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齊宣不語,隻是輕輕撫摸著她茶色的微捲髮,吹拉燙染的頭髮這樣被折騰,卻還是這麽柔順,可見曾唯一保養這個頭髮就費了一番功夫。他的手又撫摸起她那光滑鈞瓷的嫩膚上,多年如一日,並未因歲月的刀痕掛上紋路,一如少女那光潔順滑,這樣的皮膚也是花了一番功夫吧?


    他笑著說:“我要你,守著我,就好像你的頭髮的一樣,極力地去捍衛著。我要你,滋潤著我,就好像你的肌膚,隨時給予水分。”


    曾唯一聽紀齊宣這麽一說,嘴巴抽的很厲害,她不甚理解地問:“能白話一點嗎?文縐縐的,聽不懂。”


    紀齊宣似乎就等曾唯一這句話了,他笑了笑,“像個老婆一樣,隨時提防老公包二奶、搞小三,有強烈的占有欲。”這樣他便能感覺到她在乎他。


    曾唯一的臉黑了一層,冷著一張臉說:“下麵那句意思就是我又樣像個三陪一樣,什麽都依著你,必要時候,你想來個sm,還要甜甜蜜蜜口是心非地對你說,‘來啊來啊,我就好這口’?”是不是男人都有這種通病,帝王病?


    紀齊宣愣了好一會兒,雖然曾唯一這話說的有點……那個什麽點,但他的意思也差不多。


    因為這就是以前的他,有著強烈的占有欲,卻對她無能為力,隻能瘋狂地吃幹醋。對她像供奉的祖宗一樣,隻是想讓她知道,他會好好待她,不讓她難過。而她,輕易的揮手說再見,毀掉了他為她做的童話城堡。


    他總希望有一天曾唯一也會這樣,視他,如珍如寶,就像對待她自己的頭髮肌膚,她的美麗一樣,珍惜。他再也不想當敝屣,被隨意扔在一邊。他想要的,是個能依偎在自己懷裏的女人。


    曾唯一撲哧地又笑了,捏著紀齊宣那撲克臉,嘴角彎的弧度很大,“親愛的,你還是和六年前一樣這麽幼稚啊,不過嘛,這樣就算愛你的話,並不難,很簡單。”


    紀齊宣並未接話,而是自己起身,坐在床沿上,沉默。這樣簡單嗎?為何他那麽辛苦?而她又為何連這麽簡單的都不施捨給他?


    對於忽然的冷唱,曾唯一心兒一緊,漏了一拍,紀齊宣突然的沉默,她心想,也許剛才自己那個舉動顯得太輕浮了。曾唯一低頭,不經意看到自己手上戴著的紅繩。


    經過這麽多,曾唯一已經百分之百確認紀齊宣對她還餘情未了,而她不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恃寵而驕無所顧忌進房跟他睡在一起嘛?


    紀齊宣起身,走到落地窗旁,從旁邊的茶幾上,一手抽出一根煙,一手拿著打火機點燃,那火舌在略微皎潔的月色下跳躍,就如此時曾唯一那刻焦躁的心跳。然而,紀齊宣還未抽上一口,便劇咳起來。咳地撕心裂肺,甚至咳彎了腰。


    曾唯一嘆息,走到旁邊,硬生生擠進紀齊宣那隻夠一人坐地沙發裏,扯著他的手臂,抱住,頭靠在他的肩膀上,她說:“對不起。”


    紀齊宣虎軀一震,又微微咳了一下。


    曾唯一雖然不知他為何突然不悅,但她知道是因為剛才那句輕浮的話惹到了他。以前,她常常惹他生氣卻又從來不道歉,追根到底,不過是仗著他寵她。如今,她卻不知為何,知道他生氣了,反而有點不知所措,可能是怕怒了他,把她掃地出門吧。現在紀齊宣不像以前的紀齊宣,以前他不能沒有她,如今,是她不能沒有他了。她沒了紀齊宣,她又會被打回原形,住在屋村,拚死拚活省吃儉用買衣服買化妝品,一天忙忙碌碌。她並不希望這樣。她有這樣的條件過的更好,何苦自找苦吃?更重要的是,她沒辦法奪撫養權,與幹幹分離,她捨不得。


    這真是釜底抽薪的舉措啊。她隻好死撐到底繼續,“要不,我們再試試,我照你的話做,我猛吃醋,我猛滋潤你?”


