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陣子了,你性子變了這麽多,這睡覺不老實的習慣卻沒改。”尤然莞爾一笑,從衣櫃裏為她挑了件簡便的t恤。


    沈淺沒接,她則東張西望,找什麽東西。


    “別找了,我昨天不知道塞哪兒去了,我都記不清,你更記不清。”尤然撲哧笑了起來,沈淺腦子又一次沖了血,她本想爬起來,從衣櫃重新拿一件,尤然卻按住她,“現在都快中午了,晚上得去參加宴會,那件禮服是開領,你那寫胸罩都不能穿,得穿隱形胸貼。”


    沈淺見他一派風輕雲淡的樣子,一點不好意思都沒有。她嬌嗔一句:“你真好意思。”


    尤然直接坐在床旁,拿起衣服就往沈淺頭上套,一副爸爸照顧女兒穿衣的慈祥,“先將就穿著,待胸貼送來,再換上。”


    沈淺不好意思,臉紅地點頭。


    他們出了臥室,廳裏餐桌上已經有早餐。沈淺愣了一愣,“你叫的?”


    “嗯。”尤然隨手拿起餐桌上的白開水,遞給她,“先清清胃,等下再吃。”沈淺不免想笑,尤然還真是體貼,她雙手捧著溫熱的白開水喝了幾口,溫水直線下到胃裏,潤得胃很舒服。


    尤然的臉卻是麵無表情的。他一手插著幾塊小糕點送在嘴裏,心不在焉。沈淺見他這樣,用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怎麽了?感覺你有心事啊。”


    尤然抬起眼瞼,幽深地眸子裏窺探不出任何動西,他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淺淺,今晚,我要把你帶入我的圈子裏,不準說不要。”


    沈淺愣了一愣,“你擔心我不肯去?”


    “不是……”尤然嘆息,我怕你的出現,會嚇到人。”


    “……”沈淺扁扁嘴,“我長得那麽恐怖嗎?”她又細細想到自己一個特色,臉色一下子緋紅起來,難不成,我的胸會把人嚇到?”


    尤然是哭笑不得,揶揄地說了一句:“首例胸大無腦患者居然矇混進船,還把我這位少爺拐上床,這不嚇人嗎?”


    沈淺大怒,拿一塊小糕點當武器朝他扔去。


    30、插pter.30 …


    沈淺從臥室走出來,一身高貴的咖啡色晚禮服合身地貼在她身上,把她玲瓏別致的身材勾勒得淋漓極致。尤然本是淺酌一杯茶,由於沈淺閃亮出場,把他目光吸引住,眼睛成半眯狀態。


    沈淺自覺很滿意,有些得瑟地說:“好看不?”


    尤然悠悠地站起來,走到沈淺身邊,手很不規矩地摸向她胸部,把胸口上稍微低的抹胸往上提了點,嘴裏還不滿地說:“怎麽這麽低。”


    沈淺的臉通紅起來,訕訕笑著拿開尤然的手,“我自己來。”


    尤然反而捏了捏她的咪咪,正氣凜然的樣子,“你是我的,我自己會弄得更妥帖。”說著又用手,提了提抹胸那塊。沈淺被尤然這態度弄得哭笑不得。


    這件衣服是由南南糙糙改的,並沒有按照沈淺的身材而做,胸圍那塊有點緊,裹得沈淺很不舒服。沈淺不是很適應地坐在沙發上等換衣服的尤然。


    這換衣服也要在她房間換,真是的。沈淺不滿地嘀咕了兩句,那臥室裏突然有人召喚她了,“淺淺,你進來一下。”


    沈淺立即站了起來,用手提起裙擺,步履蹣跚地走了進去。燈光打得很暗,昏昏暗暗之間,床邊站著身材筆直,著一身黑色晚禮服的男子,他本麵目清秀,原來他散發的氣質是清澈,如今著上晚禮服,給人的感覺是高貴。他側目而望,對沈淺輕笑。


