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然慢悠悠地跟在身後,隨意叫了一下,“淺淺。”


    沈淺以為他是要向她道歉抑或者討好她,她裝著極其生氣的樣子怒瞪回去,沒想到她看到的竟是尤然低頭對他牽著的淺淺說:“前麵是椰樹林,帶你喝椰子汁去。”然後,他驀然抬起頭,朝沈淺微微一笑,溫溫潤潤地說:“親愛的,一起吧。”


    沈淺本來一肚子的苦水,待聽見尤然那句“親愛的”,什麽都是浮雲了。她悶悶的又別扭的說:“好。”


    她站在原地不動,等尤然跟上。尤然走了過來,牽起沈淺的手,側頭笑道:“親愛的,你知道我最嚮往和你的姿勢是什麽嗎?”


    沈淺瞪著晶瑩的眼睛看著他。


    “曾經我也問過你,你說是你上我下。”


    “……”


    “現在猜到了嗎?”尤然笑眯了眼。


    沈淺咬了咬牙,“你上我下。”


    尤然一臉無奈,哭笑不得地說:“親愛的,無論你上我下,還是你下我上,我都喜歡,而且不止一次實現過了。”


    “……”沈淺盯著地麵,不敢抬頭看他。


    “牽著你的手,一直走。”尤然忽而獨自傻笑起來。沈淺忍不住把目光抬向他,默默地凝視著他,鼻子漸漸酸了起來。隻聽聽見尤然繼續說:“你像個老母雞一樣,一邊走一邊下蛋……身後跟著一群我們的孩子。”


    沈淺原本的鼻酸,聽到尤然這最後一句,眉毛抖了起來。


    尤然忽而勾起背,俯身與她平時相對。沈淺愣了愣,“你這麽看著我幹什麽?”


    尤然摸著沈淺的臉,一點點的靠過來,沈淺微微後仰,略有遲疑,但她還是任由尤然靠近,直至唇貼在她的唇上,吸吮幾下。


    沈淺愣了愣,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周圍,還好這是郊區,在椰子林小道上,沒人。她幹笑地推開這個突然神經質的男人。


    “不要臉。”沈淺嘀咕地說。


    尤然撲哧笑了起來,拉著她說:“去抱椰子吧。”


    “難不成遛狗就是在海邊抱椰子遛狗?”


    “嗯。”


    “……”


    沈淺真不知道這個男人心裏到底怎麽想的,隻見他招來採摘椰子的工人,讓工人摘五個大椰子,從樹上丟下來,掉下來的時候,發出悶悶的聲音。


    淺淺似乎對掉下來的椰子很好奇,盯著椰子,不停在椰子周圍打轉。尤然則指揮工人摘哪個椰子。


    沈淺不禁無奈笑了笑,她隨手拿起手機,本想看看幾點了。她見手機有信號,遲疑了一會兒,給沈母打個電話。那頭嘟嘟了幾下,便有人接聽,“餵。”


    “媽。”沈淺的聲音壓低了會兒,在等電話那頭的聲音,隻是那頭保持著沉默,並沒說話。沈淺咬了咬牙,忍住心頭的失落,她說:“媽,我……”


    “訂婚了?恭喜你。”沈母搶先回了一句。


    “……”沈淺略有驚訝,她怎麽知道這件事情了?


    “報紙上登了,你那晚很漂亮。”沈母輕笑,又一陣的沉默。沈淺也不知道怎麽回答。她與這位媽媽感情很淡薄,加上失憶,在一起也不過是五年感情,沈母對她的冷淡,有時她無所適從卻心裏習慣了。


    “淺淺。”沈母那頭忽而喚起久違的小名。沈淺輕輕“嗯”了一聲,沈母說:“尤然的眼睛……是不是完全復明了?”


    “應該是。”沈淺不禁把目光看過去,尤然正仰著頭,思索著下個採摘的椰子。


    “那就好。你對他好點,那孩子為你吃了不少苦。當初是我一時糊塗。”


    沈淺頓了頓,“媽,我跟他的過去,我還是空白。”


    “是嗎?那你回來的時候,回家一趟吧,給你看點東西。你當初很喜歡他,很瘋狂的喜歡。”沈母語氣很沉,沈淺有些愣愣的。


    尤然這才把目光轉向沈淺,見沈淺跟人打電話,心裏多半有數。


    沈淺抬起頭的時候,正好看到尤然在對麵看著她,還對她微笑。沈淺咬了咬,“媽,要跟尤然說話嗎?”


    “嗯,可以。”


    沈淺走上去,把電話遞給尤然,尤然愣了愣,接過電話,他叫了聲媽。


    沈淺眉毛又是一抖。


    尤然凝聽電話那端,不到一會兒,吐了個字“好。”然後把電話掛斷。沈淺連忙問:“你們說了些什麽?”尤然抱起椰子,跟那邊的工人嘰裏咕嚕說了些什麽,那工人便從腰間晃出一個錐子一個大錘頭來,鑽了個洞,腰間又抽出一根吸管,插了進去。


    尤然遞給沈淺,“喝吧。”


    “那個,我媽到底跟你說了什麽?”


    “你喝了以後,告訴你。”他臉上掛著認真的表情,讓沈淺更是疑惑,她標誌性地喝了幾口,接著追問。尤然抱著椰子也喝了起來,“咱媽說……”


    沈淺一雙大又水靈的眼睛,緊迫地盯著他看,眼裏表達著強烈的欲望。


    尤然半眯著眼,“淺淺。”


    “?”


    “咱媽說,讓我們快點結婚。”


    “額……”沈淺嘴角抽了起來,不會是這個吧?她斜睨著看尤然,不大相信地問:“你沒唬我?”