    “我想問你,為什麽要這麽做?”他並沒有把自己的手臂抽出來,而是側著頭,冷冷地看著曾唯一。他知道,她的理由並不是他所希望的。


    曾唯一隻是說:“這是我欠你的。”


    雖然他知道這並不是實話。但他還是又受了一把……***


    曾幹這兩天放假,沒事總喜歡瞪著他烏溜溜地大眼,張著嘴看著廚房裏某個動如脫兔的白色身影竄來竄去,然而又響起廚房放鞭炮的劈裏啪啦響,出來時……某隻白兔子變成了黑兔子。


    “媽咪,你搞原子彈發明嗎?”曾幹走過去,扯扯曾唯一的腿。曾唯一哭喪著臉蹲下來。曾幹拿圍裙擦曾唯一那略燻黑的臉,埋怨地說:“上次紅豆阿姨都說了,你不是進廚房的料。”


    “可是,書中有雲,討好男人,先討好他的胃,我得滋潤他一下……”距那天“男上女下”的交談以後,已有三天之久,但各自雙方都沒有行動,紀齊宣依舊是早上早起陪幹幹吃完早餐早早出門,晚上回來以後,便陪幹幹打下電動抑或者悶在書房裏。他不打算改變,那麽隻能由她先改變,今天早晨她本想早起跟紀齊宣商量下事情,可最後還是睡過頭了,醒來時,整個大別墅內隻有菲傭在打掃衛生。也隻能將計就計,先斬後奏了。她把紀齊宣給她準備的房間鎖了,自己的衣服齊體挪到紀齊宣的櫥櫃一側,洗漱用品也跟著搬了過來,全部是成雙成對。


    下午的時候,她就窩在家庭dvd室裏看“小三的激戰片”,好以後做個愛吃醋的老婆。看了兩部就準備下廚,結果便成了如今的局麵。


    “stop,媽咪,你想討好爹地,可以換別的方法。”


    “嗯?”


    曾幹招招小手,示意曾唯一進一步說話。曾唯一把耳朵貼了過去,聽完曾幹的建議,倏然瞪大眼睛,嘴巴抽動,眉毛抖了又抖,“你當你爹地是你嗎?”


    居然叫她去帶紀齊宣迪士尼?這不是扯淡嗎?


    曾幹不服氣,“去迪士尼,爹地一定會高興的。”


    “去死。”曾唯一白了他一眼。


    曾幹委屈地包了一泡眼淚,委屈地蹲在另一邊畫圈圈。曾唯一是完全不贊成曾幹這個破爛的建議。帶紀齊宣去迪士尼?她領不動這麽個大兒子,而且還是跟她上過床的大兒子!


    紀齊宣是晚上八點半回到別墅的,那時曾唯一正和曾幹搶無籽西瓜吃。曾幹那狗耳朵特激靈,紀齊宣一轉大門把手,便顛顛跑到門口去迎接。


    “爹地。”那個抱大地的投懷送抱啊。


    紀齊宣剛脫完鞋子,立馬蹲下來抱住幹幹,蹭了蹭他的小臉,“怎麽了?這麽興奮?”


    “媽咪說帶你去迪斯尼玩。”


    “噗……”曾唯一正在嚼西瓜,被曾幹這麽一句話,直接噴了。


    “帶我去?”紀齊宣哭笑不得。


    “爹地,你順便帶我去好不好?”


    弄的半天,意思是一家三口去迪士尼!紀齊宣回頭看了下在抹嘴的曾唯一,還未開口問話,曾唯一就洋溢著很“邪惡”的微笑朝他走來,把曾幹從他懷裏扯下來,放在地上。


    “媽咪壞。”曾幹不滿地怒瞪她。


    曾唯一甩甩手掌,“一邊涼快去。”然後當著兒子的麵,脫紀齊宣的衣服。


    “唔……我什麽也沒看見,我上樓了。”曾幹趕緊捂住雙眼,拚命地往樓上奔去……那個速度啊,好像後麵有吃人的老虎。


    紀齊宣任由曾唯一脫去他的外衣,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看。


    “給你打好熱水澡了,去洗澡吧。”


    “你這是唱哪出戲?”紀齊宣冷冷地看她一眼。曾唯一卻相當的理直氣壯,“肥皂劇。我這不是在滋潤你嗎?去洗澡吧。”


    曾唯一指著樓上,但是自己卻拿著紀齊宣的外套重新回到沙發上繼續看電視,那愜意的啊,一邊吃著插著西瓜塊往嘴裏送,一邊目不轉睛看著電視屏幕。


    紀齊宣往屏幕上一看,扶額。此時男主角正在強吻女主角中……難怪這麽專注!看曾唯一那熠熠發亮的眼神,好似挺喜歡強吻這一口。


    紀齊宣無奈,隻能自行上去洗澡。他是直接去浴室的,當看到他浴室裏的東西都成雙之時,深邃的眸子頓時更深了一層,他隨手拿起來看了看,大大小小瓶瓶罐罐塞地很充盈,與以前那簡潔的單身漢浴室差別很大,便是上麵掛著的浴袍也成雙了。


    這是什麽意思?暗示以後浴室共享嗎?紀齊宣帶著疑惑去浴池。當腳碰到水的那刻,紀齊宣是哭笑不得了。這放的洗澡水都涼了,敢問是什麽時候放的?


    紀齊宣無奈了……


    插pter.17


    紀齊宣穿著浴袍,他一邊用毛巾擦頭上濕漉漉的水滴,一邊漫不經心下樓。此時的曾唯一沒人似的在細嚼慢咽吃著水果,眼神專注地看電視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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