    “幫我係扣子。”他朝沈淺走了過來,到她麵前駐足,眼裏還帶著撒嬌。


    沈淺有些無奈,感覺尤然在不知不覺中變了些。她抬起手,幫他扣襯衫的扣子。從第二個扣子開始扣起,她一直低著頭不敢抬頭看,她甚至能感覺到自上傳來的吐息,溫溫熱熱,很臊耳。


    “淺淺。”尤然忽然把手橫在她的腰際,氣息厚重地低低呢喃一句。


    沈淺扭捏一下,“別動,在給你扣扣子呢。”


    “抬下頭我就不動。”


    沈淺沒轍,隻好抬起頭,這一抬頭,早就準備襲擊的尤然突然把臉靠過來,在她嘴上心滿意足地親了一口,得逞地笑了起來。


    “你……”沈淺是又好氣又好笑。


    “淺淺,你還記得我們打的賭嗎?”尤然忽而閃出這麽一句不著邊的話,沈淺一愣,有著片刻的停頓去思考他們曾經打的賭。


    “我們現在在一起了,什麽時候向我求婚?”尤然妖異地朝她微微一笑。沈淺不禁頓了頓手上的動作,抬起眼瞼他看,“結婚?太早了吧。”


    沈淺的遲疑、沈淺的恍惚還有沈淺的間接拒絕,把原本嘴角掛著笑意的尤然弄得情緒不佳起來,他忽而冷起一張臉,很隨意地放下攬住沈淺腰際的手,淡淡地說:“是有些早。”


    沈淺又頓了頓,終於把目光飄向別處,不去看他。沈淺知道,她這話有些刺傷他,但跟他結婚這事,她真的沒有想過。


    此時偏巧座機響起,這座機是與中央聯機,分布在各個房間,由中央控製,形成一個網絡。沈淺本想接電話,不想尤然搶先一步,他“嗯”了幾下,便把電話掛了,他對沈淺說:“訂婚儀式開始了,我們走吧。”


    “好。”


    有人常說,有錢人最喜歡用錢來顯擺。確實不假。沈淺雖然在船上住了很多天,但是常常拘於自己的房間,並沒有注意關於這豪華遊艇的奢華。沈淺挽著尤然的手臂,朝主辦大廳走去,路途不算近,但柳暗花明又一村,到達目的地,看到一望無際的超大型大廳,牆壁上貼著閃閃發亮的鑲金壁紙,高高的天花板上懸著複雜形狀玻璃吊燈,還有許許多多各色名流,沈淺知道……什麽才叫氣勢。


    沈淺不自禁地身子僵硬起來,因為她見到那個男人,身形筆直,刻板的笑容,眼裏沒有任何情愫,正規證據地站在一旁招呼人。她來這座城市,隻是想看看這個男人,可萬萬想不到,終究見了麵,還是這樣的場景。沈淺覺得,這個男人比照片上看起來的還要刻板嚴肅。


    尤然似乎察覺到沈淺的不一般,他順著沈淺專注的目光看去,略有些驚訝,不知道沈淺為何這麽專注於天陽?


    於天陽正在招呼來客,於橙走過來,她今天著一身雪白色的小洋裝,把頭髮挽起來,頭髮上簪了一跟別致的簪子,她挽著於天陽,甜甜地說:“爸爸,媽媽怎麽還沒來?”


    “你也知道,你媽最愛打扮。”於天陽四周看了下,“秦昊呢?”


    “昨天找他就找不到,不知道死哪去了。”於橙看起來很不想提到秦昊。於天陽突然板起臉來,“以後結了婚,不準這個態度。”


    於橙訕訕一笑,目光望向別處,正好看到站在門口在看他們的尤然,她眼睛亮了些,可注意到尤然旁邊的沈淺,她的臉色立即不好,怨恨地看過去。


    於天陽順著她目光看去,見是氣宇軒昂的尤然,不禁對於橙苦笑,“這麽多年了,還放不下?”


