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星笑了笑,“如此,便有勞王爺了。”


    “這是瘟病和傷患士兵的治療方案,還請王爺過目。”


    白星取出一張方子,上麵明確寫著製藥過程,因為是白星所創,因此這方子並無名稱,便叫其地螟散。


    武延瑾扶著扶手的手驟然握緊,他拿過方子看了又看,像是在確認什麽。


    “好,好,好。”武延瑾激動的難以言表,隻幹巴巴的說著一個好字。


    如此一來,眾將士便有救了。


    他臉上的笑容怎麽都止不住,看向白星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福星。


    別說他家老祖了,就連他自己都想把他供起來。


    “哈哈,好。”武延瑾拍案叫絕,“來人,集結隊伍,隨吾上山!”


    剛進門的士兵明顯疑惑了一下,但良好的職業素養讓他立即回過神來,大聲應是。


    軍中效率很高,沒多久就集結了幾隊人馬。


    武延瑾適時出門,一掃往日的沉重,意氣風發,看得士兵心生疑惑,還以為剛打了勝仗。


    但,前不久剛抬回來的戰友,又讓他們倍感沉痛與壓力。


    精神肉眼可見的萎靡起來,仿佛像是迷途的孤兒,看不清前路,更不知道該去往何方。


    “都打起精神來!”


    眾將士精神一振,臉上盡是肅穆之色,嚴陣以待。


    緊跟出來的白星暗自點頭,都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


    這王爺有兩把刷子。


    這幾乎是必死之局,在他手中卻還能堅持這麽長的時間,可見一斑。


    “王爺,盡量將後山的貓薄荷盡數帶回。”


    武延瑾頭都沒回,直接點頭,便火急火燎的帶隊出發了。


    白星:“……”


