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西下,諸葛雲汐帶著十位淸倌兒來了。


    光頭朱和太史城主,還有代少府也跟著來湊熱鬧,幾個指揮使,甚至好幾名都尉也聞風而至。


    一進大堂,楊天祏的眼睛就直了,他算明白了這些家夥為什麽都跑來了。


    這群鶯鶯燕燕的美女聚在一起,真的如百花爭豔、絢爛多姿。


    一個個不僅容貌出眾、身材婀娜,氣質更是高雅絕俗,一顰一笑皆能閉月羞花,讓人賞心悅目,令人沉迷、心醉!


    “色胚!看夠了沒有!”


    諸葛雲汐鄙視的厲喝將眾人從仙界喚回人間,丟掉豬哥相,楊天祏輕咳一聲:


    “咳!怎麽用了半日時間?”


    “怎麽?你很色急啊!”


    諸葛雲汐眯著眼睛斜視,下巴高昂,如鬥勝的大公雞。


    楊天祏的臉皮那是經過混凝土澆築的,可不會像其他人一樣不好意思,灑脫的哈哈一笑:


    “世界萬物都分陰陽,男人喜歡女人是天經地義的事,何況還是這麽多位仙子一同蒞臨,一時失態,莫怪!”


    十位大美女一齊審視著這位傳說中的指揮使大人,表情各異,不過眼神皆一亮,齊齊執禮:


    “見過指揮使大人!見過諸位大人!”


    楊天祏擺擺手:“行了!無需客氣。”


    一偏頭,目光引向諸葛雲汐。


    “你們以後得好好跟這位學習才是,你們看她……多凶!”


    “閉上你的臭嘴!還能不能辦正事了!”


    見諸葛雲汐臉上掛不住了,要發飆,楊天祏馬上變得一本正經之色。


    “叫諸位美女前來是什麽事,諸位應該都知道了吧,就是針對所謂的大儒和那些文人才子。”


    十女為首之人,微微一禮開口:


    “大人之意,民女等已知曉,可我等微末才學怎敢和大儒、才子相提並論,怕是要讓大人失望了!”


    一件質感的紫紅交領齊胸襦裙,搭配上窄袖羅衫,展示出了這個時代淸倌兒複雜矛盾的服飾風格,既顯葳蕤自守,又有開放包容。


    柔媚軟糯的聲音有一種沁人心脾的魔力,令人有種上前掀開其麵紗一睹真容的,甚至擁入懷中寵愛的衝動。


    楊天祏本以為自己對美女早已經是刀槍不入,沒想到竟然被這個世界不同於新時代風格的美人再一次擾亂心境,不得不運功平複。


    “莫要妄自菲薄!誰說女子不如男,多數女子隻是沒有機會學習而已,否則不會比那些所謂的才子文人差。


    你等皆是大家出身,與凡俗不同,既然上天賜予了你們學習的機會,既然你們已經擁有了一定的才學,且通曉了世間道理,就應該站出來為天下女子請命,這是你們的責任。”


    邊說著邊觀察眾女的反應,見多人眼中都浮現出被認同的激動之色,楊天祏譏笑著繼續道:


    “大儒很厲害嗎?很可怕麽?在我眼裏,充其量就是個大一點的螞蟻,平時都懶得搭理他們。


    但是!既然有人沒有自知之明,跳出來找抽,那我也不會客氣。


    我沒太多時間陪他們玩兒,今日就傳你等些技藝,你們替我去把那些螻蟻踩在腳下,為女子爭口氣,願不願意?”


    眾女很受鼓舞,卻又很是遲疑,相互連連對視,之後還是為首那女子執禮回道:


    “民女等才疏學淺,實怕有負大人重托!”


    楊天祏不習慣這種所謂的客氣、謙虛之言,再一揮手,沉聲道:


    “就這麽定了!你等將所擅長的才藝展示給我看看,我好傳你等相匹配的更高深之道。”


    眾人愕然,連王達逄等人都嘴角使勁撇,這牛逼吹的!


    見眾人神情,楊天祏就知道他們所想,於是就對這個為首的女子道:


    “美女怎麽稱呼?”


    對方有些不好意的輕言:“民女沙雨竹。”


    “沙姓?你祖籍漠北?”


    “聽爺爺說是如此,少時流落中原!”