    “放下了,隻是不甘心,爸,你看尤然身邊的那個女人。”於橙幽怨地說:“她叫沈淺。”


    於天陽順便看了一眼,隻見她也正看著他,目光看起來很複雜。於天陽隨口說:“沈淺這個名字很熟,哪聽過?”於天陽想了想,不禁一愣,“然然的初戀?”


    於橙咬牙,不說話。這會兒,於橙的姐妹都走過來,她也就跟著去玩了。於天陽多看了沈淺幾眼,沈淺立即把目光收回看別處,她以為於天陽發現了什麽。


    尤司令和秦政剛進來,秦政拄著拐杖,走路不是很靈光,他先看了下大廳布局,對這裏的設施很滿意,對尤司令說:“老尤,下次然然結婚也在遊艇上辦吧。”


    尤司令訕訕然,“爸不是不知道尤然那孩子……”


    秦政點頭,“然然不是把眼睛治好了嗎?還沒想開?要不這樣,學老陸家那樣,把孩子送出國,回來說不定也帶著媳婦兒回來呢。”


    “尤然跟陸子昂不一樣,尤然性格比較內向,不愛與人打交道。”


    “這就是你的不是了,他從小到大,你也沒個當父親的樣,自從我女兒去世以後,他十二歲就單獨出去住那舊宅裏,你也不聞不問。好不容易找個有人疼的女朋友,你硬給拆散了,你說……”


    “爸,你也知道我不是那種勢力的人,那次真是一場誤會。”


    “你確實比老陸好得多,說起來老陸和子昂還沒和好吧?”


    “是啊。”尤司令點頭,目光朝四周看了看,卻見他自家兒子已經來了,不過他旁邊怎麽站著了個高挑女人?尤司令多打量了幾下,瞳孔驀然收緊,倒吸一口氣。


    “耶?然然旁邊有個女人?還挽著然然呢。”秦政老爺子忽然驚喜過外,杵了杵一旁發愣的尤司令,見他半天沒反應,轉頭看他,“你怎麽了?”


    “沈淺?”尤司令一直盯著沈淺看,見她眉目含笑,一如當初他第一見她一樣。


    尤司令第一眼見沈淺,其實是喜歡的。還記得尤然把她帶回家的那天情景。那天是個炎熱的夏天,知了在樹梢叫個不停,聒噪了整個夏季。沈淺來他家,上身穿著一條很普通又簡單的緊身t恤,下麵穿著超短短褲,踩著半新不舊的拖鞋,來到他家。


    沈淺來之前,尤然已經跟尤司令打了招呼,那時他很氣,人還不點大,就早戀?他氣得要死,拿出皮帶就是抽他,他也不躲,淡定地挨完鞭子,說:“明天中午一點帶她過來,希望爸爸客氣點。”


    他氣得渾身哆嗦。隻是見到沈淺的第一眼,他其實並不討厭這麽個勾引他兒子的女孩。然而萬萬沒想,她一進來,見到他,就拉著尤然到他麵前,語氣惡劣地說:“尤司令,是我要跟你兒子談戀愛,你要是不慡,打我就是了,你不知道尤然皮膚受傷以後很難好嗎?”


    “淺淺。”尤然在一旁拉扯著她,沈淺卻瞪了他一眼,“上次你摔傷,本來很容易好的傷,結果成什麽樣了?化膿腐肉,到現在還有傷疤。”


    尤司令眯起眼,看了下尤然,他手臂上有很多傷口,不過大多數已經處理好了。


    “你就是沈淺?”他問了句。


    沈淺性子雖然莽撞,但在家長麵前,她還是有些分寸,她點頭,很有禮貌地說:“叔叔你好。”這點禮貌與剛才的莽撞,他隻能說是出於對他兒子的保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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