒有把徐月英帶走,小玉說的很對。若是顏令賓真的要害徐月英,不至於等到今天。她之前的事情也是迫不得已。真是紅顏薄命,自己一定要給她將事情處理好!


    不過壽王可是心思陰沉,自己若是直接去找他討要顏令賓,定然碰灰。此事還要從長計議!


    在整個長安城中,他能夠信任而且得到幫助的就隻有磨延綴立了。


    來到回紇會館的時候,發現這裏戒備明顯森嚴許多。看來吉溫昨天的吵鬧令磨延綴立很是惱火。


    不過在回紇會館的門口,許義意外的還發現了許多馬車,上麵都滿著大量的貨物。肖三行正在忙活著打點,連許義到來也沒有看到。


    “三行,這是怎麽回事?”許義拍拍肖三行的肩膀,笑道。


    回頭見是許義,肖三行臉色一喜,忙道


    “許先生,你來了。這是都是我們回紇商行開業需要的貨物,現在萬事具備,就欠東風,本來前幾天就可以開業。但是許先生你讓我稍等幾天,所以我繼續調配貨物,爭取在開業時奪得滿堂彩!”


    真的一個敬業eo。許義非常滿意,作為一個領袖,找到忠誠且富於才華的人真是幸事!


    “三行,貨棧的貨物我都安排好了,已經派肥四馬六去那邊看管。這些估計隻能放在北邊倉庫了!”兩人正說話間,猛聽得背後一個洪亮的聲音。


    正是許久不見的刀疤,他早就洗白了身份。現在穿著筆挺的胡服,看上去倒很威武,隻是臉上胡子拉茬,沒有修整。


    “刀疤,看誰來了!”肖三行向他笑道。


    刀疤這才注意到許義站在旁邊,忙忙的下馬小跑到許義麵前,喜道


    “老大,怎麽是你,我說老久沒看見你了。結果今天就碰見你!”


    許義笑笑,道


    “刀疤,你現在也是回紇商行的總管之一了,也得注意下儀容,怎麽胡子都不刮!”


    刀疤羞赫一笑,肖三行卻是搖頭歎道


    “許先生不要說他,劉老根一直都很注意形象,是聽到紫荊小姐遇難後才縱酒吃喝,成了這般模樣,前天被我罵了一頓才從酒館出來,做起事來!”


    許義心中一酸,看刀疤眼睛又紅了!他感觸良深,刀疤和紫荊隻見了一麵,卻有這麽深的情義,若是紫荊早遇見的不是那個混蛋書生而是刀疤,她一定不會落寞而死。若是紫荊知道有一個男子這樣深深愛著自己,一定也不會那麽生無可戀,黯然自盡!


    “刀疤,都是老大不好!”許義緊緊按住他的肩膀。


    刀疤哈哈大笑三聲,道


    “老大這是說什麽,老大,三行,我先去照管一下北邊倉庫,先走了!”


    看著刀疤離開的背影,肖三行不禁歎了口氣的,道


    “劉老根這次是真的受傷了!”


    許義心中又是一痛,歎口氣,道


    “就這樣,三行,你繼續打理。後天,把所有的賬目目錄還有貨物清單以及開業大典的策劃書交給我。現在,你先去辦事吧!”


    肖三行領命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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