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輛遠去的豪華馬車上,溫青青滿臉不甘的對溫庭筠說道:“三爺爺,我們為什麽要幾乎白送給那個土包子色狼一顆三品金丹啊。如果拿去拍賣的話,就是一百萬金幣肯定能拍到的。而且更加離譜的是,居然還送給了他一塊貴賓玉牌。”


    溫庭筠嗬嗬笑道:“金幣對我們來說並不算什麽。有很多比金幣更重要的東西。這個年輕人不錯,就是有些婦人之仁呢。聽說昨天他在奴隸市場用二十個金幣買下了十多個不能做事的奴隸。”


    “一個土包子,一個大色狼,還是一個練武的廢材,這樣的人也不錯?昨天沈大師就不想見他。三爺爺你還特意跑來見,還給人送丹藥去。虧你還號稱是我們商會的‘慧眼識英’。我看這次你是被啄了眼了。”


    “嗬嗬,沈康龍是煉藥師,他隻要專心煉藥就可以了。而我們是商人,商人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早年得到過一本殘本的奇書,講述的是觀人麵相,識人氣數。可惜的是隻有殘缺不全的皮毛,但僅僅是這皮毛,便讓我混的了一個‘慧眼識英’的外號,這些年來更是為商會提供了數不勝數的人才。”


    “什麽奇書這麽厲害?不過商會的七傑三英,還有幾大掌櫃,都是三爺爺你挖掘出來的人才。識人之術,商會裏沒人不對三爺爺你佩服之至。”


    “這本書叫做《皇極經世書》,分為兩大篇,十三小篇。我所學的,隻有一頁紙,大半篇而已。以往我挖掘引薦的那些人,沒有一個有李煜這樣強的氣運。昨日在沈康龍家,遠遠見到此人,便察覺到不可思議,他的氣運竟然是潛龍在淵,是書上記載的最強的幾種氣運之一。”


    “有什麽不可思議的。不能修煉的廢物,再怎麽氣運好,也還是個凡人罷了。”溫青青嘟囔道。


    溫庭筠也是麵露疑惑之色,喃喃說道:“這也是我覺得奇怪的地方,這輩子也沒有見過如此奇特的氣運。或許是相術未學到家,出了差錯?可惜那《皇極經世書》我隻有一頁,否則的話,我們溫家也能擠進這大陸的巔峰之列。”


    溫青青大吃一驚,瞪大眼睛說道:“這麽厲害的?這本書是誰寫的?為何我從來沒聽說過?”


    溫庭筠苦笑著搖搖頭道:“別說是你,我以前也從未聽過。得到那頁書之後,我也想盡辦法派人四處打聽,也沒有任何關於此書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曆史上何人所著。天下之大,真是太不可思議了。”


    “就算如此,送那土包子色狼一顆金丹也就是了,為何還要送玉牌,這是我們安卡拉商會最頂級的幾種令牌之一。整個三大帝國也不會超過十塊吧。”


    “加上剛才那塊,三大帝國一共隻有五塊。我送出的,不過是一些錢財,得到的卻是一個機會。世上哪有穩賺不賠的生意,最多虧點本罷了。不過那小子最後的問題倒是奇怪了,不吃飯又不會武功的人。難道是......,不可能!絕不可能!”溫庭筠頓時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立即笑著搖了搖頭。


    “三爺爺你說難道是什麽?”


    “嗬嗬,沒什麽。這次出來也玩夠了吧,三爺爺可以帶著你把三大帝國的京城都跑了一遍了。也該回家去了吧。否則你大爺爺幾天不見你,可要想著了。”


    “哼!我才不管他呢。”


    “哈哈~~~”


    城北別院內,黃小樓對著這三品金丹端詳了一會,歎口氣道:“這次可是欠了個大人情。老兄,你要是還不醒,那我也沒辦法了。我們非親非故,算是仁至義盡了。”


    黃小樓把金丹塞入白衣人的嘴裏,把他扶好。運功把先天之氣輸入白衣人體內,讓藥力緩慢擴散。二個多時辰後,藥力基本散開,黃小樓也支持不住了。於是收回先天之氣,就在白衣人床前打坐起來。


    良久,黃小樓感到全身精力已然恢複,睜開雙眼。第一眼便見到一雙錚亮的眼睛看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那白衣人已經醒了過來,目若朗星,正坐在床前盯著自己看。


    “你,你這麽看著我幹嘛,你終於醒了。再不醒的話,我也沒辦法了。”黃小樓舒了口氣說道。


    “是你把我救醒了?你為什麽要救醒我?”白衣人的透出幾分悲意滄桑。


    “為什麽救你?我不救你你就死翹翹了。”


    “我現在這個樣子跟死了也沒多大區別。這是哪裏?”


    “我家。你是什麽人?為何會全身重傷倒在城外?”