    “你可以打電話問,咱媽說,你睡覺總喜歡踢被子,忌口辣食,事故以後,身上烙下很多病根,半年得去醫院看一次。你腦子有點笨,夫妻之事讓我多指引點,想要孩子直接下種,不用跟你商量。”


    “……”


    “淺淺,咱媽怕我不要你。”


    “……”


    “淺淺,我知道你認為她對太冷淡,不過,你要相信,她是愛你的。”


    沈淺不說話,默默低頭。想到她剛醒來以後,撲倒她身上,放聲大哭的女人;想到康復期,每天推著輪椅,帶她去醫院,無論颳風下雨,遇到天氣不好,她的頭頂總會有把紅雨傘把她遮擋得完完整整,身後的那個女人,被雨打得睜不開眼;她睡覺總會踢被,那個女人不在家的時候,早上,被子都會在床下,那個女人在家的時候,早上,被子總會掖得好好的;每年她總會忘記去複查,也是那個女人掐算好日子,給她打電話,叮囑她去趟醫院……


    沈淺死死咬著牙,麵前忽然呈現一顆大椰子,她抬起頭看向尤然,隻見尤然說:“天下哪有母親不愛自己的孩子的?”


    沈淺的嘴唇微微完成一道弧線,“是啊。”


    “所以,等我們回去,就領證結婚吧。”


    “……”


    作者有話要說:昨天偷懶了,沒更新,抱歉……我會努力更新的,預計2月初左右,也就是過年前完結掉……


    日更日更……咩哈哈,要是雙更,不要驚訝,我不是抽風了==


    希望霸王的出來冒個泡,tt


    插pter.38


    沈淺對於尤然的跳躍性思維頗為無奈,她媽媽愛她關結婚什麽事?慣性地,沈淺又朝尤然翻個大白眼,她咬著麵前的插在椰子裏的吸管,吸了幾口,慡夠了抬起眼瞼對尤然說:“你得多注意時間,別把我的雜毛遺棄在荒郊野外人生地不熟。”


    尤然端著椰子,看了看腕錶,蹙了下眉毛,“先吃個飯吧,過會兒再回去。”


    沈淺點頭,兩人便去沙灘特助餐館子裏隨意吃了點東西,一邊打發時間,一邊填飽肚子。


    重新返回機場的時候,已經是將近晚上六七點,等了將近一個半小時,空運雜毛的飛機才到站。待出口處工作人員把狗牽出來那刻,眼尖的雜毛立即瘋癲起來,拚命地拉繩子,朝沈淺的方向拉伸。


    沈淺驚喜過望,飛奔過去準備給雜毛一個熊抱。


    “雜毛。”沈淺人還未到,聲音就熱切歡呼出來了。


    “汪汪。”雜毛興奮地跳起來。工作人員見這隻狗拉不住了,隻好鬆了繩子。受到解脫的雜毛立即像脫了線的風箏,“嗖”的一下,飛奔去重逢。


    眼見一人一狗即將相遇熊抱,也就在剎那,雜毛忽然轉個彎,與沈淺的熊抱錯過,直接往尤然那邊撲。沈淺當即石化,機械地轉身,卻見雜毛在淺淺麵前跳著舞,偶爾兩腿著地,扒拉下淺淺的頭。淺淺倒是眯著眼睛,仰著頭,抖了抖耳朵。


    沈淺頓覺悲傷,這就是娶了媳婦忘了娘的白眼狼。也不知道是誰一把屎一把尿把它拉扯大,如今這個狼心狗肺的死狗,居然如此無視她?


    尤然低著頭看著兩隻狗親熱的樣子,不禁笑了起來,抬起頭的時候,沈淺已經到他身邊,吹鬍子瞪眼地看著雜毛。尤然說:“夫妻團圓了。”


    “你明天找隻帥狗,勾引淺淺去。”沈淺咬牙切齒。


    尤然眉毛一挑,“你還想讓雜毛強jian一次淺淺?”


    “耶?為毛雜毛還要強jian一次?”


    “懷孕的母狗,一般都是無人問津,就像人一樣,孕婦的話,男人一般誰都不敢下手。”尤然上下打量沈淺,說這話的時候,似乎在思考著什麽。


    沈淺被他這頗有詭計的眼神嚇得渾身抖了起來,拽著還在發騷蹭淺淺的雜毛,對尤然說:“趕緊去碼頭吧。”


    “好。”


    *****


    他們到碼頭的時候,那遊輪正停在那裏,上下有很多人出入,工作人員也在進貨出貨,看起來挺忙碌的。兩人剛進了船,就見李美麗在甲板的另一側招手。


    沈淺走過去,見是她獨自一人,不禁愣了愣,問道:“高長豐呢?”


    “下船給我買特產去了。”


    “你還真是無時無刻不貪吃。”沈淺嗔了一下。在沈淺腳下的雜毛見到李美麗的第一反應就是叫,“汪汪……”這叫聲似乎是在炫耀或者提示李美麗它的存在。


    李美麗剛開始還真沒注意雜毛,聽這叫聲,才把眼眸往腳下瞟了一瞟,一見是雜毛,立即囔了起來,“我擦,沈淺,你怎麽上船旅遊也帶這狗?不是叫你放在寵物醫院的嗎?”


    沈淺幹咳幾下,有些不自在地說:“那個……我不放心。”


    雜毛又叫起來,吵得李美麗吹鬍子瞪眼,很不慡,“死狗,再叫把你宰了吃掉。”


    不想,雜毛叫得更凶,嘴都皺在一起,蓄勢待發地哼出幾聲威脅的鼻音。李美麗不禁眼睛抖了抖,“這狗越來越像他主人了,動不動就炸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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