    “這是聽沒聽到啊?”白星便搖頭便問一旁的士兵,回了為自己準備的落腳點。


    武鴻在將白星送過來後就回天劍宗閉關了。


    一同回去的還有武興禎,他在幾日前便已痊愈,在白星的治療下,他的資質更上一層樓。


    就連隱患也一並被拔除,如今與尋常修士沒什麽兩樣。


    不過是過程‘曲折’了一點,比生不死還要生不如死,在無與倫比的絕望與恐懼下,他已經無法再對白星生恨。


    隻餘下深入骨髓的服從性害怕,還有一絲道不明的複雜感覺。


    痊愈的他,很快就得了天劍宗的青眼,收歸門下。


    白星依靠在門框上,了望這處駐紮之地。


    歡聲笑語,其樂融融。


    眾將士圍坐在篝火旁,笑鬧、舞樂,肉眼可見的放鬆;愜意。


    計劃進展的很是順利。


    武延瑾不愧是一員猛將,有勇有謀。


    他先是利用貓薄荷將對方的貓軍一網打盡,圈養在軍營中,產屎。


    待紫草送來,經過處理後,貓屎也在專人的運作下晾曬完畢。


    正式投入生產。


    對方沒了貓軍,實力大打折扣,雖說武王國損失嚴重,軍中超過一半的都是傷殘人士,就人數而言,已然位於劣勢。


    所幸此地易守難攻,他們一時之間也難以攻上來。


    失了貓軍的姬王朝,急功近利,像是極力在證明什麽。


    一次次在地勢上吃虧,無功而返。


    對方此舉正中武延瑾下懷,他盡最大的努力拖長戰線。


    反複思量後大手一揮,燒了請求援軍的八百裏加急。


    戰事越發緊張,陷入膠著。


    任他東西南北風,武王國軍營依舊有條不紊的製作著地螟散。


    一切都按計劃進行。


    軍中傷患痊愈之日,便是領教軍威之時。


    這段時日,武清雙瘋了一般親自出征,隻要對麵敢來,她就上。


    簡直……殺紅了眼。


    軍中士兵道,他們的五公主要為死去的厚甲角犀報仇。


    原來,敵方出現貓軍之時,武清雙便也帶著自己的厚甲角犀出戰。


    幾次對戰中全軍覆沒。


    戰爭行到今日,首戰告捷,大挫敵方銳氣,狠狠出了口惡氣。


    白星也因此聲名遠揚,軍中人稱,好人先生。


    與那邊的熱鬧不同,白星獨自躺在草地上,坡度適中,一覽天地。


    天上的星星眨啊眨,像是在與他們一同熱鬧。


    白星翹起唇角,雙手枕在腦後,聞著夜裏獨有的幽香和清爽的青草味道。


    時不時的有幾隻蟋蟀從旁邊吵鬧著經過,螢火蟲的微光點綴在原野上。


    如此美景,在這個靜謐的環境下,仿佛擁有了全世界。


    可惜,身邊卻無人把酒言歡。


    “也不知道卓子和時軒怎麽樣了,有沒有被人欺負,還有陳二狗,說好的要治好他的,我的醫術倒是進步了,第一個病人卻還沒有治好。”


    白星自嘲般自語。


    人算不如天算,他失信陳二狗太多次了,以至於他總是惦記著他……的病情。


    比起陳二狗,白星顯然更關心雲澤安的身體狀況,也不知道還能維持多久,那個毒始終是個隱患。


    他得盡快出去才行。


    白星幽幽一歎,也不知道這好人皇何時才是個頭。


    這一路以來,他明明已經收集了許多好人卡,卻依舊沒有動靜。


    安靜到,白星以為是在拿他尋開心。


    真正的任務另有其事。


    白星:“……”


    無語。


    但又無可奈何,就真踏馬無語。


    這時,七七說道:【主人,陳二狗的手臂您不用擔心,之前您昏迷不醒的時候,卓平健在您跟前照顧,提了一嘴,說是陳二狗已被秦院長接手,秦院長畢竟是高級煉丹師,有他治療,陳二狗如今應該已經痊愈了吧。】


    白星頭冒黑線,【你怎麽不早說?害我在這兒瞎惦記。】


    【您也沒問呐。】


    白星笑:【我現在也沒問呢。】


    【主...主人,七七這不是見您老惦記嘛?這都第二次在心裏提起了,肯定對主人來說很重要,七七就說了嘛。】


    白星眼睛眯起,七七立時縮成了鵪鶉,大氣不敢出。


    【秦老怎會接手?】


    白星陷入沉思。


    七七又跳了出來,【主人,是卓平健見您出事,特意請求秦院長出的手,他說,您醒來後必定記掛於心,他擔心陳二狗當真出了什麽事,平白惹您勞心自責,便自作主張,還求您能原諒他借您的名義行事呢。】


    白星聽聞此言,陷入了沉默。


    隨即,搖頭低歎,【沒想到卓子的心思竟如此細膩,我又如何會怪他?】


    【主......主人,七七還有一事……】


    【嗯?】


    白星下意識回一句,示意他有話就說。


    七七語速飛快,一股腦的拋出,便銷聲匿了跡。


    白星一動不動,就連眼神的都失去了焦距。


    遠遠望去,如同雕塑。


    許久,白星僵硬的道:【你...說...什麽?】


    感覺不妙的七七果斷下線,閉了麥。


    白星指尖發凉,巨大的心慌蔓延,導致心律失常,從頭麻到腳。


    【你......說什麽?】


    白星複又喃喃的問了一遍。


    腦海中都是七七方才所言。


    在他曆經生死考驗之時,雲澤安一遍一遍地撥他的通訊,一次接聽中,裏麵卻傳來女人的嬌媚聲……


    白星的腦子都快不夠用了,呼進的空氣越發淺薄,他感到大腦缺氧。


    不然又怎會想不通?


    按照白星的話來翻譯就是,雲澤安一遍一遍的喚著他的名字,身邊卻出現了一個……女人?


    ???


    究竟如何,白星不願去想,他甚至迫使自己不要思考,以至於頭痛欲裂,幾乎炸開。


    白星無聲的退回營帳中,腳步虛浮的厲害。


    回去,我要回去。


    怎麽...回去……


    環顧四周,找不到來時的路……


    他找不到回去的路了……


    白星蹲坐在床邊,漸漸的將頭埋了起來。


    突然,白星抬起猩紅的眼,眼裏盡是凶狠之意。


    “找死!”


    說罷,白星直接消失在原地。


    再見已是天上。


    【七七,精準定位安樂的所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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