    白衣人默然不語,突然道:“你救我也不過是多活幾日。且不說我身上的傷根本無藥可救。我更是深中絕命之毒。如果我修為還在,自然可以壓製。但如今我修為具廢,離發作也不遠了。”


    “什麽?你還是會死?天啊,我金丹啊,白花了。你知不道我用了一顆三品金丹才救醒你,你卻告訴我救了也是白救!”黃小樓哀嚎道。


    白衣人眉頭一皺,說道:“才三品金丹?難怪我覺得全身無力,傷勢一點都沒好轉。算了,反正活不多長了。”


    “……”


    “小子,我看你全身經脈大部分堵塞,體內卻居然有靈氣運轉。你修煉的是什麽功法?”


    黃小樓心下一跳,瞳孔微縮,警惕道:“你,你怎麽知道?”


    “哼,看你緊張的樣子。雖然我修為全廢,但神識還在。你就這麽坐在我眼皮底下運功,我就是想不知道也難啊。”


    黃小樓頓時暗暗責備自己太粗心大意了,“我天生經脈封閉,無法修煉武道。這門功法是我最大的秘密,希望你能替我保密。”


    白衣人淡淡一笑,“嗬嗬,能夠讓經脈封閉之人修煉出靈氣,確實是驚世駭俗的功法。我沒有那麽八卦,況且我也是將死之人。對這些都沒興趣。”


    “放心吧,既然我救醒了你,就不會讓你輕易死掉。”黃小樓信心滿滿的說道,對於洗髓經的療傷功效,他還是很自信的。雖然此刻靈氣太少,但堅持治療,療效也是非常可觀的。


    “哈哈,不知道天高地厚。”白衣人慘笑幾聲,“我全身三十六道大穴俱毀,經脈盡裂,且身中七彩寂滅針。當今天下,能救我者不過一手之數,但絕對不是你。”


    “什麽七彩寂滅針?”對於修複受損穴位和經脈黃小樓還是有些自信,但其它未知之物,卻沒有多大把握。


    “一種非常歹毒霸道的兵器,劇毒無比,由七種劇毒熔煉而成,幻化出七彩之色,特別是在頂尖強者手中,配合一種固定的武技使用,威力極大,恐怖之極。”白衣人黯然道,眼中還有一絲懼色。


    “頂尖強者?難道是鬥境強者?你是被鬥境強者打傷的?”黃小樓吃驚道,鬥境強者在帝國可都是頂尖的存在。


    “鬥境?”白衣人一陣愕然,苦笑著搖搖頭,“算了,跟你說也說不明白。”


    黃小樓若有所思的點點頭,“既然你能惹得鬥境強者出手,那想必也是了不起的高手。你就到這安心養傷吧,我每天都會來給你療傷的。”


    “好吧,就把天星帝國的帝都---星耀之城作為我柳如是的埋骨之地吧。也挺不錯的。”白衣人長歎口氣,透露出無限的無奈和悲哀。


    黃小樓見他心如死灰,一時也懶得多說,正要離去,突然轉身問道:“蓉蓉是誰?”


    柳如是臉色一變,“你是誰,怎麽知道蓉蓉的。”


    黃小樓做了個無奈的手勢,“你昏迷的時候,總念著這個名字。”


    “原來如此”,柳如是歎道:“我一定是太想念蓉蓉了。”


    “是啊,你昏迷的時候叫了蓉蓉這個名字九十八次。”


    柳如是臉上露出一絲柔情,微笑道:“蓉蓉是我的小師妹。”


    “哦,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小師妹啊~~~。還有一個名字叫飛飛的你叫了七百八十四次!”


    柳如是臉色刷的變白,沒有一絲血色,原本就蒼白的臉此刻變得更加慘白可怕,眼中則露出一絲淒迷痛苦的神色,身子也在微微發抖。


    “好了,不打攪你了,你好好休息吧。”黃小樓見一個名字就將他刺激成這樣,趕緊擺擺手,走出房門,“七百八十四次……,這個飛飛一定欠你很多錢。”


    “啪”的一聲,一個枕頭飛了出來,打在門上。裏麵傳來柳如是的罵聲:“你這個毛頭小子,少探聽人家的隱私。這是私人隱私啊~~~,隱私你知不知道!”


    “大俠你別激動,我隻是想研究下人與人之間的一些微妙感情。”說完,快步跑開了。


    許久,從屋內傳來一曲空遠悠揚,神音婉轉的蕭聲,好似在訴說一個悲慘的愛情故事。


    “朝露曇花,咫尺天涯,人道是黃河十曲,畢竟東流去。


    八千年玉老,一夜枯榮,問蒼天此生何必?


    昨夜風吹處,落英聽誰細數。


    九萬裏蒼穹,禦風弄影,誰人與共?


    千秋北鬥,瑤宮寒苦,不若神仙眷侶,百年江湖。”


    在遠處的打坐的黃小樓緩緩睜開雙眼,仔細凝聽,喃喃道:“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傷心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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