    “你擅長哪些技藝?”


    沙雨竹沒等開口,被諸葛雲汐搶話。


    “沙姐姐是武道高手,而且什麽都懂,最擅長音律!”


    楊天祏白了她一眼:“音律?那我有一曲送與姑娘,請姑娘和各位品鑒一二。”


    轉頭對王達逄道:“拿笛子來!”


    決定要給那些文人墨客一些顏色瞧瞧的時候,就已經吩咐王達逄準備一應所需了。


    三支竹笛,楊天祏挑選了中間的接近於e調那支,沒再多言,直接演奏。


    一曲《千年等一回》,曲調悠揚夢幻,一種憂鬱略帶傷感的氛圍徐徐而生。


    僅僅百息不到,曲盡音逝。


    大堂內針落可聞,十個大美女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目光中充滿了傷感和回味兒,更多的是不可思議。


    諸葛雲汐瞪著大眼睛,死死的盯著他執笛的雙手,猜疑之色盡顯。


    其他一群大老爺們,不是瞠目結舌,就是發呆發傻。


    陳坡銅目圓瞪,大嘴微張,嘴角一縷口水滴落衣襟。


    將眾人表現盡收眼底,楊天祏得意的無聲一笑。


    “此曲是我根據上古狐仙與凡人愛戀的故事所作,諸位覺得如何?”


    穀渙之撫著山羊須點頭道:“好聽!”


    單平咧咧嘴:“忒傷感!”


    ……


    楊天祏目光落在沙雨竹麵紗之上,沙雨竹環顧一下周邊幾人,悠悠而回:


    “此曲之新穎清韻,可以說曠古絕今,隻是……”


    “隻是我演奏的不咋地!”


    “民女無此意……”


    “如果讓你演奏此曲,你覺得能不能贏過那些所謂的才子?”


    “這……”


    “實話實說!”


    “可以!”


    楊天祏翻了個白眼,這娘們是真掃興,不過也不在意,本來自己就沒認真學過。


    還是上大學的時候玩過一年樂隊,各種樂器都會那麽一點,連上台演奏的資格都差的遠,隻能是自娛自樂的水平。


    語不驚人死不休,楊天祏又續道:


    “這隻是我所做曲目中較低端的,我再送你十曲更好的,你有沒有信心在曲律方麵技壓四方?”


    “更好的?…十曲?”


    本比其他人較為沉著冷靜的沙雨竹也不淡定了,眼神中透著震驚和猜疑,聲音有些尖細。


    “高山流水…十麵埋伏…廣陵散……”


    半炷香間,沙雨竹看著一個個曲譜,徹底沒了優雅,雙手捧著一個個竹片,不停地顫抖,偶爾低喃著,聲音都走了形。


    “這幾首曲子都是偶然所作,並未細品,少許地方還是有些瑕疵的,雨竹姑娘可以憑借自己的技藝進行適當的修改、完善!”


    他之所以這麽說,是因為他根本不會演奏,就算勉強演奏出來,那也是驢都懶得聽、鬼都嫌棄。


    隻是憑借記憶默寫下來的而已,有一些高難度的地方記得還有點模糊。


    “我…我…這…這……”


    沙雨竹抬頭愣愣的看著他,目光呆滯,良久才猛的驚醒,捧著曲譜奉若神明,連連搖頭,說話結結巴巴,分寸盡失。


    諸葛雲汐是全場由始至終最冷靜的一個。見沙雨竹此時的樣子,很狐疑的上前拿過曲譜問道:


    “這曲子很厲害麽?”


    沙雨竹與之對視一眼,做了幾個深呼吸,平複下心境,極其鄭重的道:


    “不似凡間之曲!”


    “真那麽厲害?那還說有瑕疵?”


    “感覺似乎有些地方不太順暢,不過……”


    “不過怎樣?”


    “其間幾個曲目太過高難,我也不敢確定!”


    “高難?那你能演奏麽?”


    “如果不經過長時間的揣摩練習,多半是不能!”


    楊天祏看著諸葛雲汐投來的猜疑眼神,好一頓心虛,輕咳一聲。


    “好了!你拿回去好好練習就是了,此乃小道爾,我也沒那心情深入鑽研,你覺得夠用就好!”


    這還算是小道?堂內眾人已經無語了,